祝彪,只给了扈家庄两个月期限。 他和扈三娘必须在年前完婚。 若是不答应,后果自负。 一时间,扈家束手无策。 扈三娘好几次都要吵着上梁山找杨哲,都被扈老太公拦了下来。 他们不知道梁山的态度。 也不确定,梁山寨主,是否真是扈家庄逃出去的杨哲…… 眼看着再过几天,祝彪给的期限便至,扈定便瞒着众人,偷偷来了梁山。 他看着杨哲从小长大,知道他心地善良,老实敦厚。 若是梁山寨主真是杨哲,他劝说一番,必不至于要找扈家报仇。 如果不是杨哲,亦或是杨哲定要报仇,大不了他就将这条性命丢在这里了。 说到这里,扈定老泪纵横“当日出兵,扈家庄也是无奈之举,更何况并不曾伏得梁山的大王们。若是哪位大王心有怨恨,老奴愿意一死,消大王心头之恨。” “哲哥儿,你是读书人,知书达理,当知扈家庄待你不薄,老爷对你视如己出,小娘子对你情深义重……” “定伯,您别说了!”杨哲打断了扈定的话“此事是我考虑不周,本因上山落草,怕惹是非连累扈家,所以未曾联络,却不想还是让扈家受牵。” “哲哥儿,你这是不怪罪扈家了?”扈定大喜。 “定伯,您是看着我长大的。”杨哲正色道“扈家对我恩重如山,杨哲又岂是恩将仇报之人?我从未有怪罪扈家之心,那不过是祝彪和王伦在挑拨离间罢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扈定顿时老泪纵横“哲哥儿不是那样的人。” “军师,此事……”杨哲看向旁边的李助道。 “昨日济州府传来消息,东京行文己到。因为寨主杀了高衙内,又救走刺君摩尼教人,高俅那厮令太守限期剿灭梁山。” 说到这里,李助笑道“想来等不到开春,济州府必有动作。莫不如,明日我陪寨主下山一趟,此番破敌,便着落在这祝彪身上。” 杨哲闻言大喜。 杨哲安排扈定在梁山住了一夜,又带他西处参观了一番。 扈定见梁山兵强马壮,事事井井有条,不由得感慨“从小就觉得哲哥儿非寻常人,果是如此。” 次日一早,杨哲召集众头领议事。 令鲁智深和杜迁暂掌山寨,又劳安道全看顾方垕,自点了李助、孙安、阎五三人,随扈定前往扈家庄。 不说杨哲备了礼物,带人悄悄下山,却说扈家庄内后院,扈家父子正愁眉不展。 “父亲,我担心定伯,会不会是去梁山了。”扈成皱了皱眉头道“这一天一夜都没回来,恐怕是凶多吉少,咱们还得早做准备才是。” “当年让你多读点书,考个功名回来,你就是不听。不然我扈家,何至于被动到如此田地?”扈老太公长叹一口气,白了扈成一眼道。 扈成,露出满脸委屈的表情。 为了培养扈成读书,扈老太公特意请了教书先生,还让庄上几个聪明伶俐的孩子与他陪读。 本想扈成能考个功名,谋个出身。 可不想,扈成却不是读书的料。 倒是陪读的杨哲,深得教书先生肯定。 深得扈老太公喜爱,还起了招他为婿的心思。 扈成整日只喜欢舞枪弄棒,扈老太公也只得随他。 想着世道不太平,学点武艺傍身也不是坏事。 于是,托人帮他寻了几个棍棒师傅回来。 谁曾想着扈成文不成武不就,师傅拜了七八个,武艺却是平平。 此刻,扈成也十分懊恼。 自己读书不行,若是成器,将武艺练得高强些也好。 不说不怕梁山贼寇,至少不至于被祝家兄弟如此欺负。 “先差几个机灵的心腹家丁,去梁山附近去打探看看,再做计较。”看着儿子一脸颓废,扈老太公有些不忍,又叹了口气道“只是,此事还需瞒着你妹子,不然以她的脾气……” “父亲,哥哥,出了这么大事,你们怎的还瞒着我?”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了。 “三娘,你……”扈老太公吃了一惊。 扈成武艺没能大成,妹妹扈三娘却是天赋秉异,习得一身好武艺。 因为平日总是喜欢披着一件青色披风,江湖上送了她一个“一丈青”的外号。 扈三娘推门而入,看着二人道“爹,该断不断,反受其乱,是该拿个主意的时候了。” “拿主意?如何拿主意?”扈老太公叹了口气“我如何舍得,你嫁给祝彪那厮?” “妹子,万万不能嫁他!”扈成也道“我找人打听过了,上次受伤,祝彪被断了根。你嫁过去便是守活寡,日子如何过得?” “谁说我要嫁给祝彪了?”扈三娘斩钉截铁道“我要去趟梁山!” 此言一出,扈老太公和扈成都脸色大变。 “梁山是什么地方?那是土匪窝子。”扈老太公急得将拐杖在地上乱敲“你一个女娃子家家,能去那种地方吗?” “若是祝彪说得不假,梁山寨主真是哲哥儿,我相信他肯定不会为难我。”扈三娘回道“从小他就点子多,说不定还能帮咱们度过这次难关。” “你没听王伦说吗?杨哲扬言要找咱们扈家报仇。”扈成回道“你上山,岂不是送羊肉入虎口。” “王伦不过是一面之词罢了!没听到哲哥儿亲口说,我自不信!”扈三娘咬了咬嘴唇“他说过要回来风风光光娶我的。” “哲哥儿从小就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扈老太公若有所思“我也相信他不会害我扈家庄,不然当年他就不会背下所有罪名,只身逃走了。” 扈老太公,似乎有些心动。 “可万一只是同名,梁山寨主不是哲哥儿呢?”扈成又道。 “大不了我就留在梁山,换定伯回来。”扈三娘再道“听说自杨哲掌梁上之后,替天行道,劫富济贫,也是个一等一的好汉。哪怕是给他当个压寨夫人,也比嫁给祝彪强!” “一个女娃子,居然当土匪,你臊不臊得慌?”扈成白了她一眼“你想都别想,我就你一个妹妹,哪怕是死,我也不会让你遭这份罪。” “这才像男儿说的话!”扈老太公看着扈成,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个儿子虽然不成器,可是护妹,那是没得说。 “父亲,要不然还是我去趟梁山吧!”扈成看着扈老太公道。 “哥,你是家中独子,岂可以身犯险?”扈三娘马上反对道“咱们扈家还指望着……” “老爷,您在屋里吗?”突然,门口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 “定伯!”屋内三人异口同声道。 扈三娘打开房门,将扈定扶进屋子里“定伯,这一天一夜的,您去哪里了?” 扈定没有回答,而是小声道“老爷,小郎君,小娘子,哲哥儿回来了!” 扈老太公惊得,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 扈成和扈三娘一左一右拉着扈定道“哲哥儿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