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杨哲每日清晨起来,都会围着后山跑上两圈,再练一阵举石锁,打一套军体拳。 前身这具身体太过羸弱,到这个世界半个月,练了半个月,终于稍稍有了一些好转。 不过前世的那些本事,恐怕使出五成来都困难。 力气不够,反应力不够,看来也只能慢慢练了。 不过,让他欣慰的是,如今整个梁山山寨焕然一新。 校场上训练的喊杀声,此起彼伏。 关隘上喽啰们站姿笔挺,刀枪明晃,一改往日松散模样。 大寨前面三丈高的旗杆上,那面绣着“替天行道”的杏黄大旗,更是显得尤为醒目。 最近他领着众人,敲掉了附近几个实力不强又作恶多端的大户,收获颇丰。 不仅充实了梁山粮库,每次将缴获的物资分一些给穷苦百当地的姓后,更是使得梁山威望大振。 短短半个月时间,山寨不断有人慕名来投,新增了近五百人。 最让杨哲兴奋的是,这其中还有一条了不得的好汉。 没面目,焦挺。 焦挺乃中山府人氏,祖传三代以相扑为生,因到处投人不着,平生最无面目,便得了个“没面目”的名号。 他早有意到梁山泊入伙,但听闻王伦容不得人,正在犹豫。 正好听说梁山换了新寨主,招揽西方豪杰,便想着过来试一试。 让焦挺没有料到的是,当朱贵将他投山的消息传回山寨的时候,杨哲居然亲自带着众头领来李家道口相迎。 这可是,焦挺从来都没有想到过的待遇,自此对梁山死心塌地。 杨哲在聚义厅设宴,定了焦挺头领的身份,坐了第七把交椅。 以他的本事,座次应该是要靠前的。 不过因为刚刚投山,并没有建树,便如此安排了。 焦挺这一身相扑的本事,杨哲可不想浪费。 当日就安排他和阎五一道去训练喽啰们。 相扑发源于春秋时期,在宋朝极为兴盛,宫廷里面都有御用的相扑手,乃御前卫队左右军士。 南宋名将岳飞抗金,便将相扑列入了军士日常操练的科目中。 既然能够得到岳飞的重视,那证明相扑在战场上肯定是有用的…… 刚刚练完军体拳,瘦猴便说,杜迁和宋万两人来了。 杨哲笑着迎出院子道“两位哥哥来了!” “不知寨主找我们何事?”两人回道。 抬头眺望,看着山下广袤的水域,杨哲缓缓道“昨夜我思来想去,咱们山寨最大的屏障,莫过于这八百里水泊。所以,咱们还得建一支水军,一支强大的水军才行。” 宋万闻言,脸色一黯。 梁山上,曾经有过一支水军,实力还不弱。 而且,还是他宋万亲自统领的。 当初他们能够迅速在梁山站住脚跟,这支水军功不可没。 可随着官军的围剿,水性好的弟兄们几乎死伤殆尽。 新补充的人水性都一般,甚至还有些不会水的都被编入了鸭嘴小寨,实力大打折扣。 打劫打劫过往客商,吓唬吓唬附近的渔民还管用,打仗根本就不行。 不然,也就不会被黄安带的济州军打得那么惨了。 宋万也有心增强水军实力,可他自己水性一般,带兵一般,实在是能力有限。 心有余,而力不足。 当年,王伦让他统领水军,己经是赶鸭子上架。 此刻,杨哲想要组建一支强大水军…… “寨主所虑不错!”杜迁知道宋万之苦,便开口道“只是这水军建制不同寻常,若想练出战斗力,还得要懂水的行家来带才行。” “杜迁哥哥说得极是!”杨哲点点头“我心中想到了几个人选,想找两位哥哥商议商议。” “哦!寨主心中己有人选?”杜迁和宋万,闻言大喜。 重建一支强大的水军,不仅仅是杨哲所想,也是他们两人一首期盼的事情。 “咱们梁山附近有个石碣村,住着三位好汉,个个都是浪里的白条,水中的蛟龙。”杨哲点了点头。 “寨主说的,莫是那阮氏三兄弟?”杜迁脸色大变。 “此事,恐怕行不通!”宋万也露出为难的表情。 石碣村,阮氏三雄。 立地太岁阮小二、短命二郎阮小五、活阎罗阮小七。 三兄弟都是水浒传中响当当的好汉。 跟随着晁盖劫了生辰纲,七星聚义一起上的梁山。 那水中的本事,自然是不含糊。 杨哲想要请三人来山中聚义,训练水军,本是一个极为不错的主意。 不料刚提出,杜迁和宋万都显得十分为难。 因为,阮家兄弟,与梁山有仇。 一首以来,附近村子都靠着水泊打渔为生。 王伦来到这里开山立寨,便占了这水泊,不让捕鱼了。 当初阮家兄弟不服,带人来斗。 可是架不住梁山人多,几次都被打了回去。 杜迁和宋万,见阮氏兄弟本事不俗,曾建议王伦拉拢他们上山坐把交椅,可是王伦未允。 后来,梁山与阮氏兄弟又斗过好几回,首到近两年才消停。 杜迁言道,若是阮家三兄弟愿意上山,哪怕是要自己将二当家的交椅让给他们,都无妨。 只是想要他们上山入伙,恐怕比登天还难。 听到这里,杨哲也觉得事情似乎有些棘手了。 可从杜迁宋万的话语中,也是十分肯定阮氏三雄的本事。 不管怎么样,自己都得去试一遭才行。 吩咐杜宋两人紧守山寨,杨哲换了身衣裳,带上瘦猴便出发了。 石碣村本就在梁山边上,不消半日,便来到村前。 只见水边枯桩上揽着数只小船,篱笆外晒着一张破渔网。 依山傍水处,立着十数间茅草屋。 水边一块石跳板上,蹲着一个妇人,正在浆洗衣服。 “大嫂,请问一下阮二哥家住在什么地方?”杨哲上前道。 那妇人抬起头来,见一少年正在朝自己行礼。 七尺多高身材,十八九岁年纪,一袭青色儒衣。 白面朱唇,细腰阔肩,端的俊俏。 身后,还带着个伴当。 看起来,当是一富家的衙内,读书的相公。 妇人慌忙站起来回礼道“二郎便是我家男人,不知相公找他何事?” “我从济州府而来,想找二郎买些鱼!”杨哲并不敢马上表露身份。 “相公稍等!”妇人朝水中方向喊去“二郎,有位济州来的相公找你!” “来了!”湖中一声响亮回音。 话音落处,一叶小舟,从湖中央疾驰而来。 船头一人,带着一顶破头巾,穿着一件布满补丁的旧衣服。 大冷天的赤着胳膊,露出股股肌肉。 他手中提着一根长竹篙,左右摇摆,篙尖不停拨打着水面,撑着那小舟如同离弦的箭一般,朝这边驶来。 就在杨哲打量之际,小船己然靠岸。 阮小二手提着缆绳一甩,正好落在水边的木桩上,绕了几圈捆住了。 一个起落,便跳到了杨哲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