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没露面的周王,笑呵呵地掀帘子进来。 “哪阵风将王爷吹过来,快快请坐,来人上茶。” 陈北冥对周王这个未来老丈人,还是很尊重的。 “不忙不忙,本王来找侯爷是有事相求。” 周王脸色一暗,长吁短叹的模样。 陈北冥从周王进来,就大概猜出原因,绝对与贞元有关。 “看王爷说的,您有事尽管吩咐。” 周王瞟下门外,低声道: “贞元那臭小子是否迷恋上江湖女子?听说还是个女贼!” 陈北冥心道果然如此,挑挑剑眉。 “有这回事,不过那江湖女子已经被东厂招安,如今也算东厂的人。” “咳咳……本王无意冒犯侯爷。 只因元儿怎么也是王府世子。 与江湖女子纠缠在一起,实在是……” 周王见陈北冥面色微变,便改换语气。 对这个权倾朝野的大太监,打心眼里有些敬畏。 “王爷,按说是你的家事,本侯不该插手。 可贞元也老大不小,有些事也该听听他的意见。 您再想想他之前的那些事,现在岂不是危害小很多?” 陈北冥对贞元最近的表现很是满意。 他不仅断掉与那些纨绔子弟的来往,也几乎不去青楼楚馆,像是变了个人。 那变化简直是脱胎换骨。 看来,爱情真是强大。 周王心中暗暗叫苦。 上门这不是找罪受? 早该知道陈北冥的态度! 此时,禁卫统领进来。 周王见状趁机告辞。 “侯爷说的也……先看看情况吧,本王告辞……” 郁闷地离开东厂。 “王爷慢走……” 陈北冥客气地说着。 心里则嘀咕着: 得弄点什么,让俩人对位啊…… “末将见过侯爷,您有事吩咐就是,末将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禁卫统领郑兴,早就想与陈北冥拉近关系,态度极为恭敬。 “郑将军客气,本侯请将军过来,是有事想了解。” 陈北冥郑兴没什么意见。 此人倒也算小心谨慎,可惜对禁卫的管理确实差些意思。 他虽出身五姓豪门之一的郑家,却出身旁支。 家主郑子胥虽然看重他,但支持不大。 “侯爷是想问末将对禁卫那几人的看法吧? 您血洗内府时,末将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郑兴反应很快。 陈北冥点点头,想知道他有没有涉及其中。 “呵呵,你倒是聪明,本侯请你来就是为此事,你究竟知道多少?” 郑兴闻言色变,听出陈北冥语气中的森森寒意,一时有些犯难。 要说不知情,那禁卫统领就是吃干饭。 知情? 也不行,那样罪责更重! 额头立时布满汗珠。 “末将……末将有罪,那些混账都是各勋贵家的嫡系子弟。 末将想管也是有心无力,难啊!” 陈北冥起身走到郑兴身边,拍拍他的肩膀。 “本侯不是怪你,知道你有难处,此番也是为了帮你整肃禁卫。” “真……真的!” 郑兴激动地站起来,用力拍着胸甲。 “谢侯爷,您说吧,需要末将怎么做。” 内府的事,闹得京城沸沸扬扬。 大家都在猜测发生什么,小道消息满天飞。 他站在暴风中心,是最煎熬的一个。 听陈北冥的意思,并非要追究罪责。 眼下不表忠心,那就是傻! “你去召集手下禁卫,一个也不能少,理由随便编就是,剩下的交给本侯。” 陈北冥并未打算换掉郑兴。 此人虽然魄力不足,但胜在听话。 禁卫统领,最重要的就是听话。 若是太有自己的想法,也不是好事。 “末将遵命!” 郑兴大步流星地走人,知道不会被换掉,再无后顾之忧。 陈北冥则是继续在心中推演,等人来之后的行动细节…… 愣神间,小舅子纪清岳进来。 “你真不打算换掉他?禁卫在他手里,有战力才怪。” “你懂什么,禁卫的战力并非最核心,忠心才是第一。 大乾立国许久,何时被人兵临城下过?” 纪清岳反唇相讥。 “官场就是被你们弄得乌烟瘴气。” 陈北冥并不生气,淡然喝口茶水,看着小舅子。 “一会儿你与我同去,禁卫是该整顿一番。” 纪清岳点点头,知道陈北冥是想让他接手禁卫的核查。 两人相处日久,该有的默契并不缺。 …… 禁卫统领郑兴,下令取消所有禁卫休沐,限时归队。 逾期不归者,一律开革并重惩。 收到集合消息的勋贵子弟,一个个不情愿地顶盔掼甲,骑马离开家中。 但仍旧有人让家奴来请假。 那些人心里有鬼,知道东厂血洗内府,害怕波及。 但是,请假都被郑兴拒绝。 凡是不来者,统统开革严惩! 那些人无奈之下,只好不情不愿地入宫。 他们还是心存侥幸,认为不会动手。 顶多丢掉禁卫的官职。 “他马的,郑兴疯了不成,小爷正要出发去北疆打猎,就被叫回来。” “谁知道,这厮仗着是郑家人,就敢颐指气使,什么东西!” “要小爷看,不如调他去北疆打匈奴人,瞎闹腾。” “郑家人?狗屁,都快出五服了!等会儿老子要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