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冥摸出几张银票,递给秦舒儿。 “看你宫里物资短缺成什么鬼样子,拿去,省着点花,陛下名义上不能给你开口子,我这还有。” 秦舒儿接过银票,暧昧地笑着。 “我看,这银票不是您的吧。” “怎么不是?在我口袋里摸出来,还能不是我的?” 陈北冥有些心虚,连说话的声音都高出几度。 如此,秦舒儿笑意更胜。 “呵呵,还说,您的反应已经出卖自己。” 陈北冥撇撇嘴。 “你管那么多,给你就是你的,省着点给我花!” 秦舒儿飞快地将银票收起来,呵呵一笑。 “天下谁不知道,忠义公爱财,能让您出钱,看来您对妾身是真心的。 放心好了,银票是您给的,就算上边沾着别人的香气,我就当鼻子不灵,没闻到。” 啊,这…… 陈北冥没想到,她竟然通过气味辨认出来源。 细细一闻,可不是么…… 那上边显然带着严蕴的气味。 “好了,少说那没用的,你给我安分些,以后好好吃饭,不许虐待自己。” “妾身明白!妾身什么都没有,以后只有您!” 秦舒儿紧紧抱住陈北冥,唯恐他在自己生命里消失。 “我走了,你保守好秘密,如今宫中只有你和蔷儿知道。” 陈北冥走下床,再次嘱咐。 “妾身就是死,也不会泄露出去。您放心,妾身定会和王蔷和平相处。” 秦舒儿像只快乐的精灵,侍候陈北冥穿衣。 陈北冥捏一把明月。 “我还是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 “您既然喜欢,妾身明日就恢复,但是妾身还差炭火,要地龙,要美酒、吃食、新衣裙……” 秦舒儿理一下耳边垂下的青丝,纤手数着想要的东西。 “那不是给你银票了?” 秦舒儿假装瞪大眼睛地说着。 “您都说过,陛下不能明面上给。若是我忽然多出恁多东西,别人会怀疑的呀。 给我的银票,我会存起来细水长流。” “你……好好好,没看出来,你也是属貔貅的,明日都给你,就用陛下怜惜旧人的名义。” 陈北冥无奈地摇摇头,推门出去。 心里边嘀咕着: 他娘的,老子身边的女人,也都这么爱财?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 青罗等陈北冥走远,才小心翼翼地将头探进来。 “小姐!您怎么……他欺负您?婢子就是死也帮您去闯宫!” 青罗看见秦舒儿的状态,作势就要起身出去。 孰料,秦舒儿一把拉住她。 “住口!胡说什么,谁让你去了。 敢胡来,我就打死你,去将我刚进宫那件大红的裙子找出来。” 秦舒儿刚体会到后宫的美妙生活,可不想让青罗破坏。 就像陈北冥说的,消息若是泄露出去,皇帝第一个就会弄死她。 “是,小姐……” 青罗唯有低头答应,再抬起头,发现秦舒儿已经起身。 她赤着身子走到巨大的铜镜前,欣赏着自己的美貌和身材。看来看去,似乎还算满意。 “哼哼,我必定能斗得过莺莺燕燕,不管是南梁还是大乾!” 青罗不解,自家小姐为何像是换个人? 但是…… 这样也好,至少比从前那种半死不活的劲头要正常得多。 随即,从衣柜里抱出来一件绣着金线的大红礼服。 那是公主去世前亲自绣上去的。 之后,两人忙碌起来,大半夜更衣。 虽是深夜,景仁宫的宫女太监发现,贵妃娘娘变了,变回原来的意气风发。 难道,宫中要有什么大事发生? …… 翌日清晨,东厂。 陈北冥被敲门声惊醒。 身旁月璃和文姬动都没动,依然沉睡如故。 昨夜,折腾到天快亮才睡下。 “何事?” 陈北冥挪开月璃的玉臂和文姬的美腿,为她们盖好锦被,起身穿衣打开房门。 “禀公爷,林长梧全家到,就在楼下。” 林长梧的囚车从西秦到大乾京城,整整走了近两个月。 按理说,双方的距离可没有那么远。 中间,必然有蹊跷。 说起来,西秦人恨他,把战争的责任都推在他身上。 大乾人也恨他,恨他背叛自己国家。 陈北冥下楼到囚车前,却是微微一惊。 囚车内的人,和印象中比起来,简直像是换了个人。 与其说是个人,不如说是像贴着人皮的骷髅! 只有颤抖满头白发和那双还能动的眼睛,说明是一个活人。 “林长梧?怎么成这副鬼样子?” 牢中人先抬抬眼皮,等看成面前人的样子,马上复活一般。 “罪臣参见忠义公,老夫知道西秦许多机密,愿为大乾做马前卒,攻灭西秦!” 林长梧抓着囚车的栏杆,一脸骐骥。 似乎要将他最后的精力使出来。 陈北冥捂着鼻子看一眼,立即猜出原因。 西秦君臣怕林长梧说出西秦秘密,定然命令人虐待他,想让其在路上病重而亡。 那样也不算违背与大乾约定。 而大乾军卒恨他出卖国家,自然也不可能对其有什么好感,故意拖慢行程,让其多受些罪。 总之,双方都想要他死,等于双重打击。 可即便如此,林长梧还是挺过来。 但是他的妻妾子女就没那么好运,好几个已经奄奄一息,只剩最后一口气。 陈北冥没搭理林长梧,但确实也不想让他轻易死去。 “去找郎中来,为他们诊治,不要虐待他们。” “是,公爷!” 番子们随即押着囚车离开。 陈北冥转身返回楼上,碰到一脸困倦的纪清岳。 随即,脸上堆起坏笑,故作意味深长地说着。 “小岳啊,人要有自知之明,莫要逞强,伤了本源。” “哼!” 纪清岳甩甩头,一脸傲娇地下楼。 昨夜陈北冥回到东厂,听到纪清岳和妾室亲热,便起炫耀的心思,与月璃和文姬战况激烈。 年轻人嘛,谁肯承认自己炮火不行。 纪清岳心一横,和陈北冥杠上。 双方在各自房间里卖力地耕耘,女子的吟唱声,此起彼伏! 结果么…… 自然是纪清岳不敌。 陈北冥大笑着上楼,准备补个回笼觉。 谁知,进入房间,月璃和文姬已经在梳妆打扮。 “打扮什么,陪爷再睡会。” 陈北冥搂住二人的腰肢,就回到床榻。 “爷,我们约好两位姐姐去附近布庄看花色呢。” 月璃语气温柔中带着央求。 文姬还是那般娴静,眸子里只有陈北冥。 “好好好,去吧去吧。” 陈北冥拍拍二人玉豚。 为了让她们不至于太闷,便允许她们在番子陪同下在附近逛逛。 见情郎松口,二女在其两颊吻一记,欢天喜地地出门。 陈北冥再次醒来,月璃和文姬正坐在桌前忙着什么,桌子上摆着几匹布。 “冥哥,您醒啦,妾身就去为您端吃食来。” 月璃好不容易能陪着情郎,自然无比欢快。 文姬则袅娜着走过来服侍陈北冥洗漱。 “我经常不在,倒是冷落你们。” 陈北冥洗漱完,打量着愈发成熟的文姬。 她随意盘的妇人发髻结合绝美的俏脸,煞是动人。 “妾身知道您要忙大事,再说有隔壁两位姐姐说话,日子很舒服呢。” 文姬和月璃都是安静的性子,便是无人陪,也能活得自在。 与随园的红袖她们完全不同。 “嗯?你们是在做什么?” 陈北冥看着两人忙碌的东西,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