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刚出大帐,又被逼了回来。 大帐门口,站着手持弓弩的士兵,为首的是王元朗手下校尉。 曾念祖当机立断,决定擒贼先擒王,大声喊着: “抓住逆贼王元朗,王爷重重有赏!” 晋王的招牌,自是颇有效果。 两个将领大吼着冲了过去,与王元朗的亲卫战在一处。 几个照面下来,居然重创那些亲卫! 王元朗面色凝重,但仍然还算镇定。 亲卫拼死抵抗,总算挡住攻击。 嗡~ 突然,外面响起喊杀声! 然后就是兵器的金铁交击声。 曾念祖听见动静,哈哈大笑。 “哈哈,我们的人就要冲过来了,大家伙顶住!” 他的人像是打了鸡血,瞬间嗷嗷叫着。 “啊呀呀!去死!” “冲啊!” 斜刺里冲出一个身高近两米的巨汉。 手持一对铁锤,冲进弓弩兵中,如同砍瓜切菜。 瞬间,弓弩兵死伤惨重。 “范统,好样的!砸死这帮狗娘养的!” 晋王阵营的将领纷纷大吼助威。 勋贵子弟们相觑,吓了一跳,怎么把这货忘了? 范统号称神武军第一猛将,可他今日不该在营里才对。 远处冲突的兵马,似乎已经分出胜负,正在朝中军大帐开始移动。 “小白脸,跟爷爷玩玩!” 范统狞笑着冲进帐中,挥动着带血的双锤冲向王元朗。 嘭~ 范统一锤,就将王元朗亲卫连盾牌带人击飞出去。 如入无人之境,疯狂乱杀! 王元朗一个懒驴打滚,才堪堪躲过攻击。 连代表主帅的将旗,都被击碎。 范统一双巨锤狂舞,赫赫生风,继续追杀。 帐中的勋贵子弟拿着横刀,却没一个敢上去。 “王元朗,你不是牛嘛?老子看你是怎么死的!” “让他马的你装逼,砸碎他的骨头。” “呵呵,真当自己是个人物,这里边谁没有背景,砸成肉泥!” 一帮人阴笑着,似乎下一刻就能弄死王元朗,取得胜利! 只要干掉他,神武军又是自己人的天下。 到时候,还不是随便喝兵血、花天酒地! 别说是带小娘进军营了,就算是弄点良家妇女,都没有人管! 他们的算盘,打得叮当响! 然而,就在王元朗退无可退之时,伪装成家将的陈北冥动了。 “给爷死!” 他昂然出手,声势骇人。 刹那间,天地都变了颜色! 只见一道宛若实质的庞大刀气,穿过范统身体。 再看陈北冥,横刀已归鞘,仿佛就没拔出来过…… 刺啦! 范统身体,直接分成两半! 就那么直挺挺地倒向两边! 敌对将领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晋王安插在神武军的杀手锏,就这么废了! 此人到底是谁? 陈北冥冷哼一声,卸掉伪装,坐在帅帐中央,两手拄着横刀,看向帐中所有人。 “杂家陈北冥,奉陛下之命接管神武军。” 他环视一圈,继续道: “谁赞成?谁反对?” 刹那间,寂静无声! 曾念祖刚想踏出一步,被陈北冥眼神扫过,吓得立即低下头。 其他晋王派的将领纷纷低头,谁都不敢与之对视! 刚才这一刀,熄灭了所有人的勇气! 冲到帅帐跟前的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谁也不敢往里走,骨子里的畏惧让他们犹豫不前。 陈北冥走到帅帐门口,看了眼面前黑压压一片。 “你们是谁的兵?效忠谁?” 鸦雀无声,无人回答。 “给老子记住了,你们是陛下的兵,效忠的是大乾,是黎民百姓!” 陈北冥的怒吼如炸雷在所有人耳边响起,震得人们耳朵嗡嗡作响。 当兵吃粮,是普通士兵的朴素意愿,效忠谁人们没有这个概念。 当官的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 “放下武器,陛下既往不咎,否则——杀无赦!” 陈北冥说完,横刀出鞘,如同龙吟一般的恐怖刀意在犁出一道极长的深沟,仿佛划出一道天堑! 哄~ 众士兵吓得纷纷后退。 “陛下万岁!” 也不知谁喊了一句,有个士兵将武器朝地上一扔。 很快,像传染一样,所有士兵都扔下了武器。 渐渐地…… 士兵们也开始喊,到最后汇成一股巨大声波,划破苍穹! 曾念祖绝望地看着陈北冥的背影,心中生不出一丝反抗的意识,将手中横刀扔到地上。 这货踏马的简直不是人! 轻飘地化解了必死之局! 王元朗羡慕坏了,他做梦都想自己能做到一切。 自此,一场兵变平息下去。 而陈北冥在神武军所有人心中刻下无法磨灭的无敌形象! 一场仓促发起的抢夺兵权,终因陈北冥力挽狂澜而胜利。 神武军尽数归于女帝,她在京城的武力值达到崭新的高度! 晋王势力削弱,狠狠地吃了闷亏! 但此前的暗中布局差点被逆转,让所有人吓出一身冷汗。 王元朗认识到彼此的差距,行事愈发低调。 他明白,自己在运筹帷幄这件事上,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 而在朝堂上,晋王表现得风轻云淡。 神武军统领吴增寿,似乎也被遗忘。 可陈北冥清楚,那背后肯定还酝酿着什么。 晋王不会坐以待毙,女帝也不会等着他出招,新一轮的博弈,已经开始…… 而陈北冥,则诸事烦身,答应别人的事情要一件件做完。 此刻,他拿着做好的假足出现在方家。 雕刻栩栩如生的假足,引起方怡赞叹。 “好美,竟与左足一般无二!” 陈北冥亲自安装假足,与之接触的断肢间铺了厚厚一层柔软布料。 “起来试试吧。” 方怡一瘸一拐地走了两步,顿时泪流满面。 “我……我能走了!” 她疯了一般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陈北冥想去扶,方怡自己站了起来。 再抬头,已是嚎啕大哭。 陈北冥极为温柔地为她擦去泪水。 “好像不是一般平,我给你修修。” “一般平的,不用修了。” 方怡连连后退,像是保护自己的珍宝。 “胡说,老实坐好。” 陈北冥调整假足的布料,再次装上,握着她的纤手再次站起来。 “这才正好。” 方怡走了几下,果然比之前舒服很多。 他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能弄出如此厉害的东西! 有了这个,至少表面看起来,和正常人一般无二! 于是,此前因为身残被封印的内心,也稍微有些松动。 抬起头发现陈北冥正在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眼神复杂。 她被看得满脸羞红,虽然知道对方是个太监,仍止不住芳心直跳。 莫非……莫非是…… 不能,不能胡思乱想…… 方怡快速压下心中的想法。 陈北冥看着秀色可餐的清丽脸庞,微微一笑: “能用便好,你将来慢慢习惯就是。” “嗯……” 方怡声如蚊蚋的小声回答。 看着陈北冥离去的背影,方怡怅然若失。 为何自己身残,对方是个太监呢…… 要不然,应该会有男才女貌的一段故事吧。 …… …… 从方家出来,陈北冥决定去讨债。 晋王打赌输的十万两银子,居然还没送过来。 虽然刚刚在神武军的事情上打他脸了,但一码归一码。 不能因为现在打你脸,就不给上次的钱了吧? 陈北冥刚出现在晋王府街头,王府的侍卫就收到了消息。 侍卫头子连滚带爬进去报信。 “王爷不好啊,瘟神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