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离得近些,才看清它的面目。 那是一只通体赤红的大蜈蚣! 大蜈蚣面对陈北冥,人立而起。 疯狂地挥舞着口器。 “哼!畜生就是畜生,就是得教训!” 陈北冥说罢,长啸一声。 纵身朝着蜈蚣飞去。 蜈蚣恨陈北冥昨日打伤它,挥舞着口器就迎上来。 嗖嗖…… 速度奇怪,威力极大。 并且,还带着呼呼腥风! 换成别人,说不得已经中招。 但是,陈北冥何许人? 轻松躲过蜈蚣的攻击…… 嗖嗖嗖…… 大蜈蚣不死心,连续攻击两次! 只不过,那是瞎子点灯——白费蜡,依旧没有任何效果。 陈北冥不喜欢那腥臭的气息,懒得与它纠缠。 噌! 高高跃起,再次跳向它的头顶。 视角所限,大蜈蚣根本不知陈北冥去往何方…… 嘭! 陈北冥狠狠一脚跺下,将它头顶甲壳又踩碎几分。 那可怕的破坏力,疼得蜈蚣疯狂甩着头颅。 但陈北冥抓住它的触须,纹丝不动。 一人一虫角力许久,蜈蚣又吃数记重锤之后,终于败下阵来,态度恭敬地低头。 那架势,像极人类屈服的样子。 “呵呵,畜生还知道求饶。” 陈北冥大笑一声,跃上台阶。 上面,韩霓云已经出来。 “大早上的,你就来和蜈蚣打架。” 韩霓云责怪地瞪陈北冥一眼,帮着他检查着身后伤口。 陈北冥从她眼眸中看出关切之意,心下安慰。 明白她并非无情,只是背着仇恨活了多年,早已放不下。 “哈哈……打一架就是畅快,有这狗东西为我们开路,出去要简单得多。” 皇甫青雪取来衣袍,服侍着情郎穿好衣裳。 等一切收拾妥当,三人在蜈蚣背负下进入墓中。 到那座石拱桥前,看到一地蜈蚣尸体。 大蜈蚣看到子孙伤亡惨重,忍不住对着石拱桥对面一阵张牙舞爪。 然而,那边始终没有生物冲出来应战。 陈北冥给蜈蚣一脚,指指暗河。 蜈蚣老实地下暗河,毫不犹豫地选择一个方向,冲进漆黑一片的河道。 河道之中四通八达,迷宫一般。 但蜈蚣就像是装着高德导航,在里面左拐右穿。 半个时辰后,竟然真的带着三人从一个小湖里出来。 “呀!我们真的出来!” 皇甫青雪看到天上的太阳,忍不住喜极而泣。 韩霓云则是神色奇怪,高兴与忧伤交替。 陈北冥指挥着蜈蚣靠在岸边,对它连比划带说一番,便放它离去。 大蜈蚣在湖面游几圈,随即一头扎进湖中,没了影子。 陈北冥认清方向,带着二女离开。 …… 黔州城外,皇甫青雪看到城墙上父亲留的标记,回头道。 “那是父亲的印记,我去找他老人家,你……你们保重。” 皇甫青雪和韩霓云本就没有生死大仇。 眼下再临人家,便没有那份做对心思。 “你记得我说过的话。” 陈北冥嘱咐道。 “嗯,我会劝告父亲。” 皇甫青雪用力点点头。 “嗯,走吧,记得定期给我写信。” 陈北冥虽然不舍,但还是放她离开。 等回过头,韩霓云认真盯着他。 “你对每个女人都如此认真?” “不然呢?我对你也是,要不咱们……” “一边去!” 韩霓云啐道,随即先行一步。 陈北冥嘿然一笑,跟着韩霓云进了黔州城。 …… 城里,似乎愁云惨淡。 人们扎堆在小声议论。 “哎,再打下去,我们都要没饭吃。” “是啊,都说火云岭地龙翻身,分明是上天在警告!” “图卢女王和鲁朗大王这次也不知道打多久。 听说图卢女王有个汉人谋士,很是厉害呢,将鲁朗大王打得节节败退。” 陈北冥听到几个商人的谈话,尤其他们提到鲁朗,心中一动。 自从当初京城一别,土王鲁朗一直通过勋贵的商队和东厂保持着合作。 但土王鲁朗并未和陈北冥说过发生之事。 汉人谋士…… 难道是曾碧柔的父亲曾念荀? 那家伙躲在土人的领地不肯出来,东厂几次诱捕都失败。 既然到此,去找土王鲁朗一趟? “怎么,他们说的事情,也有你的功劳?” 韩霓云揶揄道。 “呵呵,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我也说不清楚……” 陈北冥苦笑着摇摇头。 他是真说不清楚,此件事与他的关系。 原本还在犹豫,现在韩霓云一问,陈北冥便决议放弃。 临近过年,还是回京和红颜知己们团聚要紧。 至于那边,让商队给土王鲁朗送一些兵器过去,帮他稳住阵脚。 相比羁縻州上百个各种草头王,陈土王鲁朗更值得信任些。 夜晚,客栈。 韩霓云主动敲开陈北冥的房门。 进门,不由分说的便开始脱去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