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妖魔鬼怪快闪开,我爹大仙徐长卿

第36章 去我家怎么样?

   弯着腰的温芸衡闻言回过头来,直勾勾地看着徐长卿,眼睛里已经蓄满了雾气。   “你知道些什么?”温芸衡走过来问道。   脸上有忐忑,有不安,有期待,更有一丝丝的恐惧。   心里转念之间更是想了许多。   甚至很多恶意猜测,但是又觉得不太可能,总之脑子有种一团浆糊的感觉。   “能先跟我说说你妹妹的事吗?”徐长卿把糖糖抱到自己的腿上,把糖糖的小竹凳让给了她。   温芸衡神色悲切,神情恍惚,闻言直接在小竹凳上坐了下来。   然后说起了关于她家的故事。   几乎所有性格温柔的人,都有一个温暖如春的家庭。   温云蘅和温云溪也一样。   他们出生于南诏的一个幸福的小家庭之中。   他爹爹是南诏国的一名世家子弟出身的书生,他的母亲是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   温云蘅和温云溪都是他爹给她们娶的。   那时候他们温父前途似锦,被南诏国的朝廷选为官员,闺女们正在茁壮成长,温父可谓是春风得意。   可天有不测风云,当今女帝的男人,也就是大乾上一任皇帝对于南诏国不臣服的情况,非常震怒。   派遣高丽国降将黑齿长之、盖嘉运领大兵十三万,凿山铺路,一路杀到了南诏国。   南诏国连战连败,百姓的日子过得非常艰难。   温父为了南诏国的百姓,带着治下的城市乞求投降,救下了不知道多少人的性命。   可世事着实弄人,大乾的邻国吐蕃人出兵了,而先帝崩于龙位之上,女帝上台之后,采取了收缩的国策,选择从南诏国撤兵。   而温父也成为了南诏国百姓口中的卖国贼。   无奈之下,只能带着钱财和妻儿,从南诏国翻山越岭前往大乾。   可大乾的日子也不好过,因为更换君主的动荡,民间的日子过得也非常疾苦。   好在南诏国有很多竹子,温夫人有聪明过人,心灵手巧,靠着编竹席之类的补贴家用。   温芸衡和温云溪两姐妹也会经常跟着妈妈一起出摊。   不出意外的话,凭借着温夫人的手艺,家里的境况会很快得到改变。   不出意外的是,意外终究还是来了。   温云溪被人抢走了,被一个武家老头抢走了。   变态的武家老头,想要纳温云溪为妾。   温云蘅带着阿妹逃跑,可一不小心被搜捕他们的人抓到了。   后来,那个武家的老头暴毙而亡。   可阿妹的消息却再也打听不到了。   对于这件事情,温云蘅心痛了很多很多年。   泪水顺着温芸衡白皙脸颊,“啪嗒,啪嗒”无声地落下。   她看不到的温云溪满脸焦急,伸手想要帮她抹掉脸上的眼泪,但是却怎么也触摸不到。   于是只能可怜巴巴地看向徐长卿。   徐长卿耸耸肩,这个忙他可帮不了。   “给你吃,你不要难过了,吃饱了,就不难过了。”   糖糖把桂花糕递到温芸衡的面前。   温芸衡抹了一把眼泪,摇了摇头,然后轻声道:“我不吃,你自己吃吧。”   徐长卿紧紧搂了搂糖糖,然后抽出一张给糖糖用的纸巾递了过去:“好了,你也别难过了,大街上,别人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呢。”   “谢谢。”温芸衡也没客气,直接接过去擦了擦。   实际上街上来往匆匆的行人,并没有对温芸衡多关注。   本来准备过来的吴铁匠,想了想又重新坐了回去。   温芸衡说完她的故事,重拾心情,满眼期待地看向徐长卿。   “这里,不太适合。”   徐长卿抬头看向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   “那你说个地方,或者去你家,或者我家,都可以。”温芸衡有些迫不及待地道。   “你住哪里?”徐长卿问道。   他的草棚子实在太小了,再去一个人,连个招待的地方都没有。   “如意坊”   徐长卿:“……”   那可是本县最好的坊之一。   在那里居住的人,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家底的。   不过离这里有点远。   “那还是去我那里吧。”徐长卿想了想说。   她要给温芸衡解释的并不多。   之所以要回去,是因为怕温芸衡情绪控制不住会痛哭。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一个美女在她摊位上大哭,很容易引起民愤,揍他一顿算是轻的,搞不好还要被积极分子揍一顿。   “那走,我现在就收摊。”温芸衡有些迫不及待地站起来。   “哎……”   看着她大步离去的背影,徐长卿都来不及叫她。   “真是亏大了,今晚为了她,要少赚多少?”徐长卿收着摊,满脸心痛。   糖糖见徐长卿收摊,也跑过来,撅着小屁屁帮忙。   帮忙拿东西,帮忙撑开袋子。   忙的那个不亦乐乎。   “糖糖真棒。”徐长卿夸赞道。   长辈们说,只要没有危险的事情,都要给小孩子去尝试,并且无论做的好不好,都要多夸夸她。   这样孩子的干活能力会变强,而且会愿意干很多事情,也比一般的孩子有信心。   徐长卿牢记在心。   “长卿,今天这么早就收摊了?”吴铁匠跑过来问道。   “对啊,有点事情,早点回去。”徐长卿说道。   “哦,是吗?有事啊。”   吴铁匠看向同样在收摊的温芸衡,露出一个我懂,我明白的笑容。   “长卿,你是这个,加把劲儿,嘿嘿。”吴铁匠冲着徐长卿比了个大拇指。   “咦?你在说什么?加什么劲儿?”徐长卿有些疑惑问道。   “嘿嘿,还装傻,我懂,我懂。”吴铁匠露出一副我是过来的人表情。   “你懂什么了?”   徐长卿表示,我自己都没搞懂。   “月过柳梢头,啧啧啧,叔现在谁都不服,就服你。”   “你这是要把单打独斗,改变成夫妻店啊,到时候……”   “吴铁匠,你在说啥子嘛?”徐长卿皱了皱眉。   “好了,你不用说了,赶紧收拾回去吧,抓紧点时间,注意安全。”吴铁匠露出一个莫名的笑容,然后回自己摊位上去了。   “爹,我收拾好了呢,我们回家吧。”糖糖拖动着满满的袋子说。   “哎吆,你怎么能拖这东西,我来就行,小孩子使劲太大,会伤身子,以后长不高的。”徐长卿赶忙接过她手中的袋子。   这时候温芸衡也收拾好了。   “徐长卿,快点走吧。”她催促道。   “马上,你急个啥,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用急这一会吧?”徐长卿说道。   一直在偷听的吴铁匠闻言,满脸的八卦,心里感慨,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开放了,这些话,在大街上都能说出口。   而且芸娘,平时看起来,挺正经的一个姑娘,没想到这么猴急。   想着想着,偷偷乐了起来。   徐长卿拎着东西,拉着糖糖,对旁边的温云溪道:“你跟我们一起来吧?”   “好。”   温云溪答应的很干脆。   “芸娘,东西给我吧,我推板车过来的,放在车上方便,对了,你是怎么过来的?”   徐长卿一只手抱着糖糖,另外一只手拎着袋子。   “你还有手吗?”   “没有。”   “那你还说帮我拎?”   “我就客气一下,你咋就当真了呢?”   “你这家伙,一直是这样?不怕被人打吗?”   “不怕,因为一般人都打不过我?”   徐长卿说的也是实话。   徐长卿不但长得浓眉大眼,而且身材高大魁梧,如今成了阳差之后,更是强壮,就没几个人敢惹他。   他不觉得现在还有人敢跟他找不自在,他一拳下去,真的有可能打死人。   芸娘闻言白了他一眼。   “我有马车的,你要坐马车吗?”   来到马车停靠地,温云蘅交了停靠费,一匹骏马正在踏着地面看着温云蘅。   我靠!   徐长卿震惊的不行。   谁能想到,一个靠摆摊为生,还在贵人家当仆人的女子,竟然有自己的马车呢?   看来温芸衡还真是一个富婆。   可是这跟徐长卿没有关系,他是有骨气的人。   “糖糖上车。”徐长卿拍了拍板车,砰砰作响,上面的铁锈和木屑乱飞。   “我有车。”徐长卿无比自信地道。   “那好吧,你住什么地方,我先驾着马车去等你。”温芸衡并没有在意。   能来鬼市摆摊的,除了像她这样的个例,能有几个真的有钱的?   “城门口,贫民窟。”   徐长卿没有再耽搁,推着糖糖往外走。   刚走了没有两步,就听温云蘅又道:“要不让糖糖坐我的马车吧?”   徐长卿回头看一眼正抱着大白打盹的糖糖。   摇了摇头,“不用,糖糖跟我就行了,又不远。”   温芸衡也没再强求。   因为小时候的经历,徐长卿对任何人都会抱有非常强烈的警惕之心。   虽然这么多天,温芸衡也算是非常熟识的人。   但是在徐长卿的心目中的定位,只能算是比较熟识的陌生人。   所以他自然不会同意把心目中最重要的糖糖,交给一个陌生人。   “原来你就住在这里,环境的确不太好,何况还带着糖糖,你让吴铁匠帮忙找的房子找到了吗?”   一望无际的草棚子,到处都是臭味。   时不时还传来一阵因为饥饿导致的哀嚎。   明明距离如此之近,却恍如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还没找到。”   徐长卿打开门,把东西放下,顺手点燃了油灯。   糖糖立刻欢呼一声冲了进去。   拿着扇子对着自己扇子扇了起来。   “别对着扇,会头疼的。”徐长卿伸手把她给拉开。   “才不会,我的头头好厉害的。”   糖糖敲着自己小脑袋得意地道。   “是吗,来,给我敲敲,是不是真的厉害?”徐长卿伸手做欲敲的姿势。   小糖糖立刻捂着小脑袋跑到一边。   然后脱掉自己的小鞋子,跳到床上。   “身上脏死了,洗过澡再上床。”徐长卿伸手把她给抱了下来。   “唉,我累了一天,好辛苦哒,我想要休息耶。”   糖糖搂着徐长卿的脖子,软趴趴的,像个小毛毛虫一样撒娇。   “呐,辛苦了,稍等一会,爹帮你洗澡澡,你先看会书吧。”   徐长卿并没有像其他父母一样说,你一天到晚,除了吃和玩,有什么累的这种话。   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然后想了想,还是让她坐在了床上,又给她拿了几本新画的连环画。   徐长卿和糖糖旁若无人说话的时候。   温芸衡悄悄地打量了一番这逼仄的房间。   整个房间毫不客气的说,在她的潜意识里,就不是人该住的地方。   就算是她家落难,从南诏国逃难来大乾之时,住的帐篷都比这个要大。   一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一抬头甚至还能看到星星。   这也就是这几年干旱,要是下雨的话,根本就没法住人。   可是徐长卿和糖糖的互动,却又让她觉得非常温馨。   虽然很穷,但是他们一定很幸福吧,温芸衡想。   然后走了进去。   徐长卿照顾好糖糖,转过身来,正准备招呼温芸衡坐,才发现除了床沿,凳子都没有一个。   总不能招呼她坐床上吧?   后来想起来,袋子里还有两个小竹凳。   “我这里也没什么好招待你的。”   “没关系,我不在意这些的,现在可以说了吗?”温芸衡有些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眼睛里满是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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