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吃空饷这点。　　 按照兵策名目，辽东边军本有二十三万两千三百人。　　 可实际名额，只有不到十六万！　　 哪怕这十六万当中，大多都是老弱病残。　　 能算得上可战之兵的，只有那四万多被林尘从祖大寿等人手中接手过来的士卒。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算是翻版明末家丁兵制了。　　 怪不得老奴起事之后，辽东边防一溃千里。　　 已然被蛀空的辽东边军，怎么可能是如狼似虎的女真人对手？　　 见此的林尘，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等这些证据送到李曌手中，想来整个辽东边将都得大换血。　　 其中让林尘诧异的便是祖大寿。　　 按照兵策来看，他麾下士卒九成实额，少的那千百号人，也能算意外。　　 毕竟辽东苦寒，冻死冻伤士卒也是常事。　　 想到这里，林尘脸上露出思索之色。　　 辽东就是一滩浑水。　　 哪怕他想要查清楚，也绝不是短时间能搞定的。　　 唯有让他们内部当中出现问题。　　 想到什么的林尘，心中有了决断。　　 当即吩咐侍卫在门外的杨七郎，将祖大寿提审而来。　　 很快，人来了。　　 几日不见。　　 祖大寿神色有些萎靡，衣着还算工整。　　 林尘关押他们这帮虫豸，倒也没有太过为难。　　 祖大寿也不知为何林尘要见他，当他注意到林尘手中兵策时，心中了然。　　 忽的。　　 祖大寿心中泛起一丝悸动来。　　 辽东各种暗门生意，他自是门清！　　 他同样牵连在其中。　　 作为聪明人，祖大寿顿时想到了自救之法！　　 无外乎之前所用，以他人换取自个求活罢了。　　 再想到林尘只召见他一人，祖大寿也明白缘由。　　 不得不说。　　 祖大寿是个有能力的人。　　 原定历史上，这人所镇守锦州被建奴围困，后路被断，也曾坚守了不短时间。　　 在确定明朝放弃锦州，方才在满清劝说下投降。　　 只能说，此人是个善于见风使舵之辈。　　 如今大势在林尘这边，祖大寿也明白该如何站队。　　 “罪将叩见林将军！”　　 只瞧祖大寿一脸悲痛的跪伏在地，一副罪该万死之色。　　 林尘见状，心中失笑，脸上却面无表情。　　 祖大寿小心翼翼抬头打量林尘脸色，心中微惊，深知不拿出点实际表现，怕不是没再说话的机会了。　　 毕竟林尘能挑选的合作对象，也不缺他这一个。　　 祖大寿想到这里，当即咬了咬牙。　　 “林将军，你可知辽东有数条走私商道？”　　 “哦？”　　 林尘方才来了兴趣，却也冷笑道：“你所说的商道，是晋商那帮人吧？”　　 祖大寿闻言，面色如土。　　 他没想到，林尘竟然知道这等隐秘之事？　　 难不成朝廷早就盯上了？　　 想到这里，祖大寿也不敢再继续隐瞒，将所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　　 不光是晋商。　　 就连京城当中的不少朝臣勋贵，都牵扯在走私一案当中。　　 不过相比起晋商，这帮人规模要小一些。　　 林尘闻言，不置可否。　　 他只需将这些交给李曌即可。　　 “那盗卖军械之事，你知道多少？”　　 “这......”　　 祖大寿迟疑下来。　　 他自然知道。　　 但没有在林尘这里得到什么保证，他不敢多说什么。　　 老狐狸。　　 林尘见此，在心中暗骂一句。　　 “若你指证出来，本将可保你性命无忧，官职嘛......”　　 林尘不语，只是笑。　　 祖大寿闻言大喜过望。　　 本以为这次保住小命就是最好结果，却没想到连官职都能商量！　　 “林将军，罪将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