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彦虎可不会像是普通的老百姓那样,觉得这是神神鬼鬼的事儿。 但是想不通是真的,他憋了一肚子的疑问,但是却都问不出口。 他很生气,一张原本得意的笑脸,慢慢的就变成了难看的痛哭面具。 他想不明白,猜不透测,为什么,这到底是他娘的为什么? 想不明白这其中奥妙这件事,比他丢了五万两银子更加让他难受。 毕竟他可是一向以智将自居的,可现在,有人却将他柳彦虎耍得团团转…… 更要命的是,这件事情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发生的,现在的情况就是,他柳彦虎输了一个彻底。 他实在是没有脸面在这种情况下发难,他是一个爱面子的人。 只是,他还是觉得丢尽了脸面,原本他以为陈澈是一个小丑,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纨绔子弟的。 现在他才意识到,小丑竟是他自己。 他完全就是被陈澈给玩弄在鼓掌之间了。 柳彦虎不傻,他一下子就意识到这是陈澈做的一个局,或者说,是陈澈跟他的二叔于兆龙做的局…… “他妈的,柳大人,这些鬼东西居然是真的,您看……”祝荣生忐忑不安的回到了柳彦虎的面前请示他的意识。 柳彦虎深吸了一口气,调转马头,什么话都没有说,默默的离开了。 熟悉他的祝荣生知道,柳彦虎这样就是真正的生气了,他是真的生气了,接下来,肯定会对于兆龙他们展开疯狂报复的。 祝荣生爬上了他自己的小母马,恶狠狠的冲着陈澈说道:“小子,咱们山水有相逢,走着瞧。” 陈澈从怀里掏出一撘银票,扬手挥舞着:“柳大人,祝大人,多谢你们的银票啊,哈哈哈哈,一路走好啊。” 已经走出去了几十米远的柳彦虎听到了陈澈的话,气得面容都扭曲了起来,他愤怒的扬起鞭子抽在了马屁股上,他的那匹宝马顿时嘶鸣一声,驮着他迅速的离开了现场。 柳彦虎的手下顿时像是被狗撵了似的,飞奔着追了出去…… 祝荣生,唐万年,方大生这些人也走了,柳彦虎认了,他们也得认,尽管他们很想从陈澈的手里把这笔钱抢回来。 但是他们忍了。 “哼,看来你小子一切都是演的,都是装的啊,没想到,老子居然被你个小滑头给骗了,他妈的,咱们走着瞧!”聂云庭特意留了下来,冲着陈澈喊话。 陈澈笑眯眯的冲他扬着手里的银票:“聂半虎,你义父的钱在这里,有本事你就来替他拿回去啊。” “你……”聂云庭愤怒的一摔马鞭,然后阴沉着脸走向了陈澈:“你他妈以为老子不敢吗?哼,你以为你是在跟谁做对?我义父碍着脸面不跟你一般见识,你还瞪鼻子上脸了?你以为老子是什么人?老子可是聂云庭,像你这样的蠢货,老子杀了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了,别以为你是于知府的侄儿老子就不敢杀你!” 聂云庭身边聚集了十几二十个小弟,都是他的心腹小弟,平日里跟着他打江山的人。 他们都围了上来,甚至把手都伸到了自己的身后准备拿武器了。 陈澈笑了起来,黑道大佬? 真当他是吓大的呢? 打了一个响指,陈澈身后,童大雷,陈小兵,邱钥儿,陈武,林大磊,谢奎这些人顿时冲了出来。 他们都是直接拿了武器的,都是清一色的矛头雪亮的长矛,他们直接站到陈澈的身后,将矛头对准了聂云庭等人。 这下子,聂云庭愣住了,邱钥儿直接就将一把斧头的斧尖对准了他的眉心。 聂云庭冷汗都出来了,邱钥儿的人很小,但是她的斧头却是很大,宣花板斧磨得非常的锋利,甚至可以折射阳光了,它就指在聂云庭的脑门中间,稳如泰山。 聂云庭情不自禁的去看这斧头的斧刃,都看成斗鸡眼了。 他有些想不明白,这个看起来这么小小只的小姑娘,怎么可以单手拿起那么沉重的斧头呢? 难道只是假斧头?用来吓唬人的? 不仅是聂云庭慌,他的手下们也慌。 因为,陈澈他们的人更多。 优势不在我,撤! 聂云庭退后了两步,然后看着陈澈说了一句:“咱们走着瞧。” “呵呵,这就走了啊?不再坐一会儿?对了,差点忘记了告诉你,其实我不是于大人的侄儿,我去你的赌馆里赌钱输点给你就是看你傻,看你好骗,你看,果然你上当了吧,你没少去你义父的面前说我的事儿吧?哈哈哈,你好好想想你该怎么回去跟你义父解释吧……” 聂云庭脸色更黑了,不敢再留下来,带着人灰溜溜的跑掉了…… 老百姓们今天疯狂吃瓜可是吃爽了的,等于这些当官的,地主乡绅们都离开了之后,他们都忍不住上前来,去亲自的脚踏实地的踩一踩,碰一碰,看看这地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陈澈收起了对聂云庭他们的那副嘴脸,而是笑呵呵的为老百姓们解答。 “大家都很疑惑我们是怎么办到的对吧?其实也很简单,这其实并不是真正的石头,我将这称之为水泥地,因为它是用水泥跟石头沙子混合而成的,又可以称之为混凝土,大家可以过来看看,诺,这便是水泥,这便是沙子,将它们参和到一起,然后压得紧实一下,就可以成为你们想要的东西了,可以用它做水泥地面,也可以用它来修建立房屋,非常方便,硬了之后呢,它们就可以变得像是大家脚下踩着的地面一样结实了……” 陈澈轻松的为大家讲解着。 水泥不是什么秘密,反而是需要推广的东西,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现在人这么多,而且还都是见识过这水泥的厉害的,现身说法,陈澈不指望他们这些人买多少的水泥,只不过是想要通过他们的嘴,将这件事情传播出去,就是告诉其他的人,自己的水泥,其实不仅仅只是自己用,还可以卖的。 接下来,利田坝的水泥厂跟砖厂都会扩建,规模会越来越大。 毕竟,这也是一门赚钱的生意,借着这一次事件的巨大影响力,陈澈认为应该是可以小赚一笔的。 而且还可以利用眼前到手的这十几万两银子,将水泥厂,砖厂,还有钢铁厂一步到位的扩建,成功的实现陈澈想要的商业版图的一角。 所以,陈澈没有吝啬水泥的秘密,反而是将其简单的公之于众了。 老百姓们惊叹不已,然后离陈澈远远的。 他们不敢跟陈澈过多的接触,因为他们谁都知道,戏耍了柳彦虎,还成功的从柳彦虎的身上拿到了那么多钱的陈澈,肯定会成为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这种时候,谁敢靠近陈澈,那么下场就会是很惨很惨的…… 只是陈澈也并非是想要收买这些百姓,只是想借他们的嘴,把消息传递出去就可以了…… “你小子,这回算是彻底的把柳彦虎他们给彻底的得罪了啊,你还不止是得罪一个人,而是几乎把滚州官场上所有的人都给得罪了……”于兆龙一回院子里,便来来回回的走动着,不停的哀叹着陈澈的胆大包天。 陈澈坐了下来,喝了一口邱钥儿给他倒的水:“知府大人,不要害怕斗争,我们与这些人原本就是天生对立的,他们想要的,跟我们想要的,是冲突的,是矛盾的,现在我只不过是捅破了这层纸窗户,顺便,从他们的手里拿走了一点银两而已,何足道哉?” 于兆龙苦笑连连:“但是接下来会面临什么你知道吗?柳彦虎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 陈澈当然知道。 所以,他已经做好了斗争的准备了。 没看他把八牛弩都给带来了吗? 其实陈澈心里同样有些担忧的,但是这种担忧他没有表现出来,他不能让别人看出他的慌张,否则的话,大家意志不坚定,下场会更惨的。 现在,陈澈已经成为了陈家村儿跟利田坝的主心骨了,所有的人只要看到他自信满满的样子,都会自然而然的觉得心中安定的。 所以,陈澈一直保持着自己的从容与镇定。 至于接下来会碰上什么样的反击……陈澈不知道,但是他绝对不会坐以待毙是肯定的,否则他便不会把八牛弩带来了。 回家回家,准确的说,是回利田坝。 所有的人,手弩全部装备上了,两架八牛弩也在车上架好,用帆布给护着,甚至已经上了弦,碰上危急情况,只需要将马车上的帆布给揭开,便可以直接射击。 这可是陈澈手里的大杀器,两架八牛弩加上百架的手弩,陈澈就不信滚州还真的有人能够挡得住自己。 于兆龙看着陈澈他们离开的背影,只能苦笑叹息。 “真是厉害啊,现在的小年轻,可真不简单,虽然毛躁了一点,办的事情太绝了点,但乱世若是手段不够用,恐怕真的镇不住那些宵小,只望你们能够一路平安吧……” 正中午,太阳底下,陈澈他们在于兆龙的注视下,迅速的离开了。 如日中天的人气,便自然要在太阳最烈的时候走。 初春的太阳还不算烈,晒在身上还是暖洋洋的。 陈澈作为老大,自然还是有些特权的。 没有骑马,而是坐了马车。 跟他一起坐马车的还有两个人,一个是邱钥儿,一个是李琳芝。 陈澈还想着左拥右抱一下,让她们好好感谢一下自己这一次的布局呢。 没想到她们俩比谁都紧张,一上车,她们便将手弩上了弦,时刻的盯着四面八方,以备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