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人恩泽,我受之,略有惭愧!” “陛下天恩,莫敢忘却!” 秦钟摇摇头。 再次举杯,看向袁勤,喝了一口。 该谦虚的还是要谦逊一些。 打井、压水井之事……归根结底……也不是自己弄出来的,是以……还真是有那么一点点愧然。 但! 让那些人找异人,也找不到。 赏赐! 自己受之。 此刻说话之人是书院的一位进士学员,学业成绩相当不错,基本上次次名列前五。 进士水准,自然没得说。 其名袁勤,字房达,体态很是魁梧,在一众体态相对纤弱的读书人中,很是显眼。 “哈哈哈,鲸卿过谦了。” “遍观数千年来天下诸般事,如造纸之术,天下间记得的人以蔡伦为多。” “他真的是第一位造纸之人?” “非也,只是改进了一下。” “还有其余诸般事务,那位异人前辈自然聪慧决然,然真正令打井、压水井大用于天下者,鲸卿也。” “国朝爵位向来不轻易授之,陛下自然知晓你之功劳!” “……” “呼……,鲸卿,这个小火锅吃着真好。” “尤其寒冬雨雪之时,里面的高汤辣辣的,很是爽快。” “城中的万豪酒楼,除非提前预定,否则,都不一定有位置。” “尤其还有牛肉这个东西。” “牛肉!” “京城之内都不容易采买!” “涮一涮,滋味……甚好!” “甚好!” 与列另外一人有言。 其人亦是二十有余的年岁,观之多器宇轩昂许多,形貌多俊雅,此刻正一边欣怡的吃着火锅,一边于诸人言语。 陛下赏赐鲸卿! 那是认可鲸卿的功劳,这一点……任由任何一个人言语,都没有异议的。 书院里那几口井的打井速度。 还有压水井的方便。 都是有目共睹的。 鲸卿! 这个功劳担之无愧。 落霞园! 己身也是第一次来,也当好好一观,先前明光侯在的时候,他们可没有资格出入这里。 “万豪酒楼的火锅,十日之前入京闲玩,也去过一次。” “那里虽为酒楼,却基本上吃的都是火锅。” “各种锅子都有。” “当时吃了一个四象锅子!” “还有其余的许多食材配料!” “和锅子相配,很是畅快。” “而今再次一品。” “要我说……就该和山长提一提,也在小灶之地弄一些特色锅子。” “鲸卿!” “这些高汤底料之物,是否外售?” “……” 无需那人多言。 此刻天候。 火锅在前,不好好食之,岂非暴殄天物? 持筷子,将自己喜欢的食材一一落入锅子里,又从锅子里将烫好的食材取出。 落在小碟子里。 很是美味。 一人快言快语,口中吸溜着食材,嘿嘿一笑。 这样的火锅……今岁方有吃到,城中也只有万豪酒楼有,其余酒楼以及一些地方。 嗯。 听闻百花大剧院那些地方也有。 不过,百花大剧院那些地方非普通人可以前往之地。 以前的锅子,高汤滋味也不错,却和现在所吃的锅子相比……逊色很多。 “若是别的地方,自然要商榷商榷!” “书院!” “自然无碍。” “也让书院同窗,在书院就可一品冬日火锅味道。” “接下来回城,我派人送一些底料前来,足堪所用!” “顾师,孙兄,李兄……,请!” “今日难得一处,当畅快!” “酒水准备的还有好几种。” “还有两种是江南专门送来的,我觉味道可以,待会诸位也尝尝!” 火锅底料! 这个东西,闲暇所为。 白象拉面馆的剩余的牛油许多许多,还有内务府剩余的牛油很多很多。 用处! 他们也没有太多的用处,也就是照明?蜡烛?炒菜都不多,还没有猪油香! 是以! 专门采买许多,又配各种香料,杂合一处,成就各种口味的火锅底料。 自己虽不精通,前身残缺的技艺有一些,再加上厨娘的禀赋,调试了数十次。 比例,总算不错了。 在万豪酒楼推出。 直接火爆。 百花大剧院以及宫里……自然也相送很多很多,相合的王府也相送不少。 若说别的酒楼和庖厨之人仿造出来? 短时间内有些难! 长时间……估计会弄出来。 不过……万豪酒楼的名气打出来就足够了,只要万豪酒楼的锅子、食材、名气如旧,生意不会差的。 银子! 应该赚了许多! 于那些……感觉寻常。 冯晨之意,书院也要落下一些底料……,有这样的锅子就好了,不难! 很容易处理! 简言落下,笑语看向与列同窗,观顾师心不在焉,一礼呼唤,又看向其余人。 将手中酒水一饮而尽。 “请!” “请!” “……” 诸人皆喜,鲸卿此言,无疑……书院接下来也有那样的锅子,快哉,快哉! 当期待! “熙民兄,莫不今日的锅子不合口味?” 和顾永寿临近坐着,一位书院学员观之,好奇道。 与列诸人皆吃锅子很喜欢,喝酒也很畅快,熙民兄……却有些愁眉不展? 有心事? 还是别的事情? 熙民兄和鲸卿的关系匪浅,有师长之仪! “非也!” “只是……有感鲸卿今日之进益。” “我……。” “这一次的书院考试……怕是成绩不为上佳。” “明岁恩科,时间一年都不到了。” “我……。” “我如今成绩,欲要取中,只怕和年初一样……千难万难!” “……” 顾永寿枯瘦的面上,眼圈略有黝黑,持筷子,看着面前热气升腾的锅子。 锅子的香气扑面而来,不用尝……都知道很可口,很合心。 自己! 听得鲸卿和袁勤、冯晨等人性情所言,心中多有……慨叹,多有伤感。 遥想两年之前,鲸卿的学业很是寻常,也就刚将四书五经熟记,对于四书五经的经义文章……不通。 两年多的时间。 鲸卿已经是举人了。 近一两个月,在书院现有的举人、进士中……经义文章没得说,自己也有阅览之。 不得不承认! 鲸卿的文章写的就是很好,尤其是文章的破题,很是精彩,很是新颖。 那是自己很欠缺的。 欲要弥补? 如何弥补? 那也是天下间许多举人的要弥补的地方! 鲸卿……轻而易举就达到了。 还做的很好。 天生的读书种子! 禀赋如此。 自己寒窗苦读十年不止,只差最后一步,而鲸卿……数年时间……就要踏过去了? 明岁恩科会试! 不出意外,鲸卿定然榜上有名,还是很靠前的名次! 此般……心中更不是滋味。 有一些羡慕。 更多则是无力! 以自己现在的文章进益,明岁可能取中的机会很小,却……不能够放松。 学业如行舟,不进则退! 明岁不成! 下一届会试? 自己能够保证在书院次次位列前五? 获得较大的取中机会? 不能够! “哈哈,我还以为熙民兄你家中有事,原来是这件事!” “鲸卿!” “天才!” “天才毕竟是不同的,却也是少的,就咱们书院,一二十年来,如鲸卿这样的人……有几个?” “大部分都是我等这样的举子!” “国朝取中进士的举子年岁……均分在三十稍稍有余,熙民兄……我成绩还不如你呢。” “我就不想很多。” “加上明岁恩科,距离均分年岁,还有三四次机会呢。” “一年进益一些,总会有成的。” “鲸卿!” “哈哈,不好比,不好比!” “就是放在天下间所有的举人中,如鲸卿这样的人……绝对屈指可数。” “熙民兄,想那些做什么。” “今日前来鲸卿的落霞园,当纵情欢喜,一扫书院苦读的精神,再回书院,当再进益!” 临近之人闻之。 先是哑然。 而后摇头笑语。 熙民兄在书院的苦读……堪为诸位学员之垂范,成绩……其实不错的,都中等了。 将来取中有机会的。 熙民兄言语鲸卿? 这……鲸卿的事情在书院非秘密,去岁……鲸卿童试、乡试连战告捷,已经扬名书院。 如果鲸卿愿意的话,年初春闱就可参加会试,金榜题名。 鲸卿没有! 而是前往江南游学了,无疑……希望会试的成绩更好,那是明智之选。 鲸卿的年岁……不大。 然鲸卿的个头……都和他们相差不远,若是个头低一些,还都差不多。 天才! 天赋异禀! 唯有此语。 鲸卿十月入书院读书,成绩没得说……文章列出,诸人观之,不得不服! 那就是本事。 熙民兄伤感己身举业不顺,大可不必。 天下间那么多举子,除却极少数举业顺利之人,大多数,都要靠几次……才能够取中的。 熙民兄还年轻,机会还有许多的。 “熙民兄,我如今都快三十岁了,取中的希望……才稍稍大了一些。” “你不必如此的。” 与列一位年岁稍长之人摆摆手,看将过去,笑语宽慰。 自己会试都历经三次了,明岁恩科就是第四次……总算有一些机会,书院里的考试成绩……也都常位列前五。 果然取中,和天下间许多举子取中的年岁相仿。 自己很满足了。 熙民! 当看开一些,只要日日进益,早晚有到达的一部,熙民在书院是最为刻苦之人。 更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