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票百两费用!” “这里的位置……一百多个?” “都是一百两!” “没有坐满,起码也有六七成之多。” “金陵这里的有钱闲心之人不少。” “……” 沙发坐着很是舒服。 这种东西的技艺本就不是很高,只要舍得用料,不难做出舒服的东西。 坐在其上,整个人都要陷进去了。 视线上! 不为影响! 正中央的位置,视线极好,可以直接看到演舞高台,秦瓦则是立于座椅旁边一个微微凹陷的区域内。 设计的倒是……有心。 “舞姿还是不错的。” “身材也可以,就是脸上有面纱,看不清真容。” 观此刻还在演舞台上舞韵翩然的朱无暇,秦钟看了数十个呼吸,欣赏之,略有赞誉。 京城之内,自己也有看过不少乐舞。 周王府内! 更是绝佳! 这里……稍稍杂乱了一点点,四周的说话之音还是可以听到的,整体上……勉强及格。 “赏一束!” 音律之音停缓,演舞高台上的朱无暇收拢舞姿,静立高台。 旋即! 便是一语自坐席传出,声音不大,相近一些,可以听闻,远一些,就听不到。 “四十三号贵客赏一束红绸!” 顿然! 一道洪亮之音传唱。 “赏一束!” “五十七号贵客赏一束红绸!” “……” “十七号贵客赏一束红绸!” “……” 秦钟听着四周那一道道此起彼伏的洪亮之音,还真是到位,一会儿都四五束了。 那就是四五百两银子。 不知道这些姑娘会分到多少,一半?不太可能! 三分之一? 不好说! “赏一束!” 既然来了,也感受一下。 当即一语出。 “四十二号贵客赏一束红绸!” 随之。 又是一道洪亮之音响起。 “……” “啧啧,这些花样玩的不错,京城那里也可借鉴借鉴,抄的时候,还能有新意!” 自己的座位正是四十二号! 侍者传音,便是落下。 按照近来之时小厮所说的规矩,打赏之后,都会核对的,以防出错。 至于打赏之后不掏钱捣乱的。 后果就自负了。 “飞云楼,朱无暇!” “此场,七束红绸!” 待没有打赏之音落下,一位花枝招展的妇人出现在演舞高台上,笑语公布着。 “无暇谢过诸位!” 朱无暇三向一礼离去。 “贵客!” “您刚才为朱无暇打赏了一束红绸,请确认一下!” 是时! 一位年轻的侍者行至秦钟座椅之侧,递过来一个红色的小圆牌,寸许之长的小圆牌。 檀木打造的小圆牌! “嗯!” 秦钟接过,上面有着朱无暇三个字烙印其上。 来的路上,小厮有过介绍。 这是打赏的凭证。 也是事后付钱的凭证。 若是打赏过程中,没有争过别人拿下打赏第一,只要能够汇聚名字相同的十个牌牌! 待秦淮灯会结束,可以凭借十个牌牌,直接同牌牌名字相合的姑娘相约,姑娘不能拒绝的。 于此。 秦钟只能感慨。 玩的真花。 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也令花了一定银子的贵客……有所得。 “下一位!” “媚香居,李素素!” 演舞高台。 朱无暇已经离开,只剩下那位体态福润的妖娆妇人,声音很是脆亮,透过手中简易的传音器,音传大厅。 “是素素姑娘!” “加上这场,素素姑娘今儿算是第三次登台了,想要再见到素素姑娘,只有等明儿了。” “可惜,在下囊中羞涩,仅有门票的银子,欲赏红绸,力有不逮。” “……” “就算你真的赏红绸,也无用,今儿陈公子一个人都已经赏赐二十多束了。” “待会估计还要赏赐!” “二三十束红绸,两三千两银子,还真是……没的说!” “……” “陈公子先前不是师师姑娘的好友吗?怎么这两日……醉心于素素姑娘了?” “前后的打赏加在一起,都五千两银子以上了。” “……” “我是今儿有空前来的,难道发生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 “具体之事不清楚,听闻陈公子和师师姑娘有不快之事发生,具体何事我也不清楚!” “我倒是有闻……这两日师师姑娘的红绸赏赐那般少,是陈公子他们私下商议的。” “……” “也有人说和甄家的那位二老爷有关?” “甄家老爷?” “发生了什么事?” “……” “怎么说?” “金陵城的豪富之人,人家都认识,一块吃吃酒,就定下了,具体为了什么,外人不知道。” “像王家的公子,这两日就没有为师师姑娘赏红绸。” “还有贾家的几个少爷公子!” “甄家的几个少爷公子,也是一样。” “那些人家,不缺银子,都没有落下赏赐,师师姑娘今儿得的红绸,加起来还没有三十束吧?” “素素姑娘这一场结束,怕是都要达到一百束以上了,一万两以上。” “……” “素素姑娘上来了。” “还真是漂亮!” “不知道素素姑娘是准备演舞?还是唱曲?还是其它?” “……” 服务周到。 趁着空场的时间,厅内闲谈之音不少,还有一位位侍女手捧茶盘进献茶水、点心之物。 这一点学的不错。 掏银子了,自然要服务周到! 一百两银子! 已经不少了。 秦钟取了一杯茶水,喝了两口,茶叶上佳,侧耳聆听,旁边之人所谈还是有趣的。 别人商量好的? 不给青莲打赏红绸? 还有这等操作? 青莲……得罪人了? 关于青莲最近的事情,自己不清楚。 陈公子? 也不了解。 甄家老爷? …… 以青莲的为人,正常情况下,当不会出现得罪金陵豪富之人的情形。 出事了? 什么事? “秦瓦,你去外面办件事!” “……” 心有所动,召过临近的秦瓦,低语吩咐着。 “是,钟叔!” 秦瓦点点头,将吩咐记下,便是转身出去了。 “李素素!” 演舞高台上,身着宝蓝素彩五色飞花凤仙裙的李素素出现,绾发飞仙髻,珠翠明耀。 远远而观,真容虽不能够真正细观,却是……衣裙阙阙,长袖潺潺,动静生姿。 “诸位!” “素素为诸位唱个小曲吧。” “一曲《平湖乐》!” 轻柔之音,透过立于身前的扩音器,余韵未觉,三向福身一礼,便是唱念做打。 “采菱人语隔秋烟。” “波静如横练。” “入手风光莫流转。” “共流连。” “画船一笑春风面。” “江山信美。” “终非吾土。” “……” “……” 秦钟聆听,微微颔首。 李素素的基本功还是不错的,曲词典雅,行腔婉转,款步细细多柔媚,唱念之间,细韵妖妖。 方寸之地,往来唱曲。 旁侧,音律相合甚佳! 对于听曲看戏,自己研究不多,李素素这首曲子……听着还是让人舒服的。 长袖随曼妙身姿而动,多有美感。 不错! 怪不得之前盛名,有其独到之处。 若无扎实的本源,也不能够与青莲争锋。 既然李素素的唱曲如此,青莲的唱曲……应该起码一个水准乃至于更好。 “好!” “唱得好!” “赏七束!” 一曲半柱香左右的时间。 当即。 厅内便是有人站起来,拍手称道。 “素素姑娘唱得好。” “赏两束!” “……” “……” 一道道打赏的声音此起彼伏。 “五十号贵客赏七束!” “六十二号贵客赏两束!” “十九号贵客赏一束!” “二十一号贵客赏两束!” “……” “……” 李素素的风头的确强劲。 片刻之间,就有人打赏超过一二十束了。 “诸位!” “素素一日三场登台,得诸位捧场!” “如今共得红绸一百一十束红绸!” “五十号贵客一共赏红绸三十束,位列第一!” 先前的妇人再次登台,立于李素素身边,语落诸事,目光更是落在厅内五十号的位置上。 “陈公子,今儿你又要和美人一起用餐饮酒了。” “陈公子,加上今日,素素姑娘可就一连三日被你独占了,好歹让我等也有点机会不是!” “恭喜陈公子!” “恭喜!” “……” 厅内有知晓五十号客人身份的,直接钦羡之言。 “哈哈。” “诸位,待秦淮灯会结束,我做东,请诸位吃酒。” 五十号座位上,一人站了起来。 那是一位年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轻裘华章,束发而冠,身材挺秀,俊逸不俗。 拱手四周一礼,不住笑道,多有一丝自得自乐。 “素素谢过诸位!” 如之前朱无暇的礼仪,李素素告退。 “诸位贵客!” “稍作歇息。” “下面一位是玉香楼陈闰儿!” 妇人透过传音器,语落安排。 “钟叔,我……我回来了。” 秦瓦小跑归来。 “喝杯茶!” 秦钟召过临近的侍者,取过一杯茶递过去。 “钟叔,我打听了一下。” “观妙阁内,知道的人还真不多。” “找了好几个,花了十两银子,才找到一个知晓内情的。” “又花了二十两银子的。” “得了一些消息。” “……” 将茶水一饮而尽,秦瓦喘息一口气,站在原来的位置上,低语说道刚才打听来的事情。 “说说看!” 秦钟一笑。 银子! 大多数时候,都是极好用的。 “钟叔!” “根据我打听来的消息,是青莲姑娘在城中得罪人了。” “是甄家的那位二老爷。” “初六日的时候,甄家二老爷相邀青莲姑娘过府演舞唱曲,青莲姑娘去了。” “那伙计所言,他之所以知道,还是因为他一个表弟在甄家府上为伙计的缘故。” “甄家酒筵之后,那位甄二老爷同青莲姑娘饮酒,好像饮酒多了一些。” “甄家二老爷相邀将青莲姑娘留下过夜。” “青莲姑娘不肯,被甄家二老爷打了几个巴掌,后来……青莲姑娘还是走了。” “然后甄家二老爷就有言……让青莲姑娘在秦淮河待不下去,玉香楼的人前往赔罪,也被轰出去了。” “听伙计说,那件事知道的人不多,甄家上下也都不允许外传!” “除了甄家二老爷,还有一位陈公子的缘故。” “初七日的时候,有人在御香阁见到陈公子吃了闭门羹,这几日青莲姑娘红绸不多,也有他的缘故!” “他好像同一些人私底下言谈,不允许送红绸于青莲姑娘!” “观妙阁这里盛事是初八之前宣传的,初八才开始一位位秦淮名妓登台!” “因甄家二老爷和陈公子他们之故,青莲姑娘这两三日尽管也有登台,红绸很是不显,连一些稍有名气的秦淮名妓都比不上。” “初八多一些,一共四十二束!” “初九少一些,三十一束!” “今儿,青莲姑娘已经登台两场了,还差最后一场,前两场一共得了红绸二十一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