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市案发生后,牛李两党心情冰火两重天。 户部侍郎李回与给事中郑亚,他俩第一时间跑去李德裕办公室,将这个喜讯报告给党首。 户部侍郎李回为唐郇王李祎之后,是大唐宗室。 他原名李躔(chán),因“躔”和新帝李炎的旧名李瀍音近,为避讳而改名回。 李回这人特别善斗,在李党的地位相当于帮派里的双花红棍。 李回叙说完原委后幸灾乐祸道: “牛党简直自毁城池,太府卿范西阳是牛僧孺的同窗,范西阳手下不可能背着他监守自盗,这件事范西阳一定是知情的,搞不好还是主谋,如今被抓了现行,接下来可有热闹看了。” 给事中郑亚接道: “据说他们偷盗的那家店铺是仇士良用来收受贿赂的,现在仇士良肯定恨死牛党了,多亏陛下提前解了仇士良的军权,否则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格,很可能继甘露之变后再次大开杀戒,将牛党一网打尽。” 李德裕望着对面俩人,一个出身李唐宗室,一个出身荥阳郑氏。 他悠悠叹道:“老夫早说过,寒门出身者,跟我们没法比,他们为官后大都会贪得无厌。” “相公所言甚至。” “算起来,牛党人还要感激老夫呢,解掉仇士良兵权还是我给陛下出的主意。” “便宜牛党了。”李回遗憾道。 郑亚忽然忧虑: “我听说大理寺的人最近跟牛党走得很近,这案子若转去大理寺,会不会挖到东市署丞那里就停止了?” 李德裕脸上浮现一丝浅笑。 “赵开就要来了,三司会审肯定要有御史台一席,这将是赵开接任御史大夫后的首战,我很期待呢。” 牛党人现在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牛党党魁牛僧孺自新帝登基后,已经由东都留守被贬为太子少师。 他现在仍在洛阳。 东市署监守自盗的消息传到洛阳时,牛僧孺险些没被气吐血了。 他以为官清廉正派着称,当年穆宗皇帝也是看中他清廉才提拔他做宰相的。 长庆初年有个叫韩弘的士族官员,他儿子到处行贿朝中大臣,不少人都接受过他的贿赂。 这人每行贿一次还喜欢偷偷记账。 韩弘父子死后,皇帝派人帮助韩弘孙子清理财产时,发现了这本行贿账簿。 关于牛僧孺那栏,上面是这样记录: “x年x月x日,送钱千万,不纳。” 穆宗看了这批语大受感动,没几天就提拔他做了宰相。 牛僧孺万万没想到,自己如此清廉,他的好友范西阳却监守自盗。 自己与李党斗了这么多年,现在一下子泄气了。 尾大不掉,如今牛党人员众多,队伍不好带啊。 他突然好想躺平,放弃治疗,啥都不想管。 范西阳派了几波人到洛阳归仁园拜见牛僧孺,都被牛家人搪塞: “阿郎与乐天先生出去了。” “何时回来?” “不知。” 范家人吃了几次闭门羹后知道牛僧孺放弃他了。 至于牛党的另一位党魁李宗闵,范家更指望不上,李宗闵早就被贬去了杭州。 此时,有两个老头正在洛阳香山寺后院下棋。 白居易中风后,近来有些好转,但肢体仍不太协调,拿棋子的手总是颤抖。 ‘啪’地一声,他两指间夹的白子在到达指定交叉点前就落了下来。 白居易焦急道:“不不不,不是下这里。” 对面老头伸手阻止他拿刚才的白子,嘲笑: “落子无悔,你现在比梦得还赖皮。” 牛僧孺脱口而出后,脸上的笑容忽然僵住。 他这才意识到,刘禹锡已经故去半年多了。 昔日一起结伴游玩的三个老头,如今只剩下他俩了。 牛僧孺无奈长叹一声。 “我们都老了,梦得当年以‘?鬌梳头宫样妆,春风一曲杜韦娘。司空见惯浑闲事,断尽江南刺史肠’一诗,死皮赖脸索要李绅家的歌伎,那事好像也没过去过久啊。” ‘司空见惯’一词倒是留下来了。 “这事也就刘梦得干得出来。”白居易感慨,“思黯,老朋友越来越少了,听说那个范西阳是你昔日同窗,你真的不管吗?” 牛僧孺望着远处沉声: “我与李党争斗这么多年,最主要的分歧就是寒门是否可以出贵子。你也知道,牛党以我为代表的多数人都出身寒门,李德裕总认为寒门子弟自小缺乏见识,为官后会比士族子弟更加贪婪。他曾当着我面,用梦得的‘司空见惯’举例,他说一个自幼贫寒的人,对一百缗钱的渴望,与一个从小锦衣玉食的人是不同的。” “因为范西阳的事情,你现在也相信寒门难出贵子了?” “我不知道,我只是发现坚持原来的信仰有些难。” 白居易沉默了一会,微笑着说: “我与梦得三年前,就在这棵树下遇到一位叫刘异的少年,那孩子见解新奇,有诸多奇思妙想,我和梦得都很是喜欢,听闻他是来洛阳考发解试的,我这从不干涉小通榜的人,那年却破例点了他,他也如愿拿到了当年的乡贡名额。” 牛僧孺疑惑:“那孩子后来落第了?” 他不记得近几年的进士名单中有个叫刘异的人。 “不,梦得后来打听到,他放弃科举直接去投军了。” “啊!” 牛僧孺发出一声不解的讶异声。 通过发解试考科举,说明这孩子出身不高。 如此难得的机会,他为何会放弃呢? 牛僧孺思索几秒,明了白居易举这个例子的用意。 寒门学子也可以做到视功名利禄如浮云。 一个人的品性与出身无关。 这时,他家男仆走进后院,给他递上一封信。 “阿郎,这是崔相公刚刚让人快马送过来的。” 牛僧孺打开信笺看了几行,忽然抬头问: “乐天,你刚说那少年叫什么名字?” “不知。” 范家人吃了几次闭门羹后知道牛僧孺放弃他了。 至于牛党的另一位党魁李宗闵,范家更指望不上,李宗闵早就被贬去了杭州。 此时,有两个老头正在洛阳香山寺后院下棋。 白居易中风后,近来有些好转,但肢体仍不太协调,拿棋子的手总是颤抖。 ‘啪’地一声,他两指间夹的白子在到达指定交叉点前就落了下来。 白居易焦急道:“不不不,不是下这里。” 对面老头伸手阻止他拿刚才的白子,嘲笑: “落子无悔,你现在比梦得还赖皮。” 牛僧孺脱口而出后,脸上的笑容忽然僵住。 他这才意识到,刘禹锡已经故去半年多了。 昔日一起结伴游玩的三个老头,如今只剩下他俩了。 牛僧孺无奈长叹一声。 “我们都老了,梦得当年以‘?鬌梳头宫样妆,春风一曲杜韦娘。司空见惯浑闲事,断尽江南刺史肠’一诗,死皮赖脸索要李绅家的歌伎,那事好像也没过去过久啊。” ‘司空见惯’一词倒是留下来了。 “这事也就刘梦得干得出来。”白居易感慨,“思黯,老朋友越来越少了,听说那个范西阳是你昔日同窗,你真的不管吗?” 牛僧孺望着远处沉声: “我与李党争斗这么多年,最主要的分歧就是寒门是否可以出贵子。你也知道,牛党以我为代表的多数人都出身寒门,李德裕总认为寒门子弟自小缺乏见识,为官后会比士族子弟更加贪婪。他曾当着我面,用梦得的‘司空见惯’举例,他说一个自幼贫寒的人,对一百缗钱的渴望,与一个从小锦衣玉食的人是不同的。” “因为范西阳的事情,你现在也相信寒门难出贵子了?” “我不知道,我只是发现坚持原来的信仰有些难。” 白居易沉默了一会,微笑着说: “我与梦得三年前,就在这棵树下遇到一位叫刘异的少年,那孩子见解新奇,有诸多奇思妙想,我和梦得都很是喜欢,听闻他是来洛阳考发解试的,我这从不干涉小通榜的人,那年却破例点了他,他也如愿拿到了当年的乡贡名额。” 牛僧孺疑惑:“那孩子后来落第了?” 他不记得近几年的进士名单中有个叫刘异的人。 “不,梦得后来打听到,他放弃科举直接去投军了。” “啊!” 牛僧孺发出一声不解的讶异声。 通过发解试考科举,说明这孩子出身不高。 如此难得的机会,他为何会放弃呢? 牛僧孺思索几秒,明了白居易举这个例子的用意。 寒门学子也可以做到视功名利禄如浮云。 一个人的品性与出身无关。 这时,他家男仆走进后院,给他递上一封信。 “阿郎,这是崔相公刚刚让人快马送过来的。” 牛僧孺打开信笺看了几行,忽然抬头问: “乐天,你刚说那少年叫什么名字?” “不知。” 范家人吃了几次闭门羹后知道牛僧孺放弃他了。 至于牛党的另一位党魁李宗闵,范家更指望不上,李宗闵早就被贬去了杭州。 此时,有两个老头正在洛阳香山寺后院下棋。 白居易中风后,近来有些好转,但肢体仍不太协调,拿棋子的手总是颤抖。 ‘啪’地一声,他两指间夹的白子在到达指定交叉点前就落了下来。 白居易焦急道:“不不不,不是下这里。” 对面老头伸手阻止他拿刚才的白子,嘲笑: “落子无悔,你现在比梦得还赖皮。” 牛僧孺脱口而出后,脸上的笑容忽然僵住。 他这才意识到,刘禹锡已经故去半年多了。 昔日一起结伴游玩的三个老头,如今只剩下他俩了。 牛僧孺无奈长叹一声。 “我们都老了,梦得当年以‘?鬌梳头宫样妆,春风一曲杜韦娘。司空见惯浑闲事,断尽江南刺史肠’一诗,死皮赖脸索要李绅家的歌伎,那事好像也没过去过久啊。” ‘司空见惯’一词倒是留下来了。 “这事也就刘梦得干得出来。”白居易感慨,“思黯,老朋友越来越少了,听说那个范西阳是你昔日同窗,你真的不管吗?” 牛僧孺望着远处沉声: “我与李党争斗这么多年,最主要的分歧就是寒门是否可以出贵子。你也知道,牛党以我为代表的多数人都出身寒门,李德裕总认为寒门子弟自小缺乏见识,为官后会比士族子弟更加贪婪。他曾当着我面,用梦得的‘司空见惯’举例,他说一个自幼贫寒的人,对一百缗钱的渴望,与一个从小锦衣玉食的人是不同的。” “因为范西阳的事情,你现在也相信寒门难出贵子了?” “我不知道,我只是发现坚持原来的信仰有些难。” 白居易沉默了一会,微笑着说: “我与梦得三年前,就在这棵树下遇到一位叫刘异的少年,那孩子见解新奇,有诸多奇思妙想,我和梦得都很是喜欢,听闻他是来洛阳考发解试的,我这从不干涉小通榜的人,那年却破例点了他,他也如愿拿到了当年的乡贡名额。” 牛僧孺疑惑:“那孩子后来落第了?” 他不记得近几年的进士名单中有个叫刘异的人。 “不,梦得后来打听到,他放弃科举直接去投军了。” “啊!” 牛僧孺发出一声不解的讶异声。 通过发解试考科举,说明这孩子出身不高。 如此难得的机会,他为何会放弃呢? 牛僧孺思索几秒,明了白居易举这个例子的用意。 寒门学子也可以做到视功名利禄如浮云。 一个人的品性与出身无关。 这时,他家男仆走进后院,给他递上一封信。 “阿郎,这是崔相公刚刚让人快马送过来的。” 牛僧孺打开信笺看了几行,忽然抬头问: “乐天,你刚说那少年叫什么名字?” “不知。” 范家人吃了几次闭门羹后知道牛僧孺放弃他了。 至于牛党的另一位党魁李宗闵,范家更指望不上,李宗闵早就被贬去了杭州。 此时,有两个老头正在洛阳香山寺后院下棋。 白居易中风后,近来有些好转,但肢体仍不太协调,拿棋子的手总是颤抖。 ‘啪’地一声,他两指间夹的白子在到达指定交叉点前就落了下来。 白居易焦急道:“不不不,不是下这里。” 对面老头伸手阻止他拿刚才的白子,嘲笑: “落子无悔,你现在比梦得还赖皮。” 牛僧孺脱口而出后,脸上的笑容忽然僵住。 他这才意识到,刘禹锡已经故去半年多了。 昔日一起结伴游玩的三个老头,如今只剩下他俩了。 牛僧孺无奈长叹一声。 “我们都老了,梦得当年以‘?鬌梳头宫样妆,春风一曲杜韦娘。司空见惯浑闲事,断尽江南刺史肠’一诗,死皮赖脸索要李绅家的歌伎,那事好像也没过去过久啊。” ‘司空见惯’一词倒是留下来了。 “这事也就刘梦得干得出来。”白居易感慨,“思黯,老朋友越来越少了,听说那个范西阳是你昔日同窗,你真的不管吗?” 牛僧孺望着远处沉声: “我与李党争斗这么多年,最主要的分歧就是寒门是否可以出贵子。你也知道,牛党以我为代表的多数人都出身寒门,李德裕总认为寒门子弟自小缺乏见识,为官后会比士族子弟更加贪婪。他曾当着我面,用梦得的‘司空见惯’举例,他说一个自幼贫寒的人,对一百缗钱的渴望,与一个从小锦衣玉食的人是不同的。” “因为范西阳的事情,你现在也相信寒门难出贵子了?” “我不知道,我只是发现坚持原来的信仰有些难。” 白居易沉默了一会,微笑着说: “我与梦得三年前,就在这棵树下遇到一位叫刘异的少年,那孩子见解新奇,有诸多奇思妙想,我和梦得都很是喜欢,听闻他是来洛阳考发解试的,我这从不干涉小通榜的人,那年却破例点了他,他也如愿拿到了当年的乡贡名额。” 牛僧孺疑惑:“那孩子后来落第了?” 他不记得近几年的进士名单中有个叫刘异的人。 “不,梦得后来打听到,他放弃科举直接去投军了。” “啊!” 牛僧孺发出一声不解的讶异声。 通过发解试考科举,说明这孩子出身不高。 如此难得的机会,他为何会放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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