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权皱眉,在脑海中推演着,几人拉扯周媚上马车的动作。 忽然,他发现地上杂乱的脚印中,那个瘸腿脚印,居然没与两个娇小脚印,上同一辆马车。 这让,赵权不得不做出新的判断。 他左思右想后,只能得出一个结论。 壮汉、女子挟持着周媚上一辆马车,那瘸腿老者,则上另外一辆马车。 林昭连前面那些结论都没想明白,赵权又提出新线索,这让他对自身智商都有些怀疑。 他甚至一度怀疑,从前打出那些胜仗,都是运气好。 赵权根本没给林昭思考的时间,已对着身后侍从问: “刚才你们搜查的方向,都是按照车辙方向展开吗?” 魏荣连忙点头:“是的,陛下。” 赵权顺着路上极为明显的车辙痕迹,走出院子。 他瞧见车辙印子一直通向胡同外面,直奔南城门而去。 林昭的兵马,都是按照这个方向追寻搜索过去。 “陛下的意思是,这院子走出两辆车?” “是以,其中一辆,应该是疑兵之计吧?”林昭总算明白赵权的意思。 赵权微微点头,“看来,得扩大 搜索范围。” 说着,他转头看向魏荣:“审问的那个内奸,又有什么消息吗?” 魏荣摇了摇头:“刚才有内廷过来送信,刑具用一遍,完全没问出新东西。” 赵权揉了下太阳穴,感到有些棘手。 偌大京城,想要藏一个人实在太简单。 哪怕是挨家挨户搜,都未必能把人找出来。 最让赵权感到担忧的,不是周媚。 既然那些人抓她,威胁巴娄太子周涿,肯定不会在短时间内,伤害周媚。 他更担心的是,密信中所说的突厥人。 林昭的人,一直没把人找出来,足以说明这些人有人接应。 说不定这时,已和巴娄太子接上头。 若让他们威逼利诱下,让巴娄太子倒戈,大燕肯定要面临巴娄和突厥的双重打击。 今年多地受灾,粮食收成本已不好。 内忧外患之下,赵权真是有点担心,大燕能否挺得过去这次危难。 赵权长长地叹一口气:“派人监视周涿,看看他会与什么人接触。” “另外,在周边看看,是否有其他车辙痕迹。” “院门口,之所以只留下一条车辙。” “这 肯定是,那些人把其中一条印记扫掉了。” “但,这边都是土路,他们不可能一直清扫车辙!这会儿耽误很多时间。” 林昭立刻吩咐人去照办。 不多时,有人发现,某处地方的车轮痕迹,有些不正常。 林昭得到消息,立刻将消息告知赵权。 赵权想了下问:“车辙是往哪个方向去?” “是东城方向。” “哦,那边正好是东交民巷啊,是巴娄太子的居所。” 林昭忽然聪明一回:“看来那些贼人,要让巴娄太子看看公主。” “这样,才好谈条件。” 赵权叹一口气,眼神怪异地看向林昭。 他心里琢磨,这货脑子这么慢,是怎么打那么多胜仗啊? 难道,是运气好? 林昭一脸迷惑:“难道臣猜错?” 赵权边走向马车,边摇头叹气。 “消息早已传开,周媚身上那么多珠宝首饰!总有能证明她身份的东西。” 林昭跟着赵权,伺候赵权上马车,才继续问:“如果不是,那是为声东击西?” 赵权最初,正是这么想的,却又想不通,为什么他们舍弃更近的西城门,非要往 东边去? 难道,真是为让巴娄太子看一眼? 赵权想到这儿,眼神不自觉,往林昭方向瞟一下。 难道,这个世界的人,都是这么想? 马车颠簸中,赵权看着车窗外的景物,若有所思。 渐渐的,当他们逐渐靠近西城门时。 赵权在车窗外,瞧见越来越多,三五成群的书生、学子。 那些人的队伍中,都有那么两三个面貌明艳、身姿窈窕的女子。 瞧见这些女子,赵权越看越觉得像前世会所里,那些在老板中间,活跃氛围、穿针引线之人。 忽然,一个念头,在赵权脑海中一闪而过。 哪里会有大量马车来回,不被人注意? 哪里会有无数女子出入,不会被人注意? 这个时代的秦楼楚馆,岂不是最佳藏匿女子的地方? 赵权撩开车帘,入目瞧见的,都是各种装饰浮华艳丽的楼宇。 瞧着那些地方,赵权觉得这次应该猜对,不由得眼中放光。 见皇帝盯着街道两边的青楼,双眼放光的样子。 林昭脸上登时浮现出,一副男人都懂的表情。 他心中不停感慨。 原来,即便有后宫佳 丽三千,陛下都会对这些青楼女子垂涎三尺啊。 林昭看了看远方的西城门,又看看周围的青楼一条街,凑到赵权旁边,压低声音道: “陛下若想去尝试一下,西门那边臣带人过去就行。” 说着,他还从怀中掏出一个牌子,递向赵权。 “陛下身份不宜暴露,这个牌子能代表臣的身份。” “陛下只需持此牌,就可以在这些青楼中,随意玩乐。” 赵权看着林昭,又望着他手中的牌子,脸色渐渐沉下来。 当林昭感到压力要收回手时,赵权却一把接过牌子:“这次是为搭救周媚,下不为例。” 林昭瞧着被皇帝揣起来的牌子,心中有无数槽点,一时不知该从何吐起。 没等他理顺槽点,赵权的声音从马车中传来,“周媚很可能在这些青楼中。” “去查那辆马车,查劫持周媚的那两个人。” 林昭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经过刚才探查房间一事,他已对赵权的探查能力,彻底信服。 林昭根本没问为什么,立刻派人去各个青楼馆阁中搜查。 不多时,有人回来禀报,找到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