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赵权由于前一晚过于劳累,根本没听到太监叫他起床的声音。 等他从美人身上醒来时,太阳已从窗棂,晒到两人的屁股上。 门外伺候的小太监,听到房间里有声音,立刻透过房门,轻声询问道:“陛下可是醒了?” “叫什么叫,打扰了陛下休息?你担待得起吗?”美人看一眼睡眼惺忪的皇帝,立刻呵斥道。 小太监急得都快哭出来,连连告罪之后,才催促道:“陛下,早朝已开始许久。” “满朝文武都在朝堂上,等着陛下呢!魏公公快要挡不住了,还请陛下……” “住口,没听到我说什么吗?”房间里依旧是那个,言辞凌厉的女子声音。 忽然,听得赵权的声音传出来,“进来吧,伺候朕更衣。” 小太监立刻如蒙大赦,带着一干人推门进房间。 赵权从床上起来,见众人进来指着床上美人道:“打入内廷监牢,等候发落。” 小太监没想到,他受的苦这么快能报复回来。 第一个冲上前来,几下将那美人用被子裹紧,从床上拖下来。 美人立刻慌了,奋力地从被子里伸出头,连连 向皇帝求饶。 赵权冷哼一声:“才睡一晚,你就敢替朕做决定?” “若是留你,岂不是过两日,就要携朕以令天下?” 美人没想到,几句狐假虎威的话,会给她带来灭顶之灾。 与此同时。 早朝的大殿上,群臣也没想到,皇帝居然晾他们一个时辰。 连候君驰几人,都摸不清皇帝到底是何用意。 终于,苏党中的工部侍郎许云栅,不耐烦地站出来,对着魏荣颇不客气地质问道: “魏公公,陛下到底什么时候来?我等还有许多国事,要同陛下商议。” 魏荣抬起眼皮,不耐地看许云栅一眼。 随后,他又垂下眼皮:“陛下的事,咱家这个做奴才的哪里清楚?” “若是许大人好奇,不如等陛下来了亲自问?” “你!”许云栅没想到,今天这太监都如此硬气。 以往他们苏党掌控朝堂时,这老太监恭顺得很。 “好你魏太监,居然敢这么和本官说话。”说着,许云栅大踏步地向魏荣走过去。 林昭眼看要起冲突,立刻上前一步想拦住许云栅。 谁知,这时,户部尚书郑岩踏前一步,刚好挡在 林昭面前。 “林大人,难道你不好奇,陛下到底为何没来早朝吗?” 瞧见郑岩脸上的笑容,林昭心里咯噔一下,不会那些美人中,真有苏党的刺客吧? 这时,许云栅已绕过他们两人,气势汹汹地走到魏荣面前。 “魏太监,本官再问你一遍,陛下为何迟迟不上朝?” “咱家再答许大人一遍,陛下的事,咱家不知道!” “好你个狗奴才!”许云栅上前一步,抬手向魏荣的脸上招呼过去。 这时,一个公鸭嗓般的尖细声音响起。 “陛下驾到!” 许云栅的手僵在空中,距离魏荣的脸,只有半尺距离。 群臣立刻躬身下拜,口呼万岁。 许云栅只能在原地拜倒,跟着群臣山呼万岁。 当他站起来时,正对上赵权凶煞的眼神。 “许云栅,你好大的官威啊。” 皇帝的话,让苏党一众成员,脸上变色。 许云栅被这句话,吓得身子一僵,“臣不敢。” “你不敢?朕觉得你很大胆。” “他魏荣是内廷之人,是朕的家奴。” “今天你敢打他,明天是不是就敢让朕把龙椅让给你坐坐?”赵权 声震大殿。 许云栅扑通一下跪倒在地,“陛下恕罪。” “记住,朕内廷之人,不是你们可以随意欺辱的。”赵权冷哼一声。 许云栅心中不服,但人在屋檐下只能低头:“臣谨记。” “打回去。”赵权看魏荣一眼。 闻言,魏荣心中恍然。 刚才他还以为,皇帝是为打压苏党。 如今才明白,这分明是给他们内廷的人撑腰,为将来东厂之人在外行事打基础。 今日,他能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打工部侍郎的脸,以后东厂中人出去,谁还敢顶撞? 想到赵权的良苦用心,魏荣来到许云栅面前,铆足劲儿,抡圆胳膊,狠狠地扇下去。 啪! 这一巴掌,扇得许云栅跪在地上都转一圈。 随后,啦口中喷出一股带着牙齿碎块的鲜血。 魏荣收回用力过猛颤抖的手掌,无声无息地站回到赵权身边。 “记住,以后再敢冒犯,这就是榜样。” 群臣立刻躬身:“臣等谨记。” 许云栅被打得头晕眼花,却只能打落牙齿吞。 谁让,他撞到皇帝的枪口上呢?活该他倒霉。 他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 晃地走回位置,嘴角仍有鲜血在流出。 御史大夫元怀民心中不忿。 等赵权坐下之后,第一个站出来。 “陛下,臣昨日收到急报,突厥格木尔部忽然集结兵马,似有意南下。” “只是如今国库空虚,又要售粮给巴娄国,臣等不知该如何是好?”说完,元怀民抬头看向皇帝。 “还请陛下决断。” 朝堂上的不少官员,听到突厥人要南下,立马慌了。 有巴娄国做挡箭牌,突厥已很久没有来到大燕国劫掠! 如今赶上大燕遭逢天灾,国库空虚时,忽然南下。 难道,不只是想劫掠些粮草? 忽然有人问:“突厥哪个部落集结,没准只是要迁徙呢?” “集结的,是格木尔部。”元怀民冷笑两声。 闻声,不少人都被揭开尘封许久的记忆。 十几年前,格木尔部曾南下侵略过一次大燕。 他们不只是,想要粮食那么简单。 他们想要的,是大燕北部的肥美牧场。 如今十几年之后,格木尔部再度集结,怕是真难以善了啊。 一时,朝堂上各种惊呼声,此起彼伏。 紧接着,响起无数嘈杂的议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