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虽说,不是脑子里都是肌肉的人,但心眼属实不多啊。 被皇帝这番话,说得晕头转向。 “陛下,这是为何?” 一旁,冯章最先反应过来。 随后,其他几名文官都露出恍然之色。 这让依旧一脸迷糊的林昭,显得很蠢、尴尬。 “你们都明白了?” 冯章点头:“陛下说得没错!若操之过急,怕是会打草惊蛇,还会暴露我们的弱点。” 候君驰跟着赞同:“是啊,不如找人以查纵火之案的理由去找。” 郑元想了下,觉得这个理由,虽有些牵强,但亦别无他法。 “既然是工部库房,不如让臣去吧。” “顺便,还可以防备苏党的反扑。” 赵权点点头:“那就辛苦郑爱卿了。” 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就把事定下来,林昭一脸彷徨。 “不是,陛下你们说什么呢?能不能告诉臣一下。” 瞧着惶急的林昭,众人不由地笑起来。 苦中作乐之后,冯章解释道:“若是马上去找证据,岂不暴露我们这里证据不足?” “如此一来,还怎么拿捏苏运那老贼?” 候君驰跟着附和:“是啊,若一直 让苏运处在恐惧中,难免出一些昏招!” “那样一来,我们能省很多力气。” 听到众人解释,林昭才明白这里的弯弯绕。 读书人的心,真脏啊。 林昭瞥一眼皇帝,在心里吐槽一句。 随后,他看向赵权:“陛下,刘大人留下的,到底是什么事的证据?可否能将苏运治罪?” 赵权低头看一眼桌上的纸张,最终摇头。 “这些纸上记载的是,怜春家的那桩案子。” “只是真正通敌卖国的,不是刘显宏,而是苏运。” “当年,巴娄国购买粮食的钱,是被苏运派人盗走!” “巴娄国赊走的粮食,也是苏运派人劫持。” 众人心中虽已有所猜想,但仍是被苏运的无耻所震惊。 只是,想到这案子居然证据不足,无法将苏运治罪,众人齐齐叹气。 “虽说只能用这些诈一下苏运,但已经很不错。” 赵权说完,指了指郑元道:“刘爱卿,还给我们留下一个大.大的惊喜呢。” 众人看到赵权的动作,全都将目光转向郑元。 郑元跟着众人转头。 他后面什么都没有,才反应过来,皇帝是在指他。 郑元指 了指鼻子:“我?陛下这是何意?” 赵权拿起一张纸,向众人扬一下。 “可记得,当年刘爱卿案发之前,曾去过你家?” 郑元回忆一下,有些惭愧地点头道:“确实如此。” “只是那时,他语焉不详。” “臣完全不知道他在调查苏运。” 赵权笑了笑:“虽说,他没有将事告诉你,但将最大财富藏在你家里。” 随后,赵权将手中纸张,递给郑元。 郑元满心疑惑地接过来。 众人都凑到他身边,一同看向那张纸。 只见,纸上画一张草图,并说明,图上是郑元的家宅。 更注明,他将苏运从巴娄国窃取的购粮款偷过来,藏在郑元的家中。 看到这些,郑元都麻了。 那是,巴娄国买粮食的钱! 刘显宏把那么大一笔钱藏在他家? 他怎么不知道这事? 瞧着一脸迷茫的郑元,林昭心中很是欣慰。 总算不是他一个人犯傻啊。 他拍了拍郑元的肩膀:“看来,你才是咱们几个人里,最富有的。” 郑元立刻连连摆手:“林大人你不要胡说啊!” “陛下就在这里,你不要诽谤我啊。” 林昭 才不管他,转头看向赵权:“陛下,什么时候去把那些钱财挖出来?” 那些钱财被埋在郑元家中,图上已经标好位置。 如今,正是国库空虚时。 这些钱能帮上不小的忙,真是堪比雪中送炭。 想想今年巴娄国购买粮食的钱款! 哪怕当年粮价不高,这笔银子肯定都不会少。 几人都知道朝廷的情况,对这笔钱自然十分上心。 赵权想了想,点头:“既然如此,那就挖出来吧。” “但,还是要小心些。” “这么多年,苏运还会寻找怜春姑娘!” “估计是,还对这笔钱不死心。” 众人齐齐看向郑元,郑元立刻心领神会。 “陛下,不如今晚,让魏公公带人去臣府上。” “臣正好这段时间去库房寻找,可能没被烧毁的证据。” 郑元心思通透,知道钱财之事,不好过手。 哪怕皇帝信任他。 但这种事,总归是让皇帝信任的人去办得好。 “那好,魏荣,晚上,你做些伪装再去。” 魏荣立刻答应下来,不敢稍有怠慢。 他们东厂的第一个任务没有做完美。 这次他哪怕拼死,都不会再让这笔 银子有任何差池。 在众人商讨,如何利用现有证据哄骗苏运认罪时,忽然有东厂的人急匆匆进来。 “陛下,外面有个自称邵方的人,说有事要密奏陛下。” 赵权听到邵方的名字,眼前一亮。 这个时候来求见,肯定是找到线索啊。 “快,立刻宣召!” 不多时,邵方带着一脸虔诚,在小太监带领下进入御书房。 虽说,他见过不少世面。 但进入皇宫之后,这一路走来,让他有种坐井观天的感觉。 相比皇家宫殿,那些什么园林只是小儿科啊! 如今走进御书房,邵方不自觉地就紧张起来。 虽说皇帝他见过,林将军他见过,冯大人他也见过。 但,这里的皇帝,好像和京城街头他见到的那个人完全不同。 坐于龙椅上的赵权,给他一种难以皇帝的压迫感。 这种压迫感似不只是来自赵权,还有那橙黄色的龙椅及赵权身上明黄色的龙袍。 “怎么,不认得朕?”见邵方愣住,赵权打趣一句。 这一句,将邵方吓一跳,立刻跪倒在地。 “吾皇,万岁!” 赵权淡淡一笑:“好了!说说你找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