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朝堂上所有臣子,都心生好奇。 尤其是,那些苏党成员。 他们昨晚刚商定好的计谋,怎么今天皇帝安排这么针对性的破解之计? 难道是,他们中出内奸了? 想到内奸,苏党的一些成员,脸色更难看得很。 赵权坐在龙椅上,俯视着朝堂,将每个人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 当他看到陈景紧皱眉头,面露思索之色时。 更加觉得,昨晚那封密信,应该不是他送来。 随后,赵权一一扫过苏党成员的脸。 看到的,都是或惊讶、或惊恐的脸色。 这让赵权有些好奇起来,送信那个家伙,演技挺好啊? 既如此,那再刺激一下,看看那个人,是否还能沉得住气。 “苏爱卿,真是老咯,他不会以为,如此拙劣的陷阱,能引诱朕想都不想地踩进去吧。” “你们一个个,除了要粮就是要钱。” “这不是想让朕背上,破坏大燕和巴娄国购粮协议的罪名吗?” “然后呢?你们准备怎么办?”说着,赵权从龙椅上站起来。 他一边看着群臣递上来要粮要钱的帖子,一边对苏党一众成员讥讽 道:“逼着朕把我朝的存粮,全都拨往灾区。” “随后,撕毁和巴娄国的协议,引起巴娄国王不满,与我朝开战?” 赵权一番话,说得众人哑口无言。 群臣看来,皇帝以往只是附和他们的建议,几乎没有什么独到见解。 如今,不仅敢于反抗苏运这个势力庞大的权臣,居然连他们的谋划都能看穿。 这简直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不少臣子眼神中,都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有人开始在心中权衡起,苏运和皇帝交锋的结果。 原本那些完全不看好赵权的人,都悄然改变他们最初的想法。 瞧着这龙椅上侃侃而谈的赵权,心思逐渐活泛起来。 陈景脑子转得很快。 在皇帝说前半段时,他真以为,皇帝在苏府上安插内奸。 等听到后半段,他才意识到,一切都是皇帝的猜想。 他转念又想到一件事,脸色忽然大变。 皇帝能凭借他们方才求粮的安排,猜出苏党可能的计划? 但,那些武将是怎么回事? 难道,皇帝今天本已做好,要再次向苏党开战的准备吗? 陈景悄悄抬头看一眼赵权, 又望了眼苏党的一干成员。 此时,这些人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虽说大家从皇帝的话中,听出皇帝不知道他们的计划。 但,皇帝如此敏锐,让众人汗流浃背。 对付一个应声虫一样的废物皇帝与对付一个机警敏锐的皇帝,根本就是两回事。 不少苏党成员,心情都极为矛盾。 一来,苏党成员的身份,让他们仕途很是顺利。 但,皇帝毕竟是皇帝。 即便,他在朝堂上的势力很小,力量很微弱。 可,手握所有人的生杀大权。 这一点,会让无数人产生一股天然的恐惧。 朝堂上,文武官员心思各异,好一阵,才有人缓步上前。 “臣等没有要逼迫陛下的想法,一切都是巧合。” “即便是兵部侍郎程兆林,都是因看了地方武备司送来的帖子,才向陛下讨要粮饷。” “臣等的所作所为,都是为大燕,为大燕的百姓。” “请陛下明断。” 赵权饶有兴趣地看着说话之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元怀民,你身为御史台大夫,相信你所说这些话吗?” “还是说,你觉得这种狗听到都摇 头的烂理由,能让朕相信?” 元怀民一阵面红耳赤。 这种粗鄙之语,他们这些臣子都不好在朝堂上说出来,皇帝怎么能如此说话? 虽说众人都觉得皇帝不该如此,但没有人敢站出来反驳。 毕竟,昨天才有一个,因欺君之罪被打死的臣子,他们哪里敢冒这种险。 元怀民满脸尴尬地不知所措,刑部尚书孙云又站出来:“陛下,虽说这事可能有些凑巧。” “但,除兵饷之事,还需查证。” “无论是灾民,还是京城的百姓,都需要钱粮安抚,请陛下早作决断。” 孙云一番话,仿佛一记狂风,骤然吹散苏党成员头顶的阴霾。 众人仿佛看到希望之光一样,立刻纷纷跟上。 “请陛下早作决断。” 几十名臣子,立刻向赵权行礼请愿。 这一幕,让赵权再度有种穿越的感觉。 这不是跟方才一样吗? 看来没有苏运,这些人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啊。 赵权一脸鄙夷地看着众人,呵呵冷笑两声:“决断确实要早下。” “但,不差这么一时半刻。” 说着,皇帝再次坐回龙椅,面色一片肃穆。 这让苏党成员们,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皇帝这么好说话的吗? 在他们想要尽快完成既定计划时,皇帝突然看向,刚才那个发出女声之人。 群臣都顺着皇帝视线,看向那个面容清秀的“官员”。 这人,到底是谁? “这人是谁?想必诸位爱卿,都很好奇。” “那么,让她露出庐山真面目,再说说粮食的事。” 苏党的孙云、郑岩、陈景三位尚书,登时心中感到不妙。 好像是为印证他们的想法。 下一刻,那人突然在脖颈之间抹一把。 随后,一张轻薄如纱的面皮,被那人从脸上扯下来。 顺带着,将她头上戴着的帽子摘下。 如瀑布般柔顺的秀发,从那人头顶倾泻而下,让她在男人堆中,格外显眼。 随后,那人微微向赵权行礼,转身看向朝堂上的文武百官。 群臣初看之下,只觉得,这人如此美艳。 但,越看越觉得熟悉,沉寂在脑海深处的记忆,缓缓苏醒。 突然,有人万分惊讶地高呼出声:“你是巴娄公主!” 闻言,苏党众人登时如遭雷击,每个人都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