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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这书我不穿了! 九州月下 2916 2024-04-18 20:56
   如今已是深秋,正是刮西北风的时候,洛阳又在中原腹地,靠近边境,不出意外的话,一日之后,他就能顺风回到南朝。   或许,他们说的对。   这一趟,不该来的。   第160章 小小教训   萧君泽做的热气球并不大,也就两千立方的面积,是正常热气球的三分之一不到,——不是不想做得更大,而是在古代,这对生产力的要求实在太高太高了!   虽然在南国时试验了两次,但这种既没有放气阀也没有多装沙袋,飞到哪都要凭天命,承重就是两个人的。   再简单点说,没有承重余额,带不了魏贵妃了。   天空的夜景极美,能让第一次凌空的人见之忘魂。   但这样的入迷也不会太久,现实的残酷,便会将第一次上天的观景者惊醒。   高处不胜寒。   并不是说说而已。   不到半个时辰,元恪就已经冷得瑟瑟发抖,再也没有一点兴致去看这无限江山,只能缩在吊篮的一角,尽可能地减少和空气的接触面积,小脸青白,鼻涕不受控制地的往下流……   萧君泽扯了扯身上的厚披风,这是他上吊篮前在元勰的库房里扯出的一件珍品,用料是的细软的羊绒,还带了兜帽,非常有效果了。   能救狗命。   站得有些累了,他也坐在吊篮一角,静静地想着事情。   远离了喧嚣和人烟,寂寞和寒冷是最好的镇定剂,他也有了些许时间,反思自己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   ……是他太过自我了。   只是把这一切都看作游戏,看成一局棋盘,任性要求着的所有人都得按自己心意来。   若是别人不愿意,便要勉强。   但很多事,也是勉强不来,冯诞和元勰都有自己立场,有自己的人生,他们不需要自己帮着做下选择,哪怕这帮助的“为你好”。   强扭的瓜不甜,他却被这些年顺风顺水迷了眼睛。   他们都是人,活生生的人,有喜有悲,有怒有恨,他在不知不觉间认可了他们,却又没有将他们放在平等的位置。   这一次,不冤。   只是……   他伸出还在剧痛颤抖的右手,指尖的余温似乎还在。   这就是,成长的代价么?   你们做出了选择,我也需要做出选择。   大兄,我会继续改变这天下,或许需要很长时间,很多的心力,很多性命,但这就是历史的车轮,我不想看他一次又一次地在王朝兴衰里空转,不想就和你们一样,去效忠这样的王朝。   我有我的路,从今以后,我们便是陌路人了。   我会记住你们,会想念你们,但,仅此而已了。   这世道给我的痛,我会如数奉还,无论它是来自南朝,还是北国。   你和元宏在天上看着,可不要生气啊。   ……   夜风越来越大,萧君泽伸出手,试图想要星辰来定位一下气球所在的位置。   而这时,突然一阵急风,将油筒的火焰吹得忽明忽暗,气球下渺小的吊篮,更是像个铃铛一般,来回摇晃。   那种剧烈的震荡,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人甩出去,元恪死死抓住绳索,念起了佛经大悲咒,他目光绝望,似乎已经在提前给自己超度了。   萧君泽也有没遇到过这种场面,刺激之余,又有些庆幸,还好没有把魏贵妃也带上来,要不然可真麻烦了,毕竟这吊篮上可是没有降落伞的。   那边,元恪已经念完了两套佛经,语气里带着哭声,祈求道:“陛下,上仙!求您告诉我,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是天宫还是月宫,我虽有些的错处,但真没有做大恶事啊,求你收了神通吧……啊啊啊——”   大风越来越烈,气球已经飘上云层,在云海之上遨游,元恪虽然被惊得不能呼吸,但这里的寒冷和缺氧已经让他头脑无法反应,而这时,油筒上那被吹散的热烟,终是不能给气球提供持续的升力,开始缓缓下降。   萧君泽看着山下的河流,想把它和自己记忆中的山川地形对上。   但如今是公元五百年的古代,山野间连点灯火也看不到,江河之上更没有亮灯的船舶,所以,他也看不出什么山川起伏,但有一点,他却明白,风向变了。   在吹了一阵子的西北风后,风向又变成了东南风,带着热气球一路向北而去。   萧君泽忍不住感慨,果然,不出意外地,出意外了。   只希望不要离人烟之地太远,否则他可不好回家了。   ……   飘了一晚,在太阳将出东出时,这热气球便开始寻着位置降落,萧君泽明白,这一夜之间,气球能跑的距离并不会太远,可能在洛阳周围数百里的地方。   这样的事情就很烦人,他现在是一点不想在这破北朝待了。   气球的热气渐渐减少,降落在一片的不知名山谷间,萧君泽一天两夜没睡,已经非常困倦了,但他看了一眼周围环境,还是拿出火折,指挥着已经冻得快傻掉的元恪将这热气球收拾收拾聚拢,然后将它点燃。   温柔的火光跳跃,热气蒸蒸,元恪终于感觉到温暖,一时热泪盈眶,恨不得钻进火堆里。   萧君泽转身,在山林一番寻觅,很快提来一只野鸡,指挥着元恪拔毛掏脏后,用树叶裹了,包上泥土,放进火堆里。   元恪也不矫情,听说要放血,便一口咬住了野鸡脖子,痛饮其血,他已经渴得不行了。   萧君泽清点了一下身上的弹药,伸手摸了摸右肩,那里还在剧痛,却已经比先前轻了许多。   他的体质在恢复力上,可以说是满点了。   太阳升起时,元恪拿着树棍把泥土包裹的野鸡刨出来,敲开后,一口没敢动,恭敬地献给萧君泽——在看过云海,又见过天地后,这位年轻人已经对自己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他是长了什么样的胆子,敢谋害这位能驾驭雷霆、云雾的神仙的?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中了什么样的迷瘴,要如此对待一位下凡的仙人?   何等的无知无畏!   他甚至很难想像在看到萧君泽升天之后,洛阳城中的人们会传出何种神话,一想到这里,他心中苦涩之余,又忍不住苦中作乐地想,或许我已经在史书里成为给上仙牵马驾车的仆人,鸡犬升天,或许也不亏?   萧君泽快两天没吃东西,吃了两个鸡翅和鸡腿,已有八分饱,便没有再食。   而元恪看他不准备再吃了,便把剩下的肉和骨头都吮得干净——他也快两天没吃东西,这简直是他吃过最美味的东西了。   -   休息之后,萧君泽寻着山谷间细小溪流,寻觅着出路。   好在这里应该是的一个小丘陵带,周围的山并不高,估计还在淮河一带。   然而,他们才走不到半个时辰,天上便落起雨滴。   深秋的雨,按理不会太大,但却伤人,萧君泽寻觅着避雨的地方,有些后悔没有补习些野外生活知识——他对野外的一些常识都是从那些野外UP主那学来的,平时看个乐呵,真要说用,还是远远不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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