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前掀起小仙浴来澡堂那块写着“清水盆汤”四个字的白棉布帘，走进热气腾腾的澡堂时，被那股夹杂着难闻的人肉气息的热浪熏了一下。那天秦小仙同他讲，“赵处长，你好好泡一泡，把骨头泡软。”　　 “水能把骨头泡软，又不是醋泡的。”　　 话虽然这么说，但赵前还是走进了秦小仙给他安排的一个特别间，光溜溜地爬进搪瓷浴盆里，在秦小仙的精心伺候下，果真把骨头泡软，而且全身也软了。　　 在热水的包裹里，赵前感觉到这几天有些乏了，墙角边的水汀仍然散发着一波一波的热浪，考究的沙发上放着换洗的衣裤。赵前在浴缸里睡了一觉，醒来时发现手指上的螺纹都被泡皱了。在秦小仙再一次精心伺候下，他又得到一次满足。　　 离开澡堂的时候，赵前又拥抱了一下秦小仙，虽然好是一个不爱说话的女人，但生理上的风情让赵前能够得到极大的满足。那时候刚走到澡堂门边的赵前愣了一下，看到屋檐上融化的雪水正在慢条斯理地滴落，他头也没回去走向停车处。刚准备打开车门，特务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道：“出事了！”　　 “什么事，慢慢说。”　　 “马市长死了。”　　 王明山手里拿着报纸，刚走到76号大门口看到沙如海从里面走出来，“处长，马市长被杀了。”　　 沙如海接过报纸看了一下，又抬起头看一下在阳台上的赵前故意大声道：“百乐门新来了一批姑娘，叫上弟兄们庆祝一下。”　　 赵前始终沉默着，似乎被一种无形的虚脱所征服，他很想把自己放倒，但又不甘心，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一直躺到天亮。李仕群隐隐意识到，可能有什么可发生，轻轻地推开了门，看了看似睡非睡的赵前道：“你调查山田的死闹了一个乌龙啊，我不是怪你，我是提醒你，但凡指证一定要有真凭实据，不能冒失。”赵前听了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里在想，“小赤佬，早晚我要弄死你。”　　 这是一个暴雨过后的夜晚，在一条寂静如妆的小巷子中，你能听到的，只有屋檐下的滴水，滑落到地面的声音，很晶莹。　　 然后，你会听到一个女人十分匀称的呼吸声。同时你会发现她穿着一双十分漂亮的高跟鞋，她有皮肤很白，也很细腻。只见她轻轻地敲开郭中华的门。　　 郭中华开门的一瞬间，先是一愣，接着看了看道：“汪小姐？”　　 “我刚好路过这里，就过来谢谢您的，这是我自己做的糕点，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边说边走进来的汪冰将糕点放在了桌子上。　　 “汪小姐，你真是太客气了。请坐！”　　 “很感谢您那天的救命之恩，回去后，我一直想郭队长虽然身处76号，但是你的内心深处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也是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女子，今天唐突过来，还请郭队长不要见怪。”　　 “这也没有什么见不见世面一说，只不过是每个人的经历不同而已，说穿了一文不值，我还是很敬重汪小姐的。”　　 “这种人不值得敬重吗？”突然走进来的沙如海指了指汪冰对郭中华说道。　　 “不过，以某些人的身份想勾搭我兄弟，未免有点太高攀了。”　　 “如海，你在说什么呢？”郭中华马上走到沙如海的身边制止道。　　 “沙先生，不，沙处长，那天虽然你也救了我，但不代表你可以侮辱我。”汪冰怒喝道。　　 “有些人的套路呢，我是最清楚的，今天呢以报恩的身份来接触我兄弟，明天就会以身相许。”沙如海接着说道。　　 “郭先生，我先告辞了。”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汪小姐！”郭中华一把拉住汪冰的胳膊，又转向沙如海，“如海，道歉。”　　 “兄弟，一旦她爬上你的床，成了这儿的女主人，然后会对你予取予求，让你悔不当初。我说的对不对啊，这位小姐。”　　 “狗眼看人低！”汪冰说完拿起桌子上的一杯水泼向沙如海，然后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