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冬天的夜晚特别凉，潮湿的寒气钻透郭中华的大衣，令他深深打了个寒颤，对沙如海说道：“没想到你对日本人下手还是挺狠的，我一直以为你对他们赤胆忠心呢？”　　 “你还好意思说我，我只是将一具尸体扔进黄埔江而已，这样一了白了，你真够狠的。”沙如海说完，突然停了下来，“接下来我们得想办法看如何同日本人解释了。”　　 日本宪兵司令部的佐藤大佐刚刚剃完胡子，和着温水吞下一片安眠药。还没有等到困意上袭，床头的电话铃声急骤响起。　　 “怎么回来？”他不耐烦地抓起电话。　　 “大佐，出事啦，山田队长失踪了。”　　 “八嘎，马上通知宪兵队，叫他们立刻停下手工的活儿，迅速寻找山田君。”　　 “是！”　　 佐藤连忙脱下睡衣，穿上军装，立马叫醒司机匆匆赶到宪兵队。　　 第二天下午，沙如海没有想到山田的尸体在黄浦江被发现了，而且这么快就登报报纸的头条。他将扁头狠狠地骂了一顿。接着，沙如海匆匆来到郭中华的住处，没有想到郭中华也看到了报纸。　　 “中华，这案子肯定肯定要落到一处手里，刚听说马市长找赵前了。”沙如海说完看了看郭中华，“要不你先离开上海。”　　 郭中华很冷静地说道：“我如果突然离开上海，那更证明我是杀害山田的凶手。就算我可以一起了之，而你呢？这么几年你好不容易在76号里混得有头有脸，因为这事，你认为还有人再相信你吗，再说日本人肯放过你吗，马市长会放过你吗，还有赵前。你放心就好了，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只需证明在案发的时间里，你不在场的证明就可以了。”　　 马市长同时接到了日本人的电话，让他在二十四小时内查出凶手。他将面前的报低递给了赵前。　　 “马市长找我来是为了这事。”　　 “赵处长是个聪明人，我就绕圈了，现在各方面都在关注这件事，日本人也下令在二十四小时破案。这是山田队长昨天的日程安排。”将日程表递给了赵前，接着又说道，“昨天下午他命令搜查一个地下印刷点，当时协同他出任务是正是76号二处的沙如海。”　　 “这能证明什么？”赵前看了看日程表道。　　 “赵处长，我听说沙如海向来不把你放在眼里，可你却处处为他开脱，你的心肠的确令人钦佩。”　　 “马市长，我想你也是知道的，鄙人既然忠于76号，当然不会结党营私，公报私仇。是我同沙处长不太投缘，在整个76号都知道，但是要想定他的罪，还得要真凭实据。”　　 “赵处长，我可没有资格定他的罪，至于真凭实据还要靠赵处长找。我已经向日本人请命了，将这案件交给你们一处负责。只要你能抓住真凶，我相信对赵处长本人的将来一定大有好处。你放心，所有部门对我的调查会开方便之门。我保证无论是谁只要你查出来，绝不包庇。”　　 “既然这样，赵某就多谢马市长举荐，定当竭尽全力，查出真凶。”　　 山田的尸体被放在停尸房里，赵前带着人进到尸体的旁边看了看。身体的其他部位并没有伤，只是在劲动脉处看上去是被利器割的伤口。　　 “赵处长，死亡时间是从昨天下午五点到晚上九点之间。”医生说道。　　 赵前仿佛没有听到医生的话，而是对身边随从特务道：“伤痕冲突致死的可能性小，伤口在劲动脉这个位置，说明偷袭的可能性很大，从伤口的深度及受伤的位置来分析，偷袭者一定接受过专业的军事训练，不会是平常的百姓。偷袭者无论是动作还是速度，力度都拿摄的恰当十处。你查一查山田队长的关系，看一看他有什么仇家，再查一下他昨天执行任务之后的去向，最后接触的是谁，最后被目击的精确位置。另外，别忘了再排查一下昨天出任务人员的不在场的证明。”　　 随从特务惊吓地问道：“处长，昨天出任务都是日本人和76号人，这也要查吗？”　　 “查得就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