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秋风吹拂而过,将天空层云吹散,吹成单薄的棉絮,零星散落在广袤的天空上。 秋风又钻进林子里,唤醒山林里的小兽,卷起地上枯黄的叶子,飘飘摇摇,略过烧得光秃秃的山头,往山下而去。 直到进了一片废墟的张家村,秋风再托不住浸了水的黄叶、往上一拐、将黄叶扔进焦黑的废墟里,飘摇而上、回到天空的怀抱。 张家村、张村长家,三十多个张家村村民跪在地上,眼巴巴看着杨乾,双手合十、虔诚祈求着, “杨大夫,求求您,给我们指条生路吧, 要不然,我们、我们只能成为流民,离开这里了……” 杨乾赶忙将打头的村民扶起,随后、他示意其他人起身,淡淡道, “大家放心,这里是你们的家园,除非你们自愿、否则,谁也不会让你们离开这里, 再者,我们其他村的人、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先起来,我有办法帮你们。” 一听这话,张家村村民们脸上的迷茫与对未来的恐惧,渐渐被希望取代。 他们那一双双被麻木充斥的眼睛、也渐渐明亮起来。 在场的张家村村民们、相互搀扶着,将杨乾围住,焦急问道, “杨大夫,您说说,有啥办法? 我们、我们保准都听您的,绝不添乱!” 杨乾摩挲下巴,沉吟片刻,淡笑道, “说是办法,其实也不算什么神通,都只是现实罢了, 这办法、就是附近所有村子都出一份力, 帮助张家村重新修建整个村子, 至于大家,则先跟我回杨家村养病。” 其实,别看杨乾这番话轻飘飘的,只是借住这么简单。 在泰安,如果村落彻底损毁,田地无法产粮、就无法缴税。 缴不起税,这一整个村子、会被朝廷、官方,在泰安版图上抹去,这个村子就不存在了。 村里的人,不能待在这块地方上,只能成为流民、前往别的村落、县城或是郡州等地。 至于当地收不收流民,则要视情况而定。 这一情况,放在张家村村民身上,是灭顶之灾。 很快要到上缴粮食的时候,他们连饭都吃不起、又从哪里拿粮食上缴? 摆在张家村村民面前的、正是这个残酷的问题。 何以为家? 如此,杨乾才会有帮助张家村村民重建家园的打算。 至于赋税,今年杨家村的收成比去年好一些,他可以劝说杨村长,去和县官大人谈判、减少张家村的赋税、先让杨家村借一部分给他们…… 总之,事在人为。 反观张家村村民,一听杨乾说出这话,个个面露感激,又纷纷跪下,给杨乾磕头, “杨大夫,您真真是个天大的好人,要是没有您、我们这老老少少的,怕是只能沦为流民、饿死在路上了!” “天神啊,杨大夫您就是天神,只有天神、才会有这般的大爱啊!杨大夫,待张家村修复完毕时,我们要在村里给您立个石像,就挨着羲和神女像!” “对对对,杨大夫神通广大,还能呼风唤雨,咱们的命,都是杨大夫给的,可不得立个石像?这日后啊,咱们就天天拜杨大夫,杨大夫一定能保佑咱们!” …… 一声声叩谢里,有张家村的村民们提出要给杨乾立石像,甚至要每天烧香叩拜。 杨乾见其他村民们附和起来,一脸哭笑不得,赶忙摆手阻止, “立什么石像啊?我这么大个活人还在呢, 你们快起来吧,这换做杨家村任何一个人、都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毕竟咱们两家村子、也都认识这么多年了, 你说是不是啊,杨豹?” 杨乾说罢,看向一旁看热闹的杨豹。 杨豹伸手挠挠头,嘿嘿傻笑, “杨乾哥哥,我觉得立个石像挺好,到时候我也来拜拜。” “你拜个什么拜,”杨乾无奈上前、拿手敲了下杨豹的头, “你尽添乱,赶紧的,我们先帮着收拾,等你哥他们回来了,就回村去。” 杨豹一听要回家,乐呵呵点头,一边小跑向张家村村民们,一边嘴里嘟囔, “赶紧回去咯,我想小师弟啦,小师弟会不会把我藏起来的糖给偷吃了……” 听着杨豹这般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