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光芒刺破白雾,洒满天地。 河流潺潺,水面波光粼粼,河流声似乎唤醒森林,灌木上的霜渐渐融化,枝叶也缓缓直起腰背,伸了个懒腰、看向东边天际。 闻人一行人躲在灌木里,眼睁睁看着驻北军把闻熊带走,久久不能回神。 对于窝窝山山匪来说,闻狼是挥舞的利刃,闻人是精明的大脑,而闻熊、是他们所有人的精神支柱。 只有他在,窝窝山才在。 若闻熊没了,窝窝山、哪能还叫窝窝山? 一时间,低迷气氛弥漫开,山匪们脸上,不自觉带上一丝绝望, “完了……全完了……大当家的、没了……” “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大当家的都被抓走了,我们、我们还在这干啥呢……哎,早点回窝窝山,回去种地得了……” …… “住口!” 就在山匪们自怨自艾时,闻人回过神,瞪一眼他们,怒斥道, “那群驻北军乘人之危,要不是大哥他病了,他们那几个人、怎么配和大哥打? 眼前情况你们还没看出来么, 我们绝对不能散了心,能救大哥的、只有我们了! 大哥还没死,只不过被抓起来罢了, 而且驻北军本来就不负责对付咱们, 抓了大哥、不也是最后会送到县衙去? 总之,我们得在驻北军行动前,把大哥救出来!” 说到这,其中有个山匪,小心翼翼开口, “那、那二当家的,咱们就十来个人, 咱们、咱们怎么救啊,总不能硬碰硬……” 闻人听了这话,眼底划过一丝阴沉,如何救、他心中还没有一个好的办法。 他冷冷瞥一眼开口的山匪,正酝酿着如何安抚他们。 忽然,背后草丛里,传来阵“窸窣”响动。 众人一惊,皆以为是驻北军搜过来了,纷纷往灌木深处躲。 唯有闻人,眉头一皱,站起身后,朝响动处走去。 一拔开草丛,闻人看清来人,面色大惊, “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 不是让你们守着山洞的吗?” 草地里,赫然是窝窝山的山匪。 而且,这位还是闻人当初临走寻医时,被留下来照顾闻熊一行人之一。 这人没有大名,寨子里都管他叫阿尤。 此时,阿尤脸色灰白,他趴在地上,浑身上下狼狈不已,背上都是刀痕。 一听到闻人声音,阿尤吃力仰起头,努力睁大眼睛辨别会,终于挤出个松了口气的笑容, “二当家的、二当家的……你果然没有抛下我们逃走……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终于、终于回来了……” 众人听到阿尤的声音,也都纷纷围了过来,见阿尤这般惨状,又惊又怒, “阿尤,你这咋回事,是那群混账驻北军干的是不?他们把大当家的抬走了,还想杀你?” “阿尤,其他人呢,刚我瞧着驻北军只把病了的弟兄们抬走,没见着留守的人啊,不会是……” “真真是可恶,该死的驻北军,竟敢杀我弟兄!老子就是豁出命,也要把大当家的救出来、替兄弟们报仇!” …… 在山匪七嘴八舌的询问里,闻人跪在地上,伸手想把阿尤翻过来。 可他一低头,就见草地被液体染成黑色。 闻人面色大变,当即弯腰,小心翼翼将阿尤翻过身。 如他所料,阿尤腹部、有一处很深的伤口,深到、能见着里头的肠子,甚至于,肠子都断了、空了好大一块。 闻人推测,阿尤可能是在林子里某处遇害,然后、他凭借着一口气、拼死爬回山洞。 而此时,其他弟兄们也都看到阿尤的伤势,纷纷倒吸一口凉气、脸上愤慨更甚。 闻人撕下衣袍衣角,将那处致命伤给堵住,他扭头扫一眼李大夫,冷声呵斥,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来给他治疗?” 李大夫一直跟在他们身边,自然也看清楚了阿尤腹部的伤势。 他一听闻人的话,脸上露出惊慌表情,哆哆嗦嗦凑过来,下意识摇摇头,惊恐道, “这、公子,这伤势,可没得救了啊……” 他话刚出口,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