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几个不长眼的村夫,熊妈妈,赶紧走,别碍了官家的事。” 一个肥头的龟公见赵寒几人身着麻布,哼了一下蒜头鼻,呛声说道,对几人不以为然,领着妇人就要过去。 “熊妈妈,我早见过了那秋兰丫头,五官标致可人,若多加培养,我思佳坊定能出个雪鸳这般的红粉牌面。” 龟公和妇人说着,带上两个小厮与赵寒等人擦肩,没给几人一个正眼。 哼呲~ 正走过时,龟公瞥了眼赵寒,蒜头鼻喷出浊气嘲讽到。 “等等,你这肥猪,怕是下流无耻惯了,看谁都像你身旁这位失足妇人。” 赵寒见徐闻正要发作,抢先他一步,逞了口舌之快。 “这等鲁莽村夫,竟当街骂人,快把他们押去县衙。”龟公怒上心头,蒜头鼻气的发红,朝身后两个小厮招呼道。 两个小厮也不含糊,撸起袖子就要上前拿住赵寒,王武和成武见状,上前拎起两人一只手臂,瞬间叫小厮动弹不得。 想必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被拎住后,竟想用另一只手挥拳还击,王武二人眼带寒光,怒目一视。 小厮拳到两人眼角,竟不敢落下。 “平日里给你们的吃食真是喂了狗了。”龟公见两小厮轻易就被控制,开口臭骂起来。 啪~ 这边龟公不及开口再骂,赵寒便一个耳光抽到脸上,掌过处,血色的五指顿现。 龟公只觉脸上啪的一声响,后才感到肿痛不已,一股热气冲至耳根,火辣辣的从指印处四散开来。 “啊!” 这边龟公还没做出反应,一旁的妇人大叫一声,跑出了牙行。 这番热闹,足够引起牙行众人的围观,很快,各商客和牙客就围成一团,圈住了发生冲突的几人。 被围在胡同口精神状态好点的家奴,也纷纷伸长脖子望去。 “思佳坊可是这牙行的大主顾啊,谁敢在这儿惹了他们。” “不知道,不过看到那龟公脸上的手印,我怎么觉得十分爽快。” “嘘,小点儿声,小心被听到了。” “那熊妈妈是个狠角色,她肯定跑去告官了。” “那几个买家惨了,等熊妈妈带人回来,腿都得先打断他们一条。” 围观人群开始议论纷纷。 “先生,您的大恩我心领了,您带着妻妾朋友快些走,老朽在这顶着。”徐闻见赵寒为了秋兰打了人,心中大感不妙。 一想赵寒是为了秋兰才惹出的是非,又愧疚不已,被思佳坊盯上,秋兰肯定是救不出来了。 若秋兰遭遇不测,他这把老骨头也打算就交代在这地方了,可赵寒几人是爷孙俩的救命恩人,不想让他们在此事上断了活路。 趁几人不注意,徐闻抱住龟公,向几人喊话,让他们赶紧走。 “徐爷爷,没关系的,先生会救出秋兰姐姐的。”李雪虽没见识过赵寒处理类似的事情,却格外相信他。 “你这死老头,我可没得罪你,你放开我。” 前一秒才吃了一巴掌的龟公,后脚又被个衣着凌乱的老头抱住了,心想自己是触了哪门子的霉头,一边骂,一边试图挣脱。 因为身材不高又肥胖,动了几下便呼呼喘气,挣脱不开,只能被徐闻死死地抱住。 “我说牙客掌柜们,平日里我思佳坊没少照顾大家生意吧,今儿个见这些匪寇光天化日打我,还不打算帮帮忙?” 自己挣脱不开,龟公打起了牙行掌柜们的主意。 这些牙客也是个机灵人,赵寒几人动手干脆利落,又不知对方的来头,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再说了,这思佳坊做生意,仗着官家撑腰,向来霸道,但凡看上的人,巧取豪夺,从不考虑牙客们的利益,令整个牙行叫苦不迭。 见赵寒几人敢打龟公,不少人内心畅快不已,纷纷憋住笑意,巴不得赵寒再打几巴掌才好,只要不闹出人命就行。 “大爷,您放开我,都快憋死我了。” 见牙客们不为所动,龟公只得带着哭腔请求到,前后反差,令人啼笑皆非。 “我说牙客,把我秋兰妹子藏在何处了,快些交出来,我等一手交了钱,也算了了一桩事。” 王武见龟公绝望的样子,干脆放掉手中的小厮,任他跑掉,转而问向刚才与徐闻冲突的牙客。 “大爷,我这儿和熊妈妈说好了,得等她来改口才行啊。”牙客聪明,两头都不想得罪。 “哎你个死样,不知死活,小心我叫我也兄弟给你点颜色瞧瞧。”王武底气十足,那气势,让人感觉他的兄弟是个大官。 王武口中的兄弟不是成武,也不是我赵寒,而是奉安军中弓箭营的将领高成峰。 这几日赵寒忙着做连弩,没成想给了王武一个释放天性的机会,他好武善战,在弓箭营被揍得鼻青脸肿也从不妥协,竟叫高成峰看上,好说歹说要交了这个兄弟。 又加上两人喝过几次交心酒,那感情自然也非同寻常地深厚。 “王武,别这样,我们等着这熊妈妈便是。”赵寒心一横,想见识见识熊妈妈能捅出什么篓子。 只一刻钟不到,牙行的牌坊下,便见到熊妈妈带着七八个人火急火燎的赶来了。 “完了,熊妈妈果然厉害,这么快就带人返回了。”人群中最先看见熊妈妈的一男子惊呼。 “看来这几人今天是折在这牙行了。” “真是可惜啊,你说正义之人怎么往往没个好下场呢?” “算了,一会儿势头不对,你我先走吧,免得殃及你我。” 人群七嘴八舌的讨论,在熊妈妈走近之前,场面安静下来。 “你们这群野狗,好日子到头了,赶紧放开老子,免受皮肉之苦。”见熊妈妈来势汹汹,龟公又开始叫嚣,勉强称得上个嘴强王者。 “少废话,再说我叫你再尝尝皮肉之苦的滋味。”赵寒面不改色心不跳,朝着龟公呵斥道。 龟公也是个识时务的人,见赵寒还不示弱,也暂时闭了嘴,他想着,等熊妈妈拿下赵寒等人,自己再好好出口恶气也不迟。 脑中正想着,熊妈妈带着一伙人大步迈到,赵寒冷眼相待,看她耍什么花招。 龟公大喜,努力地支楞起自己肥厚的腰,得意的样子像个膀大腰圆的土拨鼠。 围观人群屏息凝神 都想看看接下来发生的见血的事。 “哎哟,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这老龟公老眼昏花,狗眼无珠,冲撞了赵公子,老身这厢给公子赔个不是。” 众人见熊妈妈来这一出,纷纷揉了揉眼,生怕是自己看错了。 “老鸨子,你这是何意?”王武搞不清楚状况,直呼道。 “赵公子,各位大爷,是我等眼不识珠,冲撞各位了,死龟公,还不赶紧给公子赔不是。” “啊啊啊,疼,熊婆子,这怎么回事啊?” 熊妈妈和颜悦色道完歉,伸手一把拧住龟公左耳,疼得他直叫唤。 “请公子大人有大量,别跟我等一般见识,小人给您赔不是了。” 这龟公转变倒也快,比左耳肿起来的速度快多了。 这两人像唱双簧一般,不等赵寒有所回应,自顾自地不停道歉。 围观者咂舌,惊掉了下巴。 赵寒不明觉厉,脑子也一团白麻。 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