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的,这大门太厚重,我看不如直接挖墙脚。” 看着躺在地上的几具尸体,貅子心生一计。 “你他娘的真是个人才,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大当家拍拍貅子后背,立刻安排十几个人朝院子西墙摸去。 院子内没人察觉到土匪的计划,只见唐阳抱着个盒子出现。 “夫人,你抱着沐玉膏干嘛?不是想用这个打发土匪吧?” 韩姬不解地问道。 “夫人,这沐玉膏的价值虽高,不过土匪是有准备而来,这一盒沐玉膏恐怕不能轻易打发这群豺狼。”王普原忧心不已,以为唐阳太天真。 “你们放心,有这一盒就够打发他们了,跟我去院墙上。”唐阳自信说道。 一行人来到院墙上,唐阳抱着盒子,喊向土匪。 “外面的人听好了,我知道你们此次来我河源村是为了纺织机和沐玉膏,纺织机已经被你们拿到手了,现在我把沐玉膏也给你们。”说着,她举起手中的盒子比划到。 她这一喊,吸引了所有土匪的注意,也不怕有诈,都围到了院门前。 “夫人,不可,不可入虎口啊。”王普原听到这里,更是焦心,连忙劝道。 唐阳不为所动,继续说: “你们把东西都拿到手后,还请速速退去,今后我河源村若有个好生意,定不会忘了你们的大恩德。” “真是个爽快人啊,好,我答应你。”大当家高声回道。 好歹是土匪头子,自然不会如此天真,他心里盘算着,先把沐玉膏拿到手,等西墙一破,他们就冲进去把里边的人杀光,反正这些东西迟早是他的。 “既然如此,还请遵守诺言。”唐阳言辞诚恳,让身边的人焦急不已。 “行,快把这沐玉膏交出来吧。”大当家像骗肉吃的狐狸,耐心的劝唐阳。 “今天这沐玉膏,我不指定给谁,谁抢到就是谁的。”话毕,唐阳露出一抹天真的邪笑。 “好。” “快扔下来啊。” “咱们都等着呢。” 沐玉膏的价值,土匪都心知肚明,再加上唐阳这一搅和,都忘了这些东西都是大当家的了,都撸起袖子,整理一下挂在脸上的头发,跃跃欲试。 “来了。” 唐阳从盒子里拿出十多块沐玉膏,一齐扔向大门前的空地上。 大部分土匪像一群饿狼般扑向沐玉膏,拼了命地争抢,沐玉膏一旦遇水,滑溜溜的,向泥鳅一样越是用劲,越是抓不住,就算抓住了,也会被人背后一击,又落在地上,再次惹乱芳华。 若不是眼前人是土匪,这场景倒也算一幅民生图。 土匪争抢间,墙上又飞来二十多块沐玉膏,还没落地,之前没去争抢的土匪也不再矜持,跳上前去,屈身在雨水中释放活力。 “哈哈,这群娃子,真是没见过世面,妹子,你快把整盒扔下来吧,免得咱们冻着了。”看着生龙活虎的手下,大当家还带着点骄傲。 下面热闹极了,唐阳却不再搭他的话。 “夫人真聪明。” 聪明的韩姬看出了唐阳的聪明,兴奋地鼓起了掌,又原地跳了几下,若是赵寒在这里,不知道又要看哪里了。 “任飞大哥,不要错过机会。” 说完这句话,唐阳抱着盒子下了院墙,她可舍不得剩下的沐玉膏淋雨变成泡沫。 任飞反应不慢,也懂了唐阳的意思,带上会连弩的女工,朝着抢沐玉膏的土匪就是一通扫射。 门外的场面太混乱,直到死了一百多人,争抢的土匪才慢慢反应过来。 “他娘的,快跑啊,抢你爹的头盖骨呢。” 刚才还哈哈大笑的大当家意识到上了当,赶紧退到安全的位置,对着不明时势的手下大骂。 他们倒是想跑,可是扔下来的沐玉膏经过在雨中这么久的折腾,都化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地泡沫。 除了前面的路,赵寒的院子前的一大块空地是用石板铺成的,之前的女工进进出出,早已把石板踩得光滑铮亮,沐玉膏化在上面,更是滑到失去摩擦力。 土匪们撤退时双脚借不上力,像一群被困在真空环境的猴子,只见手脚舞动,不见撤离半分。 又是一百多土匪倒在那里。 沐玉膏的香味已经压不住雨中的血腥味了,尸体倒在石板上太多,剩余的土匪才从尸体上爬出连弩的射击范围。 “他妈的一群蠢猪,上了别人当了还不知道。” 看着狼狈跑向自己的手下,大当家的指着他们鼻子骂道,抬手就是一刀送走两人,全然忘了自己刚才笑得有多欢。 “大当家的别急,我去看看西墙那边的情况,咱们弟兄还多,冲进去杀掉他们没有问题。”貅子知道他性情暴戾,只身劝慰道,看着倒在自己眼前的两个土匪,不禁皱起了眉头。 雨夜中,貅子带着癞子往西墙跑去。 “夫人此计真是巧妙啊。” 站在围墙上亲眼目睹了刚才这场屠杀的王普原,笑着又回到了会议室。 他这把老骨头,多少得对冬天有点尊重才行。 “任飞大哥,我师娘真是和师傅一样聪明。” 成文得意地说道,那语气,感觉像在炫耀自己的亲妈。 此时,西墙的土匪有了新进展。 “快点,就快打通了。” “听前面的动静,是不是大当家的已经大人冲进去了?” “那更得快点,不然功劳可就没咱们的份儿了。” “对哦,来来来,你累了,让我来。” 众人一边卖力挖墙脚,一边议论,全然没有发现躲在不远处的煤工。 “阿牛,你确定咱们几个能行?”一煤工有点怀疑阿牛的决策。 “你不信的话,现在还可以回去。”阿水没好气地替阿牛回怼道。 “相信我,这十几个人咱们肯定没问题。” 阿牛一改之前来河源村放火时的胆小,胸有成竹。 “别怕,这土匪不也是人嘛,再说了,咱们之前不都是土匪吗?用不着这么怕,他们才十几个人,咱就是用石头砸也给他们砸没咯。” 阿牛说完,陆续有人帮腔,进一步稳定了大家的心情。 “这会儿雨下得大,我们明确好各自的目标,听我的口令,冲上去就压住他们,等先生回来交给他处理。” “好,没问题,我和马蛋负责那个倒土的。” “那两个挖墙脚的就交给我们两个。” 众人分好任务后,阿牛一声令下,一齐靠向那十几个土匪。 阿牛本来是要求活捉,有几个煤工求稳妥,出发时从砖厂带了几块板砖,刚抓住,一板砖就敲晕好几个,为大家减轻了不少压力。 “别动,再动把你们几个也拍死在这里。”到手的土匪还在挣扎,煤工警告道。 “阿牛,是你吗?” 被压在身下的一个土匪听出了阿牛的声音,确认道。 “你是,贞嵌?” “是我啊,阿牛,你怎么抓我们啊?”确认抓住自己的人是阿牛后,好几个土匪宽心不少。 “上次还说你也被杀掉了,哥几个难过了好久呢,没想到你还活着,快放开我们,大当家带人来救你们了,现在正围着那赵寒的院子呢。” “抓的就是你们,谁让你们来河源村闹事的,先生的院子也是那莽汉能围的?” 阿水在土匪窝时就不喜欢贞嵌,他见自己和阿牛哥这些人太老实,经常带人欺负他们,头领安排的杂活也扔给他们干,现在倒好,被自己抓住了还来套近乎。 “你个小娃娃懂什么,先生?阿牛,你们该不会给那赵寒当了走狗吧?”贞嵌尽力把脸抬起来嘲讽阿牛。 “闭上你的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