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果然威武! 正大门两侧各有一头雄壮霸气的石狮子镇守,从中间的五层台阶走上去,抬眼一望,便见几个大字。 奉安将军府。 听带路的军士说道,奉安将军名叫吴怀安,是当朝最年轻的将军,辖五千奉安军守中待战。 意思就是在大瑞最中心的地方,等着随时前往各地支援。 这吴怀安今年二十二岁,在他十九岁那年随父吴士雄阻击吐蕃铁骑,他一人带五百精锐出城迎敌。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大破敌军一千骑兵,战功显赫,遂被封奉安将军,坐镇柴湖,随时听候调遣。 穿过一个宽阔的操练场后,就到了将军府正厅,见赵寒进来,吴怀安急忙率领几个身着随服的将士出门相迎。 “先生,吴某怠慢了,还请先生恕罪。”眼前的奉安将军全然没了在花青楼的高冷感,对赵寒的称呼也有别于其他人。 “吴将军言重了,赵某一村夫能得将军招待,已是莫大的荣幸。”赵寒对奉安将军真诚说道。 “先生,请坐。”吴怀安指着主位,邀赵寒入座。 吴怀安有意而为之,赵寒推辞不过,只得从命,心想,这奉安将军又是在自个儿身上打什么主意? “先生,家父临行前,曾留下家书一封,叫我定要交给先生,本想近日前往先生住处送达,不曾想先生进城之日,父亲留下的护卫认出了先生。” “父亲临行前对先生赞誉至极,怀安本不信世家少年竟有此等大才,自花青楼一睹先生风采,怀安方才识到父亲所言非虚。还请先生不要见怪。” 听吴怀安说了一大堆,赵寒整个人都是懵的,不说他根本没见过怀安口中的父亲,除了在花青楼展现过拼接的古诗外,自己也没在什么地方显山露水。 “谁会赞誉我呢,是鬼吗?”无法解释的现象,赵寒只能往神鬼上靠。 “将军是说,吴老将军有一封给我的家书?”赵寒疑问道。 “正是,父亲在先生进城前一天奉旨前往大庆边境,帮助阻击吐蕃的攻势去了。故托付家书让我转交给先生。”怀安耐心解释道。 “父亲说,先生见此信,便知道了。”见赵寒眉眼紧凑,他赶紧把信递了过去。 赵寒心头一团乱,出了名真麻烦,中午被王县令搞得七上八下,现在又在将军府遭遇同样的境地。 他接过信,撕掉信封看了起来,果然,刚第一句,他就知道吴士雄是谁了。 这第一句这样写到: “少侠,本将脑中至今还保有那日你轻射花豹的场景,令人叹为观止……” 原来,猎杀花豹那天遇到的猎人是吴士雄,难怪他一口气背起近三百斤的大花豹不带喘气的。 信的上部分简单回忆了初见赵寒时的场景,用了很多拍须溜马的词语。 下部分才是这封信的重点。 信中道:近年,大瑞周边各国分裂,各州形势不稳,又有外邦侵扰,故战乱不断,民不聊生,大瑞国力日渐衰弱。 十多年前分裂出去的大庆遭受吐蕃大举来犯,面临灭国之危,无奈向大瑞皇帝求援。 求援信述:大庆本是大瑞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的历史,之前也是吐蕃从中作梗,才不得已分割独立,如今再受敌犯,不得已向母国求援。 大瑞皇帝收到求援,立马拟旨命吴士雄率兵西上,同大庆共御外敌。 此次御敌意义非凡,若成功,有直接收回大庆国土的可能,故大瑞朝中各方十分重视,出现了十年来空前团结,齐心协力的场面。 但大瑞军队羸弱,加之吐蕃养兵多年,突然大举进攻,必是兵强马壮,打的有准备之战。 吴士雄出发前忧心忡忡,忽然想起那日赵寒所用的神器,便留下此封家书,让怀安转交,望赵寒能慷慨相助,帮大瑞击退吐蕃、收复大庆。 说白了,吴士雄那日见到连弩,认定了那就是赵寒做的,希望他将方法透露出或者出售一批给吴士雄的镇边军。 也难怪当初自己提出把连弩送给他,他居然不要,为的就是给自己留个好印象吗? 赵寒与这吴士雄只有一面之缘,按照古代的阶级观念,一个大将军想从平民手中要点东西,大可不必这般迂回。 但吴士雄包括怀安对自己万分尊重,赵寒不禁心生触动。 再说了,一个国家共御外敌、收复失地,都是每一个普通人义不容辞的义务与责任。 说起来,赵寒前世的祖国便是这样一个无比团结的国家,悠久的历史和苦难的近代史让每一个公民都深知收复领土的远大意义。 信中,吴士雄言语诚恳,又透露出崇高的爱国主义情怀,令赵寒敬佩。也许,有了收复大庆的先例,大瑞会越来越好,到时候,就可以把李雪送回皇宫了。 “还请先生成全我吴家军。”见赵寒读完信,怀安率众将士跪下请求到。 “将军请起,赵寒一草民,怎可受将军如此大礼?”说着,赵寒连忙扶起怀安,也请其他几位将士起来坐下。 “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若赵某能为大瑞将士出力,赵某在所不辞。” “说得好,先生真不愧是老将军看中的少年郎。”一个留着短须的将士听到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忍不住叫好。 外场的其他人更是兴奋不已。 谈到国家大事,每一个有血性的人都会无比激昂。 “多谢先生,不知先生可有何要求?”怀安还能说出这句话,赵寒更是感动不已。 “将军府中可有锻造炉?”赵寒问起,显然是打算造连弩,但他依旧留了一手。 他还是打算用流水线的方式,把不重要的部件零件分给将军府的人赶制,自己制造关键部件,再由自己组装。 这连弩经自己设计组装后,再拆下来,连跳装置就坏了,所以若有人想拆开研究仿制,以现在大瑞的工业水平,根本不可能 这样做并不是不信任吴家军,自己毕竟势单力薄,这武器的秘密一旦泄露,自己后面想安稳发展,那可就太难了。 再说了,听李雪说,朝中各族,都有自己的核心技艺,自己这么做,怀安也能理解。 “有,我府中的锻造炉乃是父亲设计,就在后院。还配有锻造师十五人。”听到赵寒问起锻造炉。 怀安知道,父亲说的神器有着落了,恨不得饭都不吃,立马带赵寒过去。 “好,那请将军现在就带我去,饭就不吃了,还饱着呢!”赵寒也是个急性子,说做就做。 “好,好,好,先生请跟我来,李胜,安排人把饭菜放进锅中温好。”到了这个份上,怀安求之不得,像是遇到了知音一般,高兴得大笑三声,领着赵寒往后院走去。 这将军府真够大的,从前厅走到后院,足足走了一刻钟。 后院的廊房内立着三座锻造炉,旁边十几个锻造师在忙碌。 赵寒一到里面,便找来纸笔,打算把各个部件画在图纸上,交给锻造师制作。 怀安正全神贯注看着赵寒,门外原本帮赵寒去客栈拿沐玉膏的军士急匆匆跑来,在怀安耳边轻轻说些什么,怀安听的过程中,还不时看向赵寒。 一种不妙的情绪又涌上赵寒心头。 那军士汇报好后,怀安小声吩咐几句,便急匆匆出了门。 廊房外,似乎有召集兵力出任务的动静。 怀安走进门内,向赵寒说道: “先生请放心锻造,本将前去处理点事情,有什么需要,尽管向府中提。”说话间,不时闪躲着赵寒的目光。 话毕,怀安也急匆匆出了后院。 到底怎么了? 赵寒心里一阵火急火燎,燥乱不已,又没有任何头绪,只得沉下心来,把连弩各部件的图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