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拐口下来两里就是官道,官道向北一公里,就到了土匪的卡点。 赵寒、唐阳、王武牵着马三人走近卡点,土匪正在收拾抢夺的财物。 地上躺着一个老者,大腿上沾满了血液,一股不易察觉腥味飘散在空气里,现场还剩下两个小贩正准备交过路钱。 一个身形瘦小的土匪看见走来的三人,立马跑向匪头通报道: “六当家的,有肥羊来了。” “肥羊?他妈的,尽坏我好事。”一肥头大耳,皮肤黝黑的土匪刚拉开车帘准备进去发泄邪火,听小厮通报,骂骂咧咧的转身走来。 “你们几个,快过来,交了过路钱,方能由此过。”一高挑消瘦,长着口龅牙的土匪拦住赵寒三人。 “山官爷,规矩我懂,来,这是笑纳您几位的过路钱,请山官爷莫推辞。”王武收起刀,递给龅牙土匪一贯铜钱。 “你小子不错嘛,懂规矩,是去县城?”见王武主动交钱,龅牙很得意,随口问道。 “是是是,还请山官爷行个方便。”说着,王武靠近龅牙,又悄悄塞了点零钱到他手里。 “哦?行了,你们过去吧。” 这高挑龅牙土匪瞟了眼肥头六当家,见他没察觉,便松口让几人过关。 “等等,你们几个先站住。”几人还没走过关卡,肥头六当家便叫住了众人。 六当家远远见到唐阳,肤白貌美,比起车内的黄毛丫头可有滋味多了,立马就起了歹念,迅速叫住几人。 “大官爷,小的按规矩给了过路钱,规矩都懂,不敢怠慢。”说着,王武又转头看向龅牙匪,希望他站出来说道说道。 但见那龅牙匪头扭向一边,假装没听到王武的话。 “懂什么规矩,你给了过路钱,他俩给了吗?马匹给了吗?”肥头六当家叫嚷道,故意为难几人。 “哦?敢问每人多少过路钱,马又是多少过路钱?”赵寒侧着脸,眼睛向左瞟向匪头,故作惊讶的问道。 “这傻大个一贯,你两贯,马匹三贯,至于这美人儿嘛,有个新的规矩。”话没说完,匪头用右手抹了一下嘴巴,舌头伸出来舔着自己的右手虎口处样子极其猥琐。 “那你倒是说说,什么个规矩。”赵寒轻蔑地问道。 “若是给现银嘛,这美人儿得五十两,若是没钱,那也好说,把这人留下,等你们返回时,咱家再还与你,至于还回去什么样,那就看老子心情和弟兄们的轻重了,哈哈哈哈哈。”匪头猖狂地笑了起来,其他四个土匪也跟着大笑。 听着这笑声,唐阳害怕得抓紧赵寒的衣袖,身体也藏在他背后,避免看见匪头的恶心模样。 “五十两就五十两,这样吧,我再多给你五十两,总共一百两,你看如何。”赵寒压制住心中怒火,说出让匪头再难拒绝的诱惑。 “一百两?你真有?” 匪头半信半疑,心里掂量到,一次性搞到那么多钱,眼前的女人再美也没兴趣了,再说了,等拿到钱,他吩咐弟兄们杀人越货,最后不什么都是自己的? 想着,他朝背后做了个手势,其他四个土匪懂了他的意思,立刻警觉起来,握紧了手上的刀。 “绝无假意,不信你看。”赵寒从衣袖里掏出金锭,足足十两。 匪头看着金锭,眼睛都直了,若说价值,这十两金锭可比百两白银来得金贵,毕竟黄金真是个稀罕玩意儿。 发财了! 他伸手就要去拿,赵寒却顺手又收进了衣袖。 匪头正要发怒,赵寒继续说道: “别急嘛,我那马背上的盒子里,全是一溜儿齐的金锭子。” 听赵寒这么一说,匪头血压都升到了天灵盖,脑子抽空了,全是整箱整箱的黄金,迫不及待地朝马走去,正欲打开盒子······ 咔嚓!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两个被拦的小贩作鸟兽逃离。 几个小匪前一刻还徜徉在黄金的幻想里,下一刻便见六当家的头滚落在地,几人瞬间僵立在原地。 “赶紧跑!” 小个土匪最先反应过来,第一时间不是指挥几人拼杀,而是提醒几人赶紧逃离,思维倒是敏捷! 咻咻咻咻······ 丛林间飞出四箭,其中三箭正中三个土匪后脑勺,没等他们拔开腿,便瘫倒在地。 因为小个土匪反应快,最后一箭只打在他的后背,感觉后背中箭,小个土匪也不敢停留片刻,迈开脚步,狼狈地钻进密林逃走了。 “坏了,成武漏掉个小鱼。”王武来不及擦干刀上的血,见有土匪归山,心里慌了起来。 “都怪我,用着这么好的弩弓,还漏掉一个。”成武一脸沮丧,带着李雪从密林出来,懊恼道。 “不碍事,咱们赶紧走,一时半会儿土匪增援不了。”赵寒再次看到有人死在面前,表情平静不少。 “要是土匪报复怎么办?”成武面露难色,懊悔像是写在了脸上。 “是啊,那逃走的小厮肯定把我们记得一清二楚。再说了,我这大络腮胡和先生细皮嫩肉小白脸的样子,想记不住都难。”王武接上成武的话,心中紧张起来。 “你个络腮雷公脸,说谁小白脸呢?”赵寒在心里咒骂到王武。 这个时代,皮肤白的人除了闺中少女,男子还真是少见,况且,小白脸算不上贬义,可赵寒的认知中,小白脸可就······ 突然想到关于钢丝球的故事,赵寒心中泛起一阵恶心。 “行了,不急,以后还得经常在这条路上往返做生意,和这些吸百姓骨血的土匪翻脸这也是迟早的事,长痛不如短痛,他们若敢找来,那就把他们一网打尽。”赵寒愤懑道。 “就是,大哥哥说得对,再说了,剿匪是朝廷都鼓励的事,还有饷银奖励呢。”李雪早就想给父亲做点实事了,若是赵寒剿匪,应该不是难事,那不正好吗? “行了,别想了,相信我,没问题的。”见成王二武心有余悸,赵寒只得安慰。 “唔唔唔” 马车里传来响动。 “王武,去看看。”听到动静,赵寒又警觉起来。 “先生,想必是那被绑的少女,我去看看。”说着,王武走上前去。 听说是个可怜人,几人便一同朝马车走去。赵寒率先拉开车帘,里面果然绑着个少女,嘴里塞上了一块棕色麻布,赵寒赶紧叫唐阳帮其松绑。 “谢谢恩人,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少女朝赵寒跪地磕了几个响头,不等几人拉住,她便迅速起身,朝几人身后跑去。 “爷爷,爷爷。”少女哭喊道。 几人这才发现躺在地上的老者,赵寒走上前去,用手在扣在老者脖子动脉上,发现还有震动。 “他没事,但需要快些止血。” 说着,从老者身上撕下一块布,绑在大腿伤口近心端三指处,从地上抓了把黄泥往伤口一洒,指挥王武将老者抱上车后,血就不再流了。 见老者没事,少女又朝赵寒跪下。 这次赵寒反应很快,连忙将少女拉了起来。 “姑娘,不必行此大礼,快起来,再这样跪下去,耽误了时间,土匪可又来了啊。” 少女起来后,赵寒问起他们的去处,正好也是去柴湖县城,便抓紧时间一同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