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寒听到动静,先用手捂住韩姬的嘴,接着在她耳边轻声交代道: “他们人不多,我们用连弩可以逃脱,解决后,就赶紧往外跑。” 韩姬听清楚后,心跳逐渐稳下来,掏出赵寒特制的小连弩,等着那几人进来。 “他娘的,声音就是这传来的啊,怎么连个鬼也没见到?” 男人带着几个倭寇到了洞里面,没见到人很是气愤,骂了几句娘。 他骂完后,准备返回,不想一个倭寇耳朵灵敏,就在赵寒藏的地方找起来,其他几人见状,也举着火把到处找起来。 “就是现在,快。” 赵寒瞅准时机,几箭打出,正中了两个倭寇,这两人中箭后,立刻就倒在地上。 韩姬找准时机,也是两箭发出,只中了一个人,另外两人见状,吓得拔腿就跑,赵寒眼疾手快,两箭再打出去,一箭打在一人大腿上,另一箭则正中另一人手臂。 中箭的两人大叫一声,竟然也忍着痛跑出了洞里,不见踪影。 一会儿后,赵寒和韩姬才从藏身的地方走出来,检查倒在地上的三人,确定没有气息后,才松下一口气。 “师父,跑掉的两人会不会去叫人回来啊?” 韩姬还有点后怕,好在是他们恢复了点儿体力,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不管他们会不会回来,这洞里面肯定是不能待了,听他们说这附近有个镇子,我们今天先去那边避避。” 说着,两人牵着手,出了洞里,循着一条不太明显的路,朝着北面走去。 晚上行路速度不快,两人走到天亮,才终于走到镇子上。 为了不耽误事,赵寒找了家驿站,要了一间房,暂且休息一下。 两人一觉睡到中午,醒来时,韩姬正死死抱着赵寒,身上的绵软将赵寒裹得很是温暖。之后,两人打算出门找点吃的,走了一里路后,找到家茶摊,两手一收拾身上,这才发现没带钱。 无奈,两人只得离开茶摊,继续想办法。 韩姬正皱着眉,压着自己咕噜直叫的肚子时,前面一家大户突然锣鼓喧天,一个管家在门口谢礼说道: “今日是我府上公子大喜之日,承蒙各位乡亲厚爱,到府上一叙,府上略备薄酒,不周之处,还请大家多多担待,多多担待啊。” 见到此处,赵寒顿时来了主意,拉着韩姬就朝这家人的门口去。 两人身上虽没带钱,但衣服穿得还算体面,韩姬破的衣服也已经补好,所以进门时,并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但没想到刚一进去,里面还有一道门,一个账房先生正在此记录来的客人带的礼金物品。 更让赵寒尴尬的是,这账房身边还站着个读礼的小厮。 “张家鱼档递礼三千贯,红鱼两条。” “邹家老爷玛瑙项链一条,白银五两。” “陈家老爷檀木牌匾一张,白银二十两。” 眼见就要到赵寒,见他犹豫不决,身后的人还不停催促着。 “快点啊,这后面人还多着呢,看你们俩穿得体体面面的,不会是想进来吃白食的吧。” 一身材肥胖的矮挫男见赵寒和韩姬脸色尴尬,便出言嘲讽,其他人见状,也都提起兴趣,跟话道: “就是哎,我活这么久,吃白食的可见多了,大多都是像这样表面功夫做得好的,也不害臊。” “我说府上伙计,这两人空手而来,赶紧让他们出去吧,今儿个是照财主家的大喜日子,一会儿县令大人还得亲自来呢,可别让他来在此耽误事儿了。” 这边正说着,读礼的小厮洪亮的声音又响起来: “宋家公子赋诗一首,礼赐墨宝。” 诗也能当份子钱? 赵寒听到此,立刻就脸不红心不跳了,自信上前,让韩姬代为执笔,打算也献上一首名作,来混顿饱饭吃。 “老先生,在下路过此地,得以参礼饱腹,想借笔墨,聊表心意,还请先生成全。” 这账房先生也是有诗书气的人,看赵寒一副堂堂仪表,便只道了句:“公子自便。” “谢过先生,韩······夫人,还请为我代笔,谨以祝福陈家公子大礼之日。” 听到赵寒改口,韩姬内心一场波澜,那是从内而外的高兴,连忙拿起毛笔,又拿出一块随身带着的红绸,只听赵寒开口。 “千里姻缘一线牵,夜郁相思愁华年, 今日美酒花烛夜,只羡鸳鸯不羡仙。” 赵寒刚一说完,在场的人无不啧啧称奇,议论起来。 “真是好诗啊,我大裕国这么多年来,好久没听说过这样美的诗句了。” “那是那是,这诗要是到了皇上耳中,此人最少也能做个五品官啊。” “厉害厉害,光是这一首诗,陈家老爷便如收了一份大礼啊。” 韩姬刚写完,刚才送礼的宋公子便注意过来,征得赵寒同意后,连忙拿起红绸,字句斟酌,看了又看,爱不释手,毫无嫉妒之心,唯有叹才之怀。 这一点也让赵寒对这个宋公子高看了一眼,两人眼神交流间,赵寒朝他拱了拱手,也算是打招呼了。 “公子里面请,快快请进,宋公子,就劳烦你先带公子和夫人进去,照料一番,我这就去通知我家老爷。” 赵寒对账房先生的反应很是奇怪,仅仅是一首诗而已,用不着通知大老爷来吧,自己只是想混一顿饭吃而已。 不多时,一个身材匀称的留着胡须的中年人就在账房先生的指引下来到赵寒这里。 刚一见到赵寒,就立马招呼道: “果然是仪表堂堂,一看就是经纶满腹的样子,果然不错,果然不错啊,还请公子告知尊姓大名啊。” “陈老爷客气了,叫我赵寒即可,这是在下的发妻。” 赵寒随便介绍了韩姬,得知姓名后,此地的县令也正好到了,他在门口就见到了赵寒所作的诗,引起注意后,刚来就找陈老爷让他引荐赵寒。 众人一系列的夸张反应这才让赵寒明白过来。 原来大裕国从大瑞分裂出去后,不仅一直保留着科举制度,还非常注重文采经纶,文风盛行,况且此地文人品行和气质十分讲究,基本不会出现冒名顶替舞弊作假的事儿来,能作出像赵寒这种级别诗作的,那是能直接获得功名的。 所以当地的县令吴大人刚见到赵寒就问了句: “公子之大才,恐怕得上报知州大人才是,敢问公子,想要个什么样的功名啊?” 这不就是在问赵寒想要什么官吗,赵寒一想现在身处大裕国,从地理上看离秀州最近,自己稀里糊涂到了这里,唐阳他们肯定着急得不行,要想尽快回去或者通知他们,若是能在大裕有个身份,那是最好的。 “吴大人爱才,着实令我受宠若惊,功名什么的都是缥缈之求,若能有幸见见知州大人,那也是赵某的幸事。” 吴大人一听赵寒这话,更觉得他乃才高性格低调之人,高兴不已,连忙回道: “公子之才,本就是要知州大人方能定夺,等过了今晚,我们明日就出发,去尧州面见知州大人。” 很快,吴大人就和赵寒相谈甚欢,陈财主更是让自己的大儿来给赵寒先斟上一杯酒。 正喝着呢,一个带着倭寇口音的人就带着昨晚在洞中见到过的一个男子走了进来。 “实在是大大的好,陈家财主大喜之日,我也想,来凑个热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