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你终于来了。” 李雪见来人正是赵寒,心中燃起了希望,兴奋喊道。 “小雪别怕,他们带不走你。” 赵寒说着,示意护卫准备射击。 大黄二黄身手不错,危急时刻,两人双手搭在一起,奋力把黄安南抛上墙去。 黄安南上墙时,正好碰到墙上的贞嵌,于是两人双双跌落下去,院墙很高,两人掉下去时,黄安南在上,贞嵌很不幸,成了肉垫。 落到地上时,当即昏死过去。 周县令守在下面,黄安南的其他几个护卫也纷纷赶到,见自家公子被如此送出,已经预料到里面凶多吉少。 尽管还有人被困在里面,他们也不敢做丝毫停留,连忙拉起黄安南,骑上马,朝村东跑去。 院子里,其他护卫收到消息,纷纷赶到,此刻,赵寒这边与双黄组合已经呈以多围寡的态势。 李雪这时才恢复了一点机灵气,趁双黄不注意,跑到赵寒这边来,这也避免了一会成为人质。 “王教头,保护好小雪,其他营队,跟着我去,追其他人。” 眼下这两人,对于训练有素的护卫来说已经不值一提,当下最重要的,是解决掉黄安南。 从刚才的眼神交锋间,他已经十分确认,黄安南认出了李雪的身份,虽不知道这究竟意味着什么,但心里还是生出一个干脆的答案。 那就是: 他必须死! 赵寒带人冲到纺织厂,靶场的护卫已经备好马匹在此等候。 他们人手一把连弩一柄短剑,竟冉妈妈一番指引,骑马朝东追去。 黄安南这边还有六个护卫,加上周县令,一共八人,全速逃离。 周县令本想问问黄安南为何突然如此惧怕赵寒,毕竟他不知道李雪的真实身份,又见黄安南脸色巨变,尽管不知其由,也还是奋力驾马跟上他们的节奏。 此时天已经昏暗下来,他们骑马在前,顺着赵寒修的路,一直狂奔。 从河源村东出去,还不到大岭坡,右拐便是去柴湖县的路,继续前进便能过大岭坡通向武陵郡。 他们一路奔袭,看黄安南的架势,意不在柴湖。 他的心中正想着不论如何要赶往武陵郡,那里有之前安排在武陵郡监视刘乔和其他历练的富家子弟的人手,只要进了城,便可保下性命。 现在已经知道了雪阳公主也就是李雪的行踪,这赵寒生意做得有点名堂,手下又有不少高手能人,只要到达武陵郡,便可顺利返京。 这时再将消息报给家族,便可差大部队赶往河源村,一举歼灭,带李雪回京,大事可成。 此时的他心情是激动的,虽也惧怕赵寒他们追上,但同样是骑马,他们先行一步,赵寒这边并不好追。 现实也的确如此,赵寒这边带人一路狂奔,平日心地善良,连小蚂蚁都很少惨死在他鞋底,今天却不一样,马屁股都被他执鞭抽肿,速度已经不能再快了。 即使这样,也还是没见到正在逃离的黄安南他们的一点影子。 好在是大岭坡的护卫听到黄安南他们马蹄疾行的样子,已经派了两匹马前去追赶,又差人往村子方向去送信,赵寒他们才不至于分人朝柴湖县的方向岔去。 锁定了方向的话,至少还是集中力量追捕的态势,只要追到,成功阻截住李雪行踪的消息可能性还是很大。 马行的急,赵寒他们在马背上根本来不及吩咐交代。 王武成武张汉他们也并不敢多言语,毕竟没怎么见过赵寒这么着急,此时他的脸,饶是在急性状态,也能让人感受到抑郁生冷。 话说他们发现黄安南几人在赵寒后院,顶多也就知道沐玉膏在哪里做的,按理说,根本学不到核心技术。 再就是他们挟持了李雪这一点的确是个大错误,不过,李雪好歹也是没什么伤,再怎么说,黄安南毕竟是当朝重臣,尚书长子,怎么突然就这么急想逃离? 他们不懂,只因是赵寒用行动告诉了他们自己的主张。 他的主张,严格说来就是所有人的主张。 处于超速驾马状态下的黄安南他们,天黑前就已经通过大岭河,正疾行在大岭河对岸的密林之中。 这里林子很密,按理说,赵寒的商队经常往返,道路应该很是畅通。 黄安南一行到密林中,却到处是荆棘藤条,马前行的速度不得已慢下来。 为了让黄安南保持在马背上,他的护卫下马操刀,砍掉了拦路的藤条。 “公子放心,想必是天黑马匹看不见路,迷失了,才走入这藤条遍布之处。” 一个护卫抱拳禀告。 “放心什么,你们动作快点,赵寒像条疯狗一样,正在后面追老子,要是追上了,你们也得给老子陪葬。” 不知为什么,黄安南越是靠近武陵郡,越是心里没底,此时被藤条挡住了去路,心态已经趋于崩溃。 周县令在一旁看着失态的黄安南,心里止不住地嘀咕。 他本想借黄安南的实力收拾赵寒,按目前这个情况,黄安南似乎都自身难保。 骑马跑了这么久,作为文官的他早就忍受不住,趁着护卫砍藤条的空,他正好下马走动一下,活动活动筋骨。 他真是想不明白,怎么突然,黄安南就溃逃。 想不明白归想不明白,若此时直接问,怕要被黄安南当成撒气桶。 回想起思佳坊黄安南亲手将牡丹折磨致死的画面,周县令似乎才清醒过来,他想倚靠的人,是个不折不扣的杀人魔。 赵寒这边,本就因为殡仪的事忙活了一整天,此刻驾马直追,神经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尽管天黑下来,也只是打着火把继续前进。 很快,他们也过了大岭河,离黄安南的密林不远。 黄安南的护卫动作很快,成网的藤条被清理干净后,他们继续前进,不过刚打算往前走,突然响起的夜鹰诡异叫声吓得马踏急蹄,又耽搁在原地。 “他娘的,这马真是一群畜生,好端端的,怎么就不走了。” 护卫们在马背上狠踢几脚,毫无作用,不得已只能张口骂娘。 周县令在一旁合计,偷瞟了几眼黄安南,假装肚子疼,请示过他后,进了一旁的灌木丛。 “这狗官,关键时刻跟畜生一样,人蠢屎尿多,快把马处理好,咱们一会儿直接丢下他。” 黄安南在马背上控制住原地转圈的马,随后开始催促自己的护卫赶紧处理。 护卫不得其道,踢打哄骂都用遍了,马就是被这诡异的叫声吓得不敢前行。 关键是,这叫声竟也更加诡异的一直嘶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