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些人出现在广场之上,谌精卫有些惊讶, 和恐惧! “你,你们,你们是从哪里来的,你们是谁?” 谌精卫的瞳孔因惊恐而不断放大,身体也不断后退,脚下一个不稳,摔了个四脚朝天。 赵寒并没有回答谌精卫,直接问向众人: “你们聚集而来,麾下兵力如何?” 王省军等人听到此处,相互间看了看,原本意气风发之貌瞬间暗淡下来,王武答道: “先生,要说这事儿,除了吴将军,我等实属无能,这么多年来,我们的兵力连年被朝廷削弱,到现在,每个人手下,也就一万不到兵力值得信任。 奶奶的,其他的人,都投奔到倭国人手底下去了,那俊生死守晋州,反倒让自己人出卖被杀了,这大瑞,看起来真要撑不下去了。 先生,我等收到夫人的信,不顾一切奔来,就是想让先生带领我们,将倭国人赶出去。” “对,把倭国人赶出去。” 众人听完,纷纷跟着王武义愤填膺道。 “你们说俊生死在了晋州,之前我路过升州,才知任飞也死在了升州城上,不知东州如何,成武在那边······” 赵寒轻言几句,随即想到此时需要的是提升士气,便先将几人暂且放下,接着说道: “怀安,你在庆州那边如何?” 吴怀安听到赵寒问向自己,连忙上前一步回道: “回先生,我麾下众将这些年为抵制倭国人,在朝廷断了俸禄的情况下自力更生,目前还有大军十万,此前收到父亲来信,接受了秀州众百姓,此时的庆州,正是生机勃勃之际。” “你是说吴老将军在秀州,真有情况?” 一听到秀州百姓全部迁徙到庆州,赵寒立刻想到了秀州情况,连忙问道。 众人听后,都把目光看向了吴怀安,对秀州的情况,他们都很关心。 “秀州那边,倭国人应该是早有预谋,听父亲来信道,秀州遭遇了倭国全力进攻,自上次来信后,我也很久没收到那边的消息了,本想去秀州一探究竟,但收到夫人的来信后,便想着想与先生汇合再说。 先生,如今北方各州,包括天州在内,都被倭国人侵入占领,我大瑞局势危矣。 倭国人猖獗且奸诈,这么多年,已经把我大瑞的能工巧匠的绝技骗回去作为己用,如今大瑞山河支离破碎,不知该如何才能救我华夏民族于危难之中。” 说到动情处,吴怀安如鲠在咽,最终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北方各州皆已沦陷,为今之计,唯有先稳住南方,与倭国实力形成对峙之势,倭国人学得我大瑞先进技术,这一点,大家不用担心,我自有计策,现在在于,先把村子里的汉奸倭寇一网打尽,先把咱们的根据地建立稳固。 另外,联系在滕州的金福金贵和金村长、王村长众人,官岭那边,明日一早便派兵进驻,此地重要,由张汉、易峰、易凡三人率队进攻。 等村子里的工厂恢复生产秩序后,我亲自率队下秀州,与吴老将军取得联系,按照此前的行动来看,在秀州,可能会遇到一些故人。 一旦拿下秀州,就要前往东州,去找找成武他们的下落。” 赵寒正要说下去,轩轩带着一队人走来,连忙说道: “先生,先生,戴师傅、曹师傅他们醒了。” 众人还在疑惑,赵寒已经等不及了,给徐闻交代了几句,连忙去看戴远恒、曹端去了。 赵寒走后,徐闻向众人一一行礼,颤颤巍巍道: “各位,好久不见,这一次,希望我们,能一起帮助先生,成就真正的大业。” 听完徐闻的一席话,众人眼中燃起熊熊烈火,一旁的谌精卫正战战兢兢看着众人。 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这偌大的村子里,怎么一瞬之间,就来了这么多人。 此前他只知道赵寒是国师,却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有此等号召力。 “来啊,将在场的倭国人和一众走狗拿下,压入栗木塝煤矿窑中。” 王武听到徐闻说栗木塝还有大批工人被困时,气不打一处来,下令将在场的倭国人和大瑞汉奸捉了起来,立即就朝栗木塝走。 栗木塝的煤炭和铁矿挖了很多年,非但没有挖空,反倒是越来越深,越深越多。 河源村原来的工人们被谌精卫关在此处,已不见天日许久,他们在监工的剥削之下,没日没夜的劳作,连叹一口冷气的时间都没有。 “快给老子挖,今儿个多挖点,能给你们多点儿吃的。” 一个监工甩着鞭子呼呼作响,有时落在工人身上,接着就引起几声尖叫。 “啊,大人,饶了我吧大人,饶,啊,饶了我吧?” “奶奶的,这么多人就数你拿的最少,下次要还这样,就把你扔到外面喂狗了。” 监工朝地上啐了几口,收起鞭子就要出矿洞,不想身后传来扑通一声响。 “大人,有人昏倒了,晕倒在地上了。” “晕倒了就补上几刀快给老子扔出去,别给老子这儿咋咋呼呼的,再敢打搅大爷我清休,你们都得脱层皮。” 监工说完就要迈步离开,里面一群矿工面面相觑,瘦弱的脸上,显露出深深的无奈。 自他们被抓到矿洞里面,这么多年过去,有人累倒是常事,这些监工害怕麻烦,再说来,之前有人晕倒后,高烧不退,将一个矿工的人都传染了。 导致这个矿洞中工期延后,谌精卫一气之下杀了很多人,被感染的人因为缺乏救治,也没几个活下来。 自此以后,但凡有人晕倒,唯一的下场就是扔到矿场外的乱葬岗里面自生自灭。 几个矿工无奈直接只要动手,矿洞突然一声巨响,吓得工人们四处逃窜。 “快跑啊,矿洞要塌了,快跑啊。” “塌洞了,快跑啊。” 一时间,矿洞内乱成了一锅粥,此时的监工还没有跑出矿洞,自然也是吓得哆哆嗦嗦,随便找了个光亮就往前跑去。 就在众人以为是矿洞要塌下来时,却再没有任何动静了,一会儿后,王武粗犷的声音出现在洞中: “里面的人给我听着,我是王武,先生回来了,我奉先生之命,是来解救大家的。” 矿工们一开始并不在乎来人是谁,可听到王武的大名,还有先生回来了这几个字,大家都愣住了。 “我是王武,先生回来了,我是来解救大家的。” 王武不断重复着这两句话,终于听明白的众人两眶热泪唰的一下就冲了出来。 这个矿场几个矿洞之中,王武都派人去喊话了,他则带人扣押着谌精卫和龟田杀毕等人跪在矿场中央。 听到消息的矿工们还没准备时,各个洞口中的监工骂骂咧咧跑出来,打算看看是谁在外面作妖,不想刚走出矿洞,就被射杀在地,一命呜呼。 又过了一会儿,整个矿场都安静了许久,终于有人冒出头来。 今天的阳光并不是很好,但还是将从矿洞内探出头来的工人们眼睛照得久久难以睁开。 他们许久见不得阳光,这样的光,自然是难以适应,但他们心里的光,却愈加敞亮起来。 “大牛,外面是什么情况啊?” 一个矿洞中探出头来的人适应了许久,刚刚看清楚王武的脸,洞内的人便着急问起来。 这个叫大牛的是以前河源村买的力夫,自然是认得王武,认出以后,他两眼放光,大喊道: “王营长?是王营长,你,你们可算回来了,可算······” 说到激动之处,大牛咽喉处一阵哽咽,一个身形高大但消瘦的男人突然就失声痛哭起来。 他这一哭,惹得此时还在矿洞之内的人更是不解,纷纷喊道: “大牛,发生什么了,你怎么哭了?” “会不会是该死的倭国人又耍我们呢,大牛,快回来吧,快回来。” “快,我们去救救大牛吧。” 工人们越说越愤慨,他们受了倭国人这么多年气,似乎也要在此刻一并爆发了。 就在这时,失声的大牛突然说话了: “大家,大家快出来吧,是王营长来了,王营长来救咱们的,王营长说,此次,先生也回来了。” “王营长,是王武吗?” 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问道。 “对,就是王武营长,大家伙快出来吧。” “什么,先生也回来了?” “先生回来了?” “这可太好了,先生回来了,先生回来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几个矿洞相互传达一会儿后,越来越多的人从矿洞涌出,很快,原本很是宽大的矿场就变得拥挤起来。 他们看着跪在中央的谌精卫和龟田杀毕,胆子大点儿的朝他们啐了两口,有情绪激动些的,拳脚已经招呼上了。 若不是赵寒交待此二人不能死得这么简单,王武肯定看着他俩被活活撕碎。 “好了,大家不要激动,先生回来了,这次回来,先生就是要带领我们去把倭寇赶出我大瑞乃至整个华夏大地,先生就在村里面,大家回去,先去见见先生吧。” 王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就是这些矿工被压迫得太重,身上没多少力气了,才让王武勉强给两个不是人的东西留了条命。 跟着王武的一个士兵负责清点人数,通过粗略点数,被关押在此作业的矿工,竟然有两万多人。 “什么?两万多人?这天杀的倭寇,这么点矿洞里面,两万多人,是如何挤得下的啊?简直是禽兽不如,禽兽不如啊。” 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谌精卫和龟田杀毕,王武对着两人闷上一脚,勉强泄了些难自已的愤恨。 河源村,赵寒正在听从柴湖县救回的戴远恒和曹端两人说东州的情况。 东州的大屠杀赵寒听喻刚说过一些,不过自喻刚到了升州以后发生了什么,就不清楚了,既然戴远恒和曹端能够被捉拿到柴湖县来,自然是能够了解得多一点。 “先生,东州已然沦陷,我俩被押送到柴湖县的途中,听人说,东海流泽镇的家主夏千海已经叛变,姚勇带领的船队,自然是被夏千海歼灭。 我和戴师傅虽然拼尽全力死守罗家湾船坞,但终是不敌倭寇的大船,我俩被活捉以后,整个东州,便都在倭寇的掌控之中了。 至于成武,当初他的计划是通过大裕国往秀州再至扬州,如果现在还没他的消息,恐怕,凶多吉少了。” 说完,身体本就虚弱的曹端冷叹一声。 “先生,倭国灭我华夏之心已久,如今北方尽数沦陷,东州又落入倭寇之手,我们虽还有一部分力量,但武器的优势已然不再。我们有的,倭国人也有。 听说此次三本务回倭国,要把倭国的大部队全部拉到大瑞来,准备对我大瑞形成总攻,扬言,一旦他们成功登陆,三个月便会攻下我大瑞每一个地方。” 戴远恒咳了几声,虽然虚弱,但见到赵寒,还是给了他很多精神力量的支撑。 “武器这一点大家不用操心,等大夫人和二夫人到村子里后,自会解决,当务之急是要查看秀州的情况,稳住南方局势,另外就是,差人去联系吐蕃、大安、大元、大裕等国,让我华夏大地上的各民族团结起来,共御倭寇。” 接着,赵寒说了统一战线这一作战理念。 得到众人一致认同,在面对倭寇入侵这一点上,大家也相信,唯有将华夏大地的各民族团结在一起,方能在最快时间内,成功御敌。 “先生,这一次三本务回倭国,听说在大瑞的最高指挥者并不是渡边老母,而是一个大瑞人,此人,正是与您同村的貅子。” 说完这些后,曹端突然想起在倭国人船上听到的消息来。 “什么?貅子竟然成了倭国人在我大瑞的最高指挥官?” 听到此消息,赵寒眉眼一横,这个消息实在有点出乎他的预料了,正在想应对之法时,门外王武来报。 “先生,栗木塝的工人们,被我们带回来了,足足两万七千多人,该,如何安顿?” “两万多人?” 听到这个数字,赵寒更是惊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