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开始阶段,出意外的并不算多,基本都能平稳度过。 自过了堰河桥,队伍便开始遭遇关卡考验。 刚到栗木塝的半山腰,突然出现一批手持弯弓的“劫匪”,作拦路抢劫状。 推车走在最前面的,被突然出现的场景不太适应,有点惊慌,脚下不稳,手中的推车也差点翻滚在地。 回味过这是比赛后,众人才稳住心态,打算加速冲过第一个拦截点。 劫匪虽是假的,考验却是真的,运动员们推车逃跑间,劫匪们拉弓,绑着石灰沙包的剪头朝他们打去,在身上留下一个个白色的“伤疤”。 在这一关,选手损失惨重,有的连车里的瓷瓶都没保住,这不仅要被扣大分,也宣告他们彻底与头名无缘。 下一段是遍布乱石的道路,为了这一关,护卫们可费了大气力。 不仅要把石头均匀分布在路上,还要保证推车能勉强通过,是技术活,也是体力活。 过了这关,运动员们已经喘上粗气,但这也只是开胃小菜。 紧接着是烂泥塘,泥塘有深有浅,怎么才能平稳度过,这就要看选手们的经验和判断力了。 第一个打算推车过关的,运气不好,车刚推到一个泥塘,便忽然掉了下去,泥水淹过大半,也把他的成绩定格在这个塘里。 幸运的是,有了他的经历,为后面的人排除了一个错误选择。 中间的几个泥塘相继打掉几个选手后,这一关,才算是真正过了。 再往后,又是藤蔓机关,又是几波“劫匪”考验,剩到最后的,仅仅几十辆完好的推车。 返程比较顺利,是单纯的速度比拼。 经历了千般磨难,能坚持到现在的,综合素质可见一斑。 但既然是比赛,总要到了终点才算结束。 剩余的选手铆足劲,出现在堰河桥那边。 只是众人的形象,一个狼狈难以概括。 脏是对他们的第一印象,毕竟受过箭击,淌过泥塘,头上脸上,都分不太清谁是谁。 衣服上更不用说,大多满是泥垢,甚至连第一轮的箭击痕迹都被掩盖了。 “你别说,想参加护卫队,是真不容易啊。” “这还用你说,要是简单,我早去了。” “没关系,练一练,下次也有机会。” “得了吧,我还是安心挣点工钱,这活儿不容易,我太简单。” 运动员们推着车从村子路过,观众议论纷纷,外村的人更是看傻了眼。 如果说前几天的比赛是娱乐竞技,今天这“趣味送货”却真是体现了比赛的残酷之处。 车轱辘咕噜咕噜转,观众也跟着选手们朝靶场跑去。 靶场本来很大,这几天比赛积淀下来的观众一天比一天多,到现在,加上村里村外所有人,用人山人海形容,不足为过。 这次比赛的规则残酷,能到终点的,都是不错的苗子。 按照惯例取前十进入护卫队后,剩余到达终点的,也破格加入。 令人惊讶的同时,也没人提出任何异议。 这次比赛的运动员身上中的箭虽没有剪头,但力道与真实伤害相差无几,自是令人敬佩。 宣布完名单,赵寒站上讲台,举起大铁皮,打算对所有人讲点话:“各位热心的观众,我们河源村第一届运动会就此结束,再一次感谢大家的热心相伴。” “好,这几天真热闹。” “下次还来看。” “真好啊,我们还得感谢你们呢。” 赵寒的发言得到众人热心回应,脸上露出很是满意的样子,又举起铁皮继续说道:“接下来,向大家宣布一个好事情。” “好事情?”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起伏感,挣足了众人的好奇心。 “对,好事情,咱们村送货队的能力大家都见识过,接下来要说的好事情,就与送货队有关。” 赵寒给了观众一点思考时间,再说道:“送货队时常会往武陵郡送货,若是大家有什么物品信件,都可来村里找韩姬姑娘,她负责给大家记录物品信件的去处,保证给大家安稳送到,若是咱附近村子的百姓,还能在价格上有巨大优惠。” “送货?赵先生,这是打算开镖局?” 人群中有人听出了话里的意思,追问道。 “对,也不对,咱不是镖局,就是单纯的送货,但跟镖局一样保物保信,价格还更优惠。” 赵寒解释完,引发了人群的骚动。 这个主意早在赵寒心里成形,大瑞兵荒马乱不定、山匪肆虐。平日里送个信件,寄点东西十分不便。 镖局倒也有,但收费高不说,一般的小物件,真没人愿意接单。 河源村的送货队往武陵郡送货已成常态,再另外打开帮送业务,简直是零成本的生意。 多挣点钱谁不愿意呢? 再说了,在交通和信息都不发达的大瑞,谁家没几个城里的亲戚朋友?这也算为民服务了,做的还是邮政服务。 哈哈哈,是个好主意! “先生,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信的话,我们后天就要出发前往武陵郡,前十位找我们办理送达业务的,一律半价。” 万事开头难,开头就是要给到福利。 “半价?敢问先生,全价是多少?” 这人好像有潜力成为第一个用户,赵寒耐心回道:“武陵郡城内,凡五斤以内的东西,一律十文,武陵郡郊外,一律二十文。” “这么说,我给城内送信,只需要五文?” 这人兴奋算道。 “五文。” 赵寒双眸微闭,自信肯定。 “如此,我明天就找我们村的秀才给我写好,送到韩姬姑娘这里,实不相瞒,我城中有一表哥,两年未见,又难有往来,这次送信,他肯定高兴。”这人脸上的高兴,难以掩饰。 “还请这位大哥明日来村,我等定不负所望,安全快速送达。” 赵寒拱手微微一躬,期盼着其他人的反应。 “先生,我想送点麦饼给城里的大姐。” “送货队可以去柴湖县吗,我家那边有个表舅。” “重点的东西怎么收费?” “先生,韩姑娘就是你后边那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