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池愣怔之时,刘协却是松了一口气,秦思能不能击败那个刺客,对他而言并不重要,思夫人的安全,才是他最为看重的。 天子继续前往冷宫,黄池愣了一会儿,也急忙跟上。等刘协一行到了冷宫大门之时,恰好秦思扶摇与葛蒲,正带着李响出门。 “思夫人,各位,免礼免礼,夫人为了朕甘冒奇险,朕实是担心夫人安危。”见秦思要上前施礼,刘协摆摆手,抢先一步道。 “陛下言重了,换了夫君在此,定会这般,思不敢当陛下此言。”秦思躬身施礼道,刘协能亲自前来,足见天子的心中诚意。 “思夫人太客气了,如今刺客成擒,夫人无恙,朕就放心了。”刘协笑道,心里却说,估计大将军在此,不会与之单挑。 秦思笑了笑,又看了一眼黄池,黄总管会意挥退左右,她才上前一步,靠近天子道:“陛下,请陛下将此人交给思,先行审问。” 刘协闻言毫不犹豫,一挥手道:“准,朕与思夫人处置此事之权,凡事一切与黄总管柳黄门商议便成,朕不过问。” 秦思听了,点点头,回身让扶摇和葛蒲带走李响。后者此时也被带上了手铐。见了王越的信物,他倒并未做过多的抵抗。 自家事自家清,激战了将近一个时辰,李响不得不承认。哪怕不是在冷宫之中,自己想要击败秦思,也是千难万难之事。 师父能够用信物传讯,就赌他能够靠谱一回,再言,继续下去,今日还是必死之局。李响自问是很怕死的,只不过师徒情深。 因此,得知事情详细之后,他很是配合,今日与秦思一战,获益良多。又让他对生存下去,燃起了希望。 秦思见了,回身又对天子一笑,施礼道:“之前从总管口中得知皇后喜讯,思还未恭贺陛下,陛下有后,夫君也必定欢喜。” 刘协闻言微笑颔首:“多谢思夫人,朕也盼着大将军能早日回归。” 冷宫之前,秦思与天子叙了会儿话,便告辞而去。刘协也未多做停留,直接回了中元阁,至于毓秀之事,却并未多言。 秦思一行带着李响到了城西客栈之时,叶公与王越之间的对话已经结束了。至于二人之间到底谈了什么?唯有三人得知。 叶公不言,秦思不会问,更不会去问统叔。纵使有所忧虑,却也只能藏在心中,王越对叶公所言,会不会影响那隐藏之人? “思儿,王越和李响二人,暂且由你处置,严加看管。老夫答应了王越,待悦之回来之后,再做计较。其余诸事,思儿处置。” 见秦思到来,叶公也并未多言,交代几句之后,就与聂离回府。 马车之上,二人对坐,走出一段距离之后,叶公方笑道:“聂兄,今日之变,却让你不能尽兴了,王越此人,亦不简单。” 聂离闻言摇头一笑:“主家,其实之前交手,离已然尽兴,今日之战,他奈何不了我,我也始终奈何不了他,主家到的及时。” “否则,若做长久之战,怕是王越获胜之望,要胜过我。” 叶公到来之前,聂离与王越已经有过交手,虽说没有到分胜负的阶段,但以二人的剑法造诣与眼光,岂能看不出优劣之势? “聂兄,我看倒是未必,否则王越,也不会如此轻易自缚而出。”叶公摆摆手,今日与王越之间的对话,他算是收获颇多。 想想亦是离奇,那可是苦心孤诣,要叶欢性命的之人。 “主家,那是他所谋不在此,其后必定还有高人。不过能让绝羌神剑这般心甘情愿,除了那人心机,亦多是少主家之能。” 叶公闻言颔首:“说的是,仅此一点,欢儿倒也足以自傲了。” “哦?”闻听此言,聂离却是投来了诧异的目光,从叶公口中听到对叶欢的肯定,似乎从来不会这么顺利,必有转折。 “哈哈哈哈……”叶公见状,却是笑出声来,状极欣然。 “聂兄,正有时回首前程,也在想,当日若是多夸赞悦之一些,他是否就不会有那一段过往,从而能更胜今日?” “主家,离倒是觉得,当日那一段,少主家才有今日之成就。” 叶公听了抚须颔首,正色道:“聂兄言之有理,不过无论如何,当年老夫欠他的夸赞,这几年,定然加倍还给他。” 聂离先是一笑,想了想,还是问道:“主家,今日前来客栈,除了为离助威之外,又是否想给王越机会,让他……” 在老管家心中,主家的行事,是一向谨慎的。他来客栈,可以解释为,老夫聊发少年狂,但敢于那般接近王越,是完全相信自己? 肯定有一部分的原因,但倘若王越暴起伤人,主家根本不通武艺。 “聂兄,有些事,你知我知,不需说给欢儿听。等他这趟回来,老夫亦要找他深谈一番,是否真有此意,一谈便知。” “主家,要我说,少主家才是真的万民之望。便是眼前的青州之事,离从未见过,会有人如此,近乎不惜一切代价。” 叶公重重颔首,拈须道:“聂兄,不必多言了,一切留待欢儿回晋阳之后再言,此次之事,思儿也做的极好,难为她了。” 叶公言语之中,毫不掩饰对秦思的赞赏。相比与甄宓的聪慧计谋,他更加看重前者,文武双全,且思路缜密,行事周到。 最后的一句,难为她了,有了昨夜的对话和今日之事,聂离当然清楚,主家言中之意是什么?只不过,此时不能明言。 叶公与聂离走后,秦思便将王越和李响送到了暗影的一处密营。加派人手,严加看管,当然不会少了,百合的用药。 绝羌神剑师徒,对此表现的十分配合,秦思见了,心中亦有猜测。客栈的内院之中,王越与叶公一定谈了什么,且与那人相关。 宫中的脉络,有越来越清晰的趋势,隐藏之人想做什么,甄宓也有了推断。秦思相信前者,但现在看来,最担心之事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