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想,曲宁看向庞统的眼神,就变得格外热烈了。 麯义暗中看了对方一眼,想了想对庞统道:“军师,两路强军,的确需要,只是一军在外,二军常山关一战,受损颇重……” “将军,之前损失是不小,但战后补充的,全是老兵,我们的训练向来不差。我二军又在有利位置,末将请战,定不辱命。” 曲宁一听不对,当下也顾不得了,上前一步,慨然道。 “曲将军,本将军让你说话了吗?”麯义冷冷的道。 “呃……”曲宁一愣,刚才将军让自己站在帐边反省的,军法可不能儿戏,此刻,他也唯有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庞统了。 凤雏微微一笑,对麯义道:“将军,以统之见,曲将军作战有法,先登战力坚强,虽有小损,不足为虑,可以用之!” 曲宁听了,顿时一阵眉开眼笑,但见麯义眼光看来,立刻挺立。 “去可以,不过二军刚经整补,若失去,需给本将军立下军令状。”看了对方片刻,麯义出言道,见曲宁又要出言,他摆摆手。 “打得不好,完不成军师布置,本将军一不杀你,二不打你,从今之后,你就和刘久互换,给我好好供应全军后勤。” “诺,将军放心,宁愿立军令状,没我二军打不好的仗。”曲宁应诺之时心中暗道,后勤?这辈子我也不可能去后勤。 “好,既然如此,曲宁将军速速回去整军,全军强行军至青阳,路上自行与黄将军通报,我只给你三日时间,没有大车。” “诺!”这一回曲宁不再多言,只回了一个字,没有大车,按他现在的驻地,比泰山军更加困难,但没困难我还不打了。 “长公子,可率本部人马,立刻出击,目标一样是青阳。但具体如何,一旦路上黄忠将军有回讯,便照而行之。” 庞统点点头,眼光又落在了大公子叶恒身上,想了想方道。 “诺!属下定会按军师布置,尽快赶到青阳,为我军后续。”叶恒亦是出列应诺,随后,他和曲宁便一起看向麯义。 麯将军一挥手:“兵贵神速,立刻出发,为汉升将军之后援。” “诺!”二人齐声应诺,大步出帐去了。 见二人出帐,军官们皆投去羡慕的眼神,唯有严纲有些发愣。合着刚才我和麯义将军研究半天,没我白马军什么事儿呢? 心中想着,他便对庞统投去询问的目光,他是相信军师的。如此做,必有深意,可你就不准备,给我解释两句吗? “严将军留下,其余众将散帐,回营之后,做好作战准备。”庞统没有立刻出言,环视四周一阵之后便道。 “诺!”众将闻令,包括二公子叶毅在内,尽皆出营,后者就算再想听,也不能违背军师的将令,叶毅一直严以律己。 等众将出帐,庞统才对二人道:“二位将军,目下之势,统以为,我军可以动,却不能大动,否则,怕会打草惊蛇。” “打草惊蛇?”严纲听了若有所思,再看看一旁的麯义,见对方波澜不惊,难道,军师告诉他了?还是说?他想到了? 他想到了,我没想到?不可能!严纲将军心中暗道,见庞统要出言,他还特地摆摆手,接着就在帐中负手踱步起来。 庞统微笑摇头看向麯义,后者亦是同样的表情,二人都保持了安静。身为主将,听了军师之言,麯义的确想到了一些。 严纲的眼神代表什么,他也懂,眼下,还是让对方自己想好。 从案上拿起香茶,倒了一杯与庞统,二人便就坐下,品起茶来。 “报……将军军师,张燕将军到。”随着士卒的通报,张燕带着一阵风进了帅帐,却见麯义严纲,双双对他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张将军一愣,再看严将军在帐中来回踱步,不禁微微颔首。 严纲陷入沉思之中,对张燕的到来浑然不觉,后者亦不在意,到了案前坐下,接过麯义递来的热茶,狠狠的灌了一大口下去。 又过了约莫盏茶功夫,严纲快步来到案前:“将军,军师,我也不想费脑子了,反正军师必有深意,啊?张将军来了?” 直到此时,他才看见坐在案前的张燕,说着投去歉意的眼神。 “严将军深思军情,物我两忘,燕佩服。”张燕由衷道,叶欢和他说过,似高顺张飞这般大将,思索战局,随时能够沉浸其中。 严纲摇摇头:“佩服啥啊,我想了半天,只能隐隐想到一些头绪,再想下去,脑子疼,有士元在,我又何苦这般费神?” “哈哈哈哈,说得好,严将军亦是真性情啊。”张燕笑道,严纲说的,他深有同感,有军师在,我的脑子用在指挥上就行。 严将军此时也做下了,庞统给他递茶他也不喝,直问道:“军师,明说吧,是不是要兼顾全局,且广陵之处,并不太过危险?” “嗯,看来严将军深思,颇有所得。”庞统一笑,复正色道:“敌军攻击荆州,同时攻广陵,与前者相比,我军自重后者。” “且宛城之处,有陷阵,司隶之处,有高顺将军!但广陵,虽有两支主力,又有胡将军坐镇,但在诸位心中,却是颇险。” 庞统说着,麯义第一个点头,严纲张燕亦然。 “军师,纲绝无小看同袍之意,只是广陵乃兵家必争之地,陈到将军与白耳丹阳二军,总是少了些战绩,故而担心……” 严纲毫不犹豫给出解释,定边军相信同袍,是惯例,但强军要有响当当的战绩,亦是惯例。陈到在众将心中,还需证明。 麯义点点头,为严纲接了下去:“胡将军乃我军宿将,郭军师用人精准,但白耳丹阳二军,胡将军是初掌……” “二位说得对,燕心中,也是这般想法,就怕广陵之处!” 听了三将之言,庞统眼中暗暗点头,三人都是军中大将,他们的想法,极有代表性。三将会如此想,那么,敌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