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尹定林乡,禁军新军营地,空地上有数十名士卒手持木棍正在对战。自冠军侯领军,新军的训练全部按照实战标准,双方打的是如火如荼。 叶欢一人坐在高高的草堆上,口中含着根长草看的十分仔细。 “嗯,有的搞,鱼跃龙门局和军中鱼鳞阵颇有相似之处,只要演练成熟,日后阵上当有奇效。”叶欢边看边想,他要通过实战来验证自己心中想法。 “满之,图昌,你们给我说说这个新阵型怎么样?” “将军,好是挺好,就是太过烦琐,脚步配合不够精练。”苟图昌立刻答道。 “将军,图昌说的是,换了定边军可能会好点。可一旦乱战之时不够简单就容易出错,且单阵威力大,阵与阵间再加配合更难。”臧空紧随其后。 叶欢点点头没有说话,臧空和苟图昌说的不错,战阵之上,各种阵型和战法务求精简。一旦烦琐对士卒的要求便会提高,且随着体力下降便很难保持。 “用是有用,不过如何将奇门遁甲化繁为简,看来不是短时间的事情。倘若我做不到,那以后就只能作为奇兵使用,不能用于常规。” “停,今日到此为止。”叶欢伸手喊停,从草堆上一跃而下。 “满之,图昌,两个小阵型要天天加以操练。不单练,你们还要记下种种不足,不要用脑子,要用笔。等这次回去,我再找敬方文远他们好生商议。” “诺!” “诺!” “将军,终于回去了,都快半年没见到兄弟们了。” “嗯,还真有点想。”叶欢微微颔首,对定边军他并不操心,有张辽高顺两大将才,加上日益成熟起来的典韦,想来此次回去他们还会更进一步。 离开操练场,叶欢去了郑毓的营帐,今日他要将所有事情说清。 “将军!” “”将军!”见将军前来,营前守卫士卒举枪为礼。 郑毓和秦思的营帐是李云边保亲自安排的,自然极为周到,在此处站岗的士卒亦是精挑细选。李云知道,郑姑娘很可能就是今后的主母,岂能不尽心竭力? “郑姑娘,秦姑娘,叶欢求见。”站在帐前叶欢清清嗓子道。 不多时帐帘掀开,秦思将叶欢引了进去,看起来郑毓像刚刚用过晚饭。 “哎,劳烦秦姑娘了,我就说让边保去买两个侍女,不需事必躬亲。” “悦之兄客气,当真不用,思在山中之时一切都是自为,军中不是别处。” “秦姑娘所作所为,叶某佩服,不过到了洛阳晋阳就万不可如此了,否则绝非待客之道。”叶欢双手一拱由衷的道。 “当日听悦之兄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之言,思对边疆亦心有向往。此番和师傅还要叨扰悦之兄。”秦思浅笑言道。 “哈哈哈哈,秦姑娘和左师能来,欢求之不得。”叶欢微笑颔首,他对秦思是颇为欣赏的,颜值顶尖,气度幽雅,其通身没有一点世家小姐的娇气。 “悦之兄,你陪毓儿说话,我去洗衣。”秦思说完,端起木盆便走。 “秦姑娘留步。” “悦之兄有何交代?”秦思闻言回手。 “你忘了这个,姑娘仙颜,还是带上最好。”叶欢一指架上轻纱。 秦思点点头,依言将面纱带好出门去了,脚步轻快足不沾尘。 “姑娘仙颜,叶悦之你嘴里是含了蜜吗?”等秦思出门郑毓笑道。 “我又没说假话,你们这般女子出门就该遮面,世上登徒浪子太多,你以为都似本公子一般正人君子?”叶欢洒然一笑,坐在郑毓身旁细看起来。 这几日叶欢天天要给自己诊脉观症,郑毓也习惯了他的目光,还颇为享受其中的关切。听见这句登徒浪子,想起当日地道之中,她掩口一笑。 “嗯,好多了,明日开始可以多四处走走,不要太累就行。” “那你陪我走吗?”郑毓脱口而出,随即微笑摇头。 “郑姑娘,今日欢要与你说件正事。”叶欢吸口气正色道。 “什么正事,你说。”郑毓闻言将身躯坐正,眉眼之中很是期待。 “那日欢言与郑公之事,乃是事急从权,姑娘中毒颇深,若非如此难以刺激,绝非是我故意欺骗。”叶欢入了正题。 “我知道,祖父远在晋阳,你又怎么商议?我……我不怪你。” “嗯,那叶某所说之事,郑姑娘觉得如何?” “你,你说的是什么事。”郑毓的面颊又有点发烫了。 “那我直说。”叶欢深深吸口气:“就是你入我叶家之事,我要听你心意。” 郑毓闻言俏脸立刻泛红,横了叶欢一眼才小声道:“这,这些你该去问祖父。” 被郑毓含羞带嗔的一眼,大公子不免有些心跳,那时风情,非言可表。压下心头的悸动叶欢又道:“郑公那里欢自会问,现在问的是你真正心意。” 感受到叶欢双目之中的炽热,郑毓感觉自己双颊都在烧,哪有男儿如此直言相问?可叶欢如此,又偏能让她心头狂跳,说不出的滋味。 双手遮脸,热的惊人,等心跳稍歇郑毓才道:“我的心意,你还不知道?”一句话说完羞得直接闭上双目,可美丽的睫毛依旧在跳动。 少女的娇憨一瞬间显露无疑,那种美态令得叶欢都有片刻失神,摸了摸鼻子他才续道:“那就好,毓儿,入我叶家,欢定不会负你,但还有一事……” 这一声毓儿停在耳中,郑毓如闻仙乐,一种狂喜瞬间涌上心头,那种快乐的感觉今生都从未有过。睁开双眼点点头,她笑着问:“还有什么事?” 叶欢犹豫了,不是他不够决断,而是不愿打断郑毓那种单纯的快乐。 郑毓不催促,依旧笑意盈盈的看着叶欢,现在她却不觉得害羞了。 “只是叶欢不能给毓儿你正妻之位。”片刻之后叶欢说道,眼光稍有躲闪。 房中安静了一会儿,看着叶欢难得的不淡定,郑毓轻笑出声:“悦之哥哥,毓儿不求这些虚名,你记住你方才之言就行。” “啊?”叶欢抬起头,却见郑毓一脸真诚,两世为人的经验告诉他此刻行动会比一切言语都有用。于是大公子向前坐了坐,伸出臂膀揽玉人入怀。 他能感觉到双方甫一接触时郑毓的僵硬,但随即一颗臻首靠在了肩上,鼻间香气缭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