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一旁看着,心中暗笑,你别看曹操个头小,但中气十足,气势不输。 “张口古训,闭口祖制,君不见当年高祖之后,吕后代政,大汉亦是政通人和。百姓受前秦暴政得以缓和,方有日后文景之治的盛况。”曹操挥手道。 “曹孟德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为何不说外戚之权便是始于吕后?” “内举不避亲,外就不避贤,但对国家有利,何以阻之?” “我去,有点辩论赛的意思啊,孟德兄固然雄辩,这李吉却也不差。”叶欢在一旁看得是津津有味,对他而言,这本就是一个学习的过程,全是经验值啊。 “何以阻之?昨日之事尚且在目,若非叶将军领军到来,岂不铸成大错?” “娘的又有我事儿?你们说你们的,别特么带上我。”叶欢心中暗道。 李吉一言,曹操也看见了王允身边的叶欢,后者偷偷做了一个振臂的手势。 “哈哈哈,既然说到此处,那操便代廷尉一问悦之,何以能及时赶回?” “行啊,你还会召唤场外支援了?”叶欢想着对众人一抱拳:“当日正是皇后令姜侍卫冒死出城,给欢传来旨意,我这才能星夜赶到洛阳,好在还算及时。” 曹操闻言看了一眼李吉,又道:“昨日之事,的确是险到了极处,倘若稍有差池,或者悦之迟来一步,后果不堪设想。但这一切皆是皇后之为,是也不是?” “是!”叶欢一声答应把一些打瞌睡的都惊醒了,本公子的辅助也是王者。 “此事我等合该惭愧,若无皇后,昨日便是乱局之始,对也不对?” “对!”大公子来劲了,随着这声喊,竟有一块瓦片掉落下来。 “悦之,此非战阵之上,你且小点声。”崔太尉摆手道。 “末将听令。”叶欢一抱拳。 曹操丝毫不受影响,继续言道:“此事足见何后之沉稳决断,不输须眉,有何不可暂代朝政?令大将军闭门思过,卢中郎代禁军之首,皆乃明见也。” 李吉一时语塞,提及昨日原本是想攻击对方,没想到却被曹操一番反唇相讥。 “first blood!”大公子见状在心中为后者配上了音效。 梁頫见状,上前一步言道:“此事皇后确是处置得当,但凡事不可以偏概全。大汉数百年江山,数千万百姓,这是何等之重?岂能让一女子担当?” “非是在下不敬皇后,实是此任太重,加之蛾贼未除,岂能儿戏?” 卢中郎见状亦是出列,朗声言道:“梁太祝,我方刚从前线而回,蛾贼之乱,已然是强弩之末!只要朝中安定,延续之前方略,必可定之。” “中郎之言极是,必要朝中安定,延续天子之制,皇后乃最佳之人也。” 不等梁頫出言,曹操又道:“太祝若是有异议,那不如请说出心中人选。” 后者闻言一愣,人选?我的人选是二皇子啊,可在这里又如何能出口? “double kill,漂亮,这一手连环追击厉害”叶欢心中暗赞,都说诸葛亮舌战群儒如何精彩却未亲见,此时曹操与中郎配合亦是相得益彰。 “子干公,孟德,汝等之言虽是有理,可名不正则言不顺啊。”此时又有人说话,众人一看乃是学士蔡邕。 “蔡学士说的是,名不正则言不顺。”李吉见状一喜立刻言道。 “嗯,蔡邕也姓蔡,看他说话应该不是和曹操叶欢一伙儿的。”梁頫抚须暗想。 “天子崩殂,大皇子年已十三,此才是名正言顺,何故不能继位?” “我……”廷尉一愣,大皇子?合着我刚才夸你夸得早了。 “嗯,如此看,蔡邕此人也有可能。”梁頫双眉一挑。 “蔡学士,不要忘了还有二皇子,陛下生前并无立太子之意。”袁逢终于说话了。 “袁司空,岂不闻长幼有序?大皇子乃皇后亲出。”蔡邕立刻道。 叶欢见了不由暗中摇头,蔡学士,咱能不掺和吗?你一个搞学术研究的,非要论朝中之事。也难怪原本时空之中会有那般不宜之举,被王司徒找到借口杀了。 大皇子此时不能继位的道理很简单,即使抛开内臣不谈,老臣们对何进忌惮之心始终未去,尤其是昨日之事后。袁司空方才之言,是很能代表一部分人心思的。 “长幼有序不假,但还得有天子诏书,正如学士所言,名不正则言不顺。”袁逢回道。 二人这么一说话,众臣开始各抒己见了,堂中一时便有些混乱。 “哎,果然是国不可一日无君,这朝堂之上,都有了几分菜市场的意思。”叶欢心中想着,居然还有人搬出兄终弟及之法,要请鲁王刘青入朝。 正想着呢,老师却是投来了一个眼神,叶欢会意立刻言道:“停!” 大公子的喝声,连瓦片都能震落,众人闻之皆是一惊,场面立刻安静下来。 随即,数十道目光皆是投向了叶欢,眼神则各有不同,期待者有,不满者亦有。 “平北将军有何高见?”持金吾赵兰首先问道。 叶欢不动声色,缓缓言道:“各位都是朝中前辈,欢后学末进,哪儿有什么高见?但天子灵前,诸位议论国事,岂能这般嘈杂?颇有些失礼。” 众人闻言一凛,以往天子在时,岂会有这般场面? 崔烈微微颔首:“悦之说的是,你也听了诸位大人之议,却不知有何见解?” 大公子一抱拳:“太尉,欢谈不上什么见解,各位大人之言都有些道理,不过还是觉得孟德兄之言最为稳正。既然是朝议,就该各抒己见,一个一个来。” “平北将军之言不可谓无理,可众人各持己见,又该如何?”李吉一旁问道。 “那就互相取长补短啊,不一定非得听谁的,商量嘛。”叶欢笑着答道。 “取长补短?那敢问君侯,如何个取长补短法?”梁頫接着又问。 “这么多前辈在座,只要抱定维护大汉安定之心,办法总会有的嘛。” “取长补短?嗯,悦之之言很有见解,文饶公,公乃两朝老臣,却不知可有所得?”崔太尉说话时连连点头,眼光则落在了刘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