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之中,典韦一言,众将纷纷回应,一是定边军惯例,二来事实的确如此。 “昭可保司隶大战一年所需。”早在战前张昭就有此言,说到做到! 这一仗,典韦打了四个月,洛阳军事要塞建立,无数的物资开始向这里汇聚。黄河渡口,蛟龙军的战船忙碌一月,何满仓总共出动骡马大车数万次。 粮草,被服,军械,战马,应有尽有。一切都为了配合众人商定的计划,张昭的协调规划能力令得叶欢贾诩都不禁称奇,此时方知并州到底有多富。 典韦双手下压,议论声顿停,堂中安静下来,恶来面上多了一份肃然。 “今日军师介绍周详,众将亦该知司隶将来若何。将军投入无数人力物力,就是要将此打造成我军最大的集结所在,东向、西向,南向,随时可动。” “袁贼篡立,欺君罔上,此贼合该诛之!目下按兵不动,是为兵法而谋完全。”典韦说着向南方一指:“那里八百九十里,便是宛城,讨伐逆贼,舍我其谁!” 诸将听了,身躯不禁挺直,面有振奋之色。 对啊,以司隶要害之处,大军云集,将军是绝不会坐视逆贼猖狂的。 “刚才说过,典某军师与诸位,要谢司徒。这谢人嘛,得送礼,一般的礼物子布先生看不上,但逆贼袁术的首级,岂能不笑纳?”典韦之言掷地有声。 “三月补齐所有装备兵员,司徒之言一定可以做到,但我军在司隶不能等。操练强度还得加上去,三月时间,典某要各军恢复到战前战力……” 说着话,一双虎眼在众将面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徐晃面上。 “司隶一战,飞熊军损失最为严重,公明我问你,能否做到?” 大战之后,叶欢亲笔信对白帆善加抚慰,但后者却坚决上书,要将飞熊军统领之位交给徐晃,自己副之。几个来回,叶欢和贾诩方才同意了白帆所请。 徐晃闻言沉吟起来,说到就要做到,但光靠豪言壮语没用。 典韦也不打搅他思索,看向一旁张海龙:“六曲扩充一千,不用我说吧?” “将军放心,三月之后,六曲恢复不到战前实力,海龙自当请辞。”张海龙毫不犹豫的言道,他的伤亡几乎是四分之三,但给他补充的,亦全是老兵。 叶欢甚至特地从幽州单经麾下,给他调来整整一营白马义从。这个待遇全军独一份,连冀州大战首功的洪彪三曲都没有,足见待张海龙之重。 但即使如此,全军上下也没人不服,军功最重者,就该有这个待遇。 “将军,晃定会尽力而为,绝不拖全军后腿。”徐晃紧随其后言道。 比起张海龙的豪气干云,他算是十分朴实诚恳,但后者却对其一脸赞赏。 “好,公明说得好,韦信你,三月之后,必有一支齐装满员的飞熊军。”典韦欣然颔首,徐晃的沉稳与张辽极为相似,没有绝对把握不会多言。 “三月时机,又岂独我司隶各军?文则的太原营已经从上郡出发,不日将到。加上仲甫白马与子龙铁骑,等到当真讨伐逆贼之时,训练不精者留守。” 麯义面色不变,以先登之力,做到典韦所言绝非难事,他可不止于此。 周仓心中暗暗运气,司隶一战,飞虎已显其能,讨伐逆贼岂能缺阵? “于统领太原营也要来?我蛟龙军也不能留守。”甘宁暗自下定决心。 典韦见众将沉默不语,却是笑了,回头一看陈宫:“请军师训示。” 后者这才负手来到案前,谓众将道:“穿云弩,硬皮马铠,重皮大车,器物阁还在抓紧时日改良轰天炮,诸位不但要练兵,亦要设法发挥其效。” “宛城、寿春,宁城,邱平,此皆坚城也。一旦主公下令讨逆,我军攻坚任务极重,各军都要有攻城演练,到时若不合之,宫与将军会请调陷阵军高将军。” “陷阵军?”众将闻言心中一动,攻城拔寨,定边军何止陷阵?麯义更是眉头微挑,先登军就是冲着陷阵军去的,有他在,调高顺来,那…… “嗯,还是公台会说,一句陷阵,抵我激励十句。”典韦暗暗点头。 “这段时日,图昌会加紧对豫州的军情打探,大河、清风、微尘全力以赴。但我军在司隶,亦要随时留意西都动向,防备西凉铁骑再度来袭。” “军师,为何只防西都,兖州曹孟德呢?”周仓听了,不禁出言问道。 陈宫抚须,正色道:“压一个,看一个,有声东击西之效。且袁术自立,当天下共讨之,主公一旦以天子旨意与曹操,兖州军不出也得出。” 麯义颔首,接道:“军师之意,是一日悬而不决,曹操便不会在此时有所行止?但纵使曹孟德奉旨而出,又是否会阳奉阴违,另生枝节?” 陈宫赞赏的看了麯义一眼,点点头道:“将军言之有理,我军一旦发动,徐州、兖州、荆州,都会有所动作,有我司隶大军在此,曹操很难不尽全力。” 典韦听了一旁道:“元伟,你不要忘了,当日汜水虎牢,都是曹操主攻。” “哦……”麯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在座诸将之中,却也唯有他和周仓管亥参加过讨董之战,其时为太原营副统领,汜水虎牢两战,都在其中。 陈宫摆摆手,环视众人道:“最终如何,还需主公与军师定计,但我军练兵之际,亦要随时保持临战之态,一旦洛阳军令传来,我军要令来能战。” “诺!”众将齐声应诺,声势雄壮。 “各军领齐装备,立刻各回驻地整军,练兵要紧,配合何将军亦是要务。一旦新七军对任何一军有求,当要全力相助,散。”典韦一言而决。 待得众将退出大堂而去,陈宫这才问道:“将军,当真主公军令传来,会以哪一支主力坐镇洛阳?按主公之言,今后多年,此处皆是重地。” “公台不会看不出来吧?又何必问?”典韦不答只是轻松一笑。 陈宫闻言颔首:“宫亦知将军的道理,如此一来,司隶当稳如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