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见了此人,下意识的以手抚额。刘容,刘你妹啊,这都什么情况?皇子和公主结伴逛青楼?说出去都没人信,你还别说,公主这一身青衣,倒是清丽脱俗。 大公子的眼光带着疑问看向何钧与华育,前者勉强一笑侧头,后者则是苦笑摇头,更颇有意味的看了叶欢一眼。 “我去,你什么意思?还埋怨上我了?”叶欢有点读懂了华育的眼神。 “悦之兄,悦之兄……”此时又有一人快步而入,满脸笑容地和叶欢摇手招呼。 “黄门令你好,慢点走。”见对方脚下一个趔趄,大公子伸手虚扶。 黄池兴奋的冲到面前,就与叶欢把臂,大公子暗地里翻个白眼,面上却十分热情。 “悦之兄……”黄池说着话忽然看见了紫袍少年,双眼瞳孔立刻一收。 “皇……”他久在宫中,岂能不识大皇子刘辩? “对对对,他也姓黄,你们认识?”叶欢堵得极快。 “啊?原来这位公子也姓黄。”黄池也算反应快的,说话间一侧头又看见了青衣人。 “公,公……”黄门令觉得自己一辈子的惊讶都在今天用完了。 “是是是,你刚从宫里出来是吧?吃过了吗?”叶欢说着右手一紧。 “对,悦之兄看的准,我正是从宫里刚出来。”黄池说着擦了下额头。 连岫与邴鸢此刻已经看出了异常,紫袍少年和青衣人的气质绝不似常人。但亦不在于心,冠军侯的朋友,有此贵气并不足怪。倒是贾诩收回目光,心中已有所得。 “找我有事?要不一同坐下喝杯水酒吧。”叶欢笑问道。 “我长话短说。”黄池瞥见青衣人的神色略有不耐,连忙言道:“那张亮有眼无珠,得罪了悦之兄友人,小弟回去收拾他,劳烦,劳烦悦之兄让他不要跪在门口了。” “张亮?跪在门口?”叶欢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一定是李云等人干的。 “那是黄门令的下属?”大公子心道原来你也挺会赚钱啊。 “那倒不是,还请悦之兄给黄某一分薄面。”黄池有点尴尬的道,张冲和段均找上了他,他也不得不来,倘若张亮一直跪在那里,丢的则是张段二人的脸了。 “给,当然给,黄兄你说话,那便不是事儿,也不必收拾了。”叶欢爽快的道。 黄池闻言面现喜色,对叶欢一抱拳:“多谢悦之兄,容后再议,我不打搅了。”说完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回过身来:“悦之兄,我会让张亮将有所银钱退给贾公子。” 黄门令走了,贾诩却反应过来了,贾公子?张亮跪在门前,还要退银钱? “冠军侯当真交游广阔啊,朋友众多啊。”青衣人此时才有空说话。 “刘兄客气,客气,今日既然来了,叶某理当照顾,刘兄,请!”叶欢说完伸手肃客。 “那就叨扰悦之兄了。”青衣人一笑负手而入,紫袍少年跟在身后对叶欢挤挤眼睛。 “华内相,你倒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陛下与娘娘可知道。”等华育经过身边,叶欢压低声音飞快的问道,青阳公主和皇子刘辩来闭月阁,他不信天子会允许。 “二位去京郊了,主子吩咐,老奴有什么办法,都是冠军侯你教的。”华育无奈的道,他倒是想阻止,可他知道的时候皇子与公主已然出宫,他急忙带人前来护卫。 “又是我的锅?行行行,里边请。”叶欢摆摆手道。 “君侯,方才黄门令口中的贾公子可是穆儿?”贾诩走了过来轻声询问。 “这个黄池,嘴快坏事。欢知道瞒不过文和兄,但还望文和回去不要与令郎说起,我答应他不告诉你的,至于何事?等今日结束我再说详细。”叶欢笑道。 “这个逆子!冠军侯一片心意,诩定铭之。”以贾诩的智慧,已经隐约猜出了七八。 “哎~文和不必如此说,年轻人有个行差踏错正常,知错能改就行。” “君侯,贾某若是没有猜错,二位贵客是……”贾诩一笑又道,却是言犹未尽。 “文和眼光高明,厉害,厉害。”叶欢也不隐瞒,随即摇摇头:“麻烦啊。” 二人进屋,酒宴再开,有皇子刘辩和公主刘蓉在场自不会再谈军事。三位当红姑娘和一众舞姬歌者全力献艺,刘辩和刘蓉都看的目不暇接,皇宫之外原来这般精彩。 一曲终了,柳烟一身香汗,娇喘微微的靠在了叶欢身上,大公子则为她擦去额头汗水。这在青楼之中乃是常态,众人不以为意,唯有刘蓉却将茶盅重重放在案上。 刘辩见状,悄悄从案下伸过手去,扯了一下皇姐的衣角,后者这才捧茶喝了起来。 “这些女子当真不知自重,如此烟行媚视,冠军侯还为他们擦汗?” “多谢公子,这条香帕不知能否送给烟儿?”柳烟扬起小脸娇声问道。 “哈哈哈哈,美人有所求,岂能不允?一块香帕而已。”叶欢笑道,余光却在看着柳烟藏在案下的玉手,十指纤纤修长美丽,尾指轻颤,连划三圈,又是迅疾连点。 收了叶欢的香帕,柳烟起身又去给贾诩倒酒了,莺声软语显得无比娇娆。 叶欢不经意的看了一眼聂宇,后者微不可查的点点头,大公子当即心中了然。 青楼酒馆,鱼龙混杂,你来我往。乃是打探消息的最好所在,微尘又岂能放过?只不过聂宇亦不知洛阳花开,花开闭月的闭月阁乃是叶欢的产业,而何刚亦不知微尘在此。 “叶欢,你干嘛老盯着人家看?她很漂亮吗?”公主不自觉的嘟起了嘴。 “统叔和聂先生会选人啊,女人是天生的情报工作者,尤其是柳烟这样的。”叶欢心中暗道,面前佳人长袖善舞,情商极高,定要将之好好保护才是。 此时刘辩起身走了过来给叶欢敬酒,随之就坐在了他身边,连岫见了,立刻让人送来案几,贾诩也将自己的位置往旁边挪了挪。皇子要和冠军侯说话,他听了反而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