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熊军与西凉步卒的第一次正面接触,战力本就占优的前者,又有初登战场的利器,霹雳罐相助,后者开始了溃退。 此刻,无论柳傲之前制定的战术是什么,关键都只有一个,随机应变。敌军溃退,换了任何的将领,都只会追杀而去。 什么?你说敌军诱敌,后面有埋伏?且不说董璜将军是否能有此将才,就凭千里镜加上详细的情报网,谁能伏击柳傲? 说的大一点,谁能伏击定边军?邱泽身在兖州之时,曹军数次调动,总是不能抓住一军,李典乐进对千里镜都有推断。 定边军一定可以提前看见本军行动,否则不可能这般迅速。 “将军下令追击了,兄弟们上,我这儿还有一个,关键时刻用。”听了前方的海角声,器械队队长立刻起身到。 随即,四名士卒各抬轰天炮一脚,便冲了上去。号角中,是全军冲击,他们是技术兵种,亦是全军一员,岂能不上? 器械队冲上去,不是为了短兵相接的。除非战至最后一人,否则,柳傲这样的司马,要是器械队上去杀敌了,他乐子就大了。 移动之中发射,打击敌军软肋,器械队最近两年练得就是这个。看看四人抬着轰天炮的冲击速度,比之步卒,根本不慢。 “抬轰天炮,和抬云梯是一个道理,人少更简单。将军没有说过,但我们要练,我军要练到,抬着轰天炮也能打得准!” 此言出自陷阵军器械队,统领凌轰之口,深得高顺赞赏。 作训大纲与王牌而言,早就不够用了,随着各种新式武器不断装备全军。似陷阵这样的,都是自己创造训练方式。 为人之所不能,是王牌的宗旨,不藏着掖着,也是。真正的强者,从来不怕别人学,相反,他们也要看看,你能做到如何? 铁质小型轰天炮,士卒抬起,移动中发射。只花了三个月,凌轰就让高顺在训练场上看到了成果,准确度,丝毫不降。 于是乎,飞虎军、虎卫军、飞熊军,豫州营,所有的器械队都开始练了起来。眼下,就是飞熊将训练成果展露之时。 冲击中,士卒的心里是十分兴奋的,因为他们是第一个将移动轰天炮战术运用在战场上,之前的霹雳罐空爆也是一样。 没有什么能比眼前一幕更幸福的了,尤其是响亮的第一二字。 “凌统领,你给本将军记好了,不得本将军亲令,任何作战环境之下,空爆霹雳罐,不许用!”高顺一句话,凌轰懵逼了。 “此乃军令!”不等他发问,高将军的四个字,堵死了他的路。 军令如山,邱泽的一军在兖州,无论战局如何危险,器械队的确没有用过。强大的常规战术,已经足够了。 各行各业,尤其是器物阁的发展,给定边军带来了很多的新式武器。但叶欢绝不会将之一次性投入战场,可以练,不能用。 用,要用在关键的时候,比如魏郡南之战,热气球投入战斗。事后推演,叶欢对自己的决断,满意十分,起到了战略效果。 “公明,子午奇袭,一切由你自决,飞熊军不受限制。”正是典韦的这条军令,徐晃无所顾忌,贾林将之用到了前线。 不过,就算器械队士卒冲的再快,队长也遗憾的发现,他根本没有运用战术的机会。想要实战,你总得有敌人不是? 在柳傲决绝的冲击之下,敌军退的很快,等器械队冲上来,他们都跑出一里多地了,那速度,可比来时快的太多。 柳傲没有再度追击,和突击队的士卒一样,他们席地而坐,口中喘着粗气。受伤的士卒,则有同袍为他们包扎。 第一阵接触,机会出现,攻如雷霆!敌军溃退之后,柳傲就要审时度势,后面还有激战了,怎么适合怎么来! 柳司马的决定正确吗?正不正确两说,没让我过瘾,我就得怼你! “司马,战前说好的,战机出现,我就要演练步炮协同战术,你倒好,把敌军赶得比兔子都快,我打谁?”队长一脸怨念。 “呼,我的锅我的锅,刚才杀的有些兴奋,忘了。”喘出一口粗气,柳傲立刻道,面上也有歉意。 队长很年青,并不是他的老长官,但战阵之上,下属说的对,必须认可。将军和典将军都能干的事,你又是多大的官。 “司马你休息,我就是这么一说,下一战,可别忘了我。”队长闻言笑道,司马已经如此了,再追究,不如谋取福利。 “好勒!”柳傲说着,拍了一下对方的肩头:“刚才那个空爆霹雳罐,打得太帅了,不过以后,听我号令,节省着用。” “你刚才是没看见,敌军吓成什么样呢?四个一起,太浪费了,你想想,关键之时,给他们来上一手,你能用九次。” 说到最后,柳傲压低了声音,队长听得连连点头。 新式武器,新式战术,都要在实战中得到检验。柳傲是这般做的,队长是这般做的,换了定边军任何一支主力,都会如此。 “好了,你们先撤,后退五里,藏好,敌军肯定还会再上来。到时候,我给他依样画葫芦,再来上一次。”柳傲眼光闪动。 “司马,校尉说拖一个时辰,我们已经打了一个半了,是不是……”听了司马之言,身边参谋同样兴奋,顿了顿,他才道。 “哎!执行军令,一线主将说了算,你看刚才的战局,敌军再来,也是惊弓之鸟,我们如此如此……”说到最后,二人耳语。 “敌军必定不备,再给他一下狠得,他们还得退,加上重整旗鼓的时间,三四个时辰我们也拖得住,你说是不是?” “是!”参谋脱口而出,柳傲双眼一瞪,后者不禁挠挠头,想了想才道:“司马三思,我也只能这样说了。” “哈哈哈哈,好!就这么干,兄弟们原地再休整片刻,立刻后撤。”柳傲一阵大笑,用力拍了下参谋,沉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