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郡定边军帅帐之中,龙骧军统领张郃一番侃侃而言,听得叶欢郭嘉相视一笑。张儁乂文武双全,更是个善于动脑子的将领。 “主公,儁乂可荷三军之任,诚为上将也,他日必在韦之上。” 冀州大战,龙骧军奉调而来,典韦没有忘记,亲笔作书叶欢。在他眼中,张郃的统军之能,便是与高顺相比,差的也只是经验。 叶欢直接说出了典韦信中之言,众将闻听都是连连颔首。魏郡之战,歼敌最多的是潘凤五军,威势最强的,则是张海龙六曲。 但谁也不能忽视龙骧军,进军神速,守备有法,一旦战机出现,数百里转折,战力不减。张郃的调配之能,尤其出彩。 “主公,当年邺城城破,郃被颜良文丑联手追杀,若非公义将军,怕是……将军与郃,良师益友也,郃断不敢当主公此赞。” 闻听叶欢之言,张郃丝毫没有得色,出言诚恳无比。定边军诸将,本就私心极少,而恶来典韦,是根本没有私心。 “良师益友,儁乂兄说的好啊,公义将军,足当此赞。”赵云一旁亦是正色道,张郃之言,也令他想起了初入定边之时。 “对,若无公义兄提点,怕也无飞之今日。”张飞随之道,说起来,抛开指点不论,他和典韦打的架,比叶欢都多。 定边军第一勇将!这个称号,出自叶欢之口,只属于典韦。 目下的战绩,叶欢与典韦是三十六胜三十七负,张飞更要差了八场。不过很多都是他初入军营之时,二人从未放在心上。 放眼定边军,能在战绩上领先恶来典韦的,唯有赵云。二十三胜十二负,当然这是出自恶来之口,说的很是欣然。 也唯有子龙心中清楚,他天下最强的守势,更得利于玄铁双戟。 “将军,这不提公义还好,提起公义,凤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鸡腿,好长时间没有吃过了。”潘凤笑道,说着情不自禁的舔了下嘴唇。 “嗯嗯嗯!”叶欢连连点头:“欢也学过,没公义那个味道啊。” 此言出口,众将尽皆莞尔,典将军的鸡腿,定边军的知名美味。 “好了,待得拿下袁本初,自有相见之时。”叶欢摆摆手,目光重新看向张郃:“儁乂,你继续说,何为攻心之法。” “主公,若是可行,郃到了邯郸城下,就把热气球摆给守军看,让他们看上一两天。在此之前,定会细细把握,敌军射程。” “儁乂,我看行,天天待在他们脑袋上面,看得见,打不着,可是难受。”张飞颔首,说话间,眼光又看向了花奇。 “花奇,一百丈,你们行不行,能不能将乱石扔在城头上?兄长素来爱民,倘若有所闪失,就不好了。” “将军,你放心,我们十二队上下都知道,将军的声名,比我们的性命都重。”见张飞说的认真,花奇亦是一脸正色。 “花奇,本将军可是说过,名声没人命值钱。”叶欢一旁接道。 “诺,属下知道,一定助张郃将军,拿下邯郸。”花奇再度挺立,这句话别人说是虚情假意,但出自将军之口,言行如一。 “将军放心,郃亦会细心为之。”张郃紧随其后。 叶欢摆摆手:“儁乂,不是这个意思,用兵之时,大胆为之。” “儁乂,方才之言甚好,那便依将军之言,给你一日时间准备可够?”郭嘉一旁言道,在他心中,自该是慈不掌兵。 “军师,一日之时足矣,郃听军中天象官言及,这几日多半会是晴天,大雪渐止,恰是进军之时,定然不负主公军师所托。” “好!那便给你一道军令,率龙骧军,七日内拿下邯郸!”郭嘉说着到了帅案之前,取出一道军令,递给张郃。 “诺!”后者上前,躬身接过军令。 “黄忠将军。”郭嘉点点头,眼光看向了一侧。 “末将在!”黄忠声若洪钟,大步上前,到军师面前接令。他也是一力支持出兵的,大雪,对白马营而言,早就习惯了。 “汉升将军,嘉亦与你四千民夫营,逢山开道,遇水搭桥。将军之要不需嘉多说,确保龙骧军侧翼,将军可有疑虑之处?” “军师,魏郡之战后,忠之麾下,尚有六千精锐可战,今又得军师给予民夫营,断不会有失。”黄忠奋然道。 “汉升,叶恒的独立曲,依旧随你,待之还要更严。”叶欢接道,对叶恒在魏郡之战中的表现,他还是颇为满意的。 “诺!”黄忠沉声应诺,有大公子加入,白马营实力更增。 “将军,魏勇求见!”此时帐外传来亲兵的声音,很快,魏勇昂首阔步的走了进来,手中仔细的拿着一份绢帛。 “将军,林先生说了,我这都是皮外伤,不碍事,再说,路上还能休息。属下不放心,让先生都写下来了。” 到了叶欢身边,魏勇双手将绢帛递了过来,其上是林先生亲书。 叶欢接过,看都没看一眼,目视对方道:“身在龙骧军,军令上行下效,倘若稍有违背,本将军只会严惩!” “诺!属下定然奉张郃将军号令。”后者双眼瞬也不瞬,立刻道。 “去吧,龙骧军一日之内就要开拔,一切由张将军安排。”叶欢挥了挥手,这句交代对魏勇并未没有必要,他在五军…… “军师,飞的飞燕骑是否也要靠前一些,方便策应儁乂。”见郭嘉未再取军令,张飞不由上前道。 后者摇摇头:“魏郡防务,还需翼德将军的飞燕骑,将军暂时待命,等北线消息传来之后,再做定夺。” “诺!”张飞一抱拳。 魏郡的大寨,一众将领摩拳擦掌,准备进击赵国,拿下邯郸。但无论叶欢郭嘉还是张飞,都清楚,拿下邯郸亦是策应之举。 与此同时,北线的定边军大营,士卒们已经整装待发,排在最先出兵的,正是张燕的黑山军,麯义给了他足够的信任。 营中最大的操场上,五千士卒整整齐齐,身披白袍的他们,与雪地的色彩相似,个个精神饱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