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第一时刻来到了北宫望的尸身旁,由李云将之枭首。北宫伯玉双眼瞪得老大,至死他心中还有着难以解释的迷惑,可惜对他而言一切都不会再有答案。 此时淳于落带着马腾也到了面前,后者下马正式施礼。若非有刘宽手书,马腾未必会在此时前来相助,但目睹定县一战,冠军侯的战阵无敌之名绝非虚言。 “寿成兄不必客气,尚要请你归拢西凉铁骑残部,叶某说过只诛首恶。”叶欢抱拳道。 “我来前,实是未料君侯可以如此击败北宫望。”马腾感慨的道,身在西凉,他很清楚北宫伯玉统军之能,西凉铁骑的战力更不用说,但在定边军面前却败得如此之惨。 “叶某运气好,北宫伯玉亦不负名将之称,以后其麾下就要劳烦寿成兄多多督导,我亦会在天子面前为马将军表明功绩。”叶欢言出由衷,战局的顺利他也预想不到。 马腾心中暗暗感激,叶欢轻描淡写之间帮了他一个大忙,收编北宫望的残部之后,他将一跃成为凉州最大的势力之一。在大公子心中,让给董卓还不如交给马腾。 大战之后,战损很快便报了上来,定边军击破北宫望麾下三万五千人,斩首八千,俘虏敌军两万,而定边军的伤亡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七千余人,足见战况惨烈。 半个时辰之后,张温统领西凉铁骑到达了战场,迎接他的则是铁骑营统领张辽。 “文远你再说一遍?悦之已然斩杀刘豹北宫望?”张司空与众将闻言具是一脸不可思议之色,西凉匈奴联军近八万骑军,叶欢加上孙坚不过三万余人,他们还准备要恶战一场的。 “是,刘豹和北宫望皆是畏罪自刎,因匈奴铁骑……”张辽不厌其烦的为司空复盘。 张温听了连连颔首:“冠军侯当真勇烈,此战再度建立奇功,他人呢?” “司空,今日一战,我军折损颇重,将军还在伤兵营救治兄弟。” “文远带我去,老夫要亲向冠军侯表示敬意,定边军果然不负百战百胜之名。”张温由衷言道,任他在战前如何想象,也无法算到叶欢破北宫望刘豹联手竟会如此轻松。 张辽领命,带着张温和一众战将就到了伤兵营,果然见叶欢满身血污的正在为军中士卒料理伤情。临时搭建的营帐之外,定边军士卒自觉的按照伤情轻重排好了队列。 “将军,司空定要前来。”进了营帐张辽看着眼前景象便直言道。 “叶欢见过司空,此时至关重要,每一刻都是人命,我就不陪司空了。文远和敬方会将此战详情禀告司空。”叶欢嘴上说话,手中丝毫不停的为伤员料理着伤口。 “好,悦之此举,当有古之名将风范,老夫不打搅你,结束之后好生歇息。”看着叶欢娴熟的手法,张温欣然道,营前还有长长的队列,他亦听说过叶欢此事。 “多谢司空,只是西凉铁骑残部我已经交给了马腾将军,待其完成整训之后定边军亦要稍作补充,还望司空允可。”叶欢正色道,西凉铁骑的战士可是极好的兵源。 “悦之放心,定边军建立如此奇功,但有所请,本帅一律允之。”张温毫不犹豫的答道,心中则在庆幸当日听了崔烈何进之言,调定边前来是他最正确的决策。 对司空此言,意见最大的自然是董卓,可眼下就算他有再大的不满也无法置喙。目睹定县战场,他也沉浸在深深的惊讶之中,这般战绩谁还能质疑叶欢分毫? 张温出帐之后巡视各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之中,对马腾孙坚及定边军众将,司空亦不吝赞赏之词。当即便令陷阵营首高顺往漆县,迎接天子便为之详细陈情。 匈奴一众首领以胡突胡宇等人为首也没走,他们就在伤兵营外等着叶欢。经此一战,之前没见过叶郎神威的亦具是心服,那么在冠军侯没有下令之前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一直忙到三更,叶欢步出营帐之时,匈奴统领们呼啦一下围了上来,以礼相见。 “怎么啦?有人为难你们?我已经与司空说过,任由你们离去。”叶欢揉着手腕道。 “君侯,诸位头领在此是要表对君侯敬佩之心。”胡宇由衷的道。 “哎~”叶欢摆摆手:“何必如此,叶某说了既往不咎就是既往不咎,如今于夫罗单于为刘豹贼子所害,各位还要花点心思推举一下继任之人。” 说着话大公子的眼光看见了人群之中的邱明,不断摇头道:“邱头领,你可不地道,在座各位与叶某为敌我不放在心上,你与索突胡利二位向来为友,岂能不……” 看见邱明满脸羞惭,头都快要低到地上去了,叶欢深吸一口气又道:“知你受刘豹胁迫,亦是不得不从,此事就算了。不过相交一场,叶某定要为索突胡利二位设祭。” 邱明闻言一度哽咽,看着叶欢也不知说什么好。而其余头领则在暗赞叶郎的义气。 “叶郎,如今刘豹已死,我们商议,当推举右王图葛青为单于。”那边大头领齐思道。 “此乃你们族中之事,叶某不便多言,只不过右王与我为友多年,其为人韬略皆胜刘豹十倍!由他统领匈奴,必可使得族中和睦。”叶欢一笑道,说话间又看了看胡宇。 “叶郎说的是,眼下能担当大局之人亦唯有右王。”胡宇心中清楚,今天叶欢一开口,图葛青的单于之位已经是板上钉钉,而金善的地位亦会随之水涨船高。 “好,各位可以率军而回了,不过几位头领可以留下见一见天子,你们助我击杀刘豹,亦有讨逆之功,叶某不会忘记。”叶欢正色道,图葛青上位是他最愿意见到的。 乌桓与他友善,匈奴经此一役不必再言,那么对于地处并州的叶欢而言就再不会有什么后顾之忧,可以南向以争天下。只不过两族之间的关系,他还要谨慎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