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司马得到阎行号令,谨慎前行打探军情。 不是一般的谨慎,谨慎到了赵小芳都没有机会的程度。只要九曲的士卒微一露头,人家转身就跑,阵型那叫一个严整,很显然,他对房县之前的地形亦十分熟悉。 “我去,这家伙挺行啊,比那个傻叉强。”试了很多次,放出不少诱饵,可丁司马视而不见,到了最后,小芳也不由感叹,西凉军还是有人的。 倘若九曲八百士卒全力出击,并非没有可能歼灭眼前之敌。但阎行怕九曲,赵小芳心中岂能没有顾虑?那么打,他是打爽了,但眼前才是初战,他必要保持战力的。 “喂,敌军战将,留下姓名。”准备退军之时,赵校尉决定还是要问一下。 “什么意思?干嘛问我?刚才也没见你问阎将军啊。”丁司马心里犯起了嘀咕。 想了想,他还是准备上前,能和九曲如此强敌过过招,也是他军旅的荣耀之一。 “司马,别,千万别说真名。”此时忽然有个队长一旁劝道。 “哦?不说真名?这是为何?”丁司马的动作一顿,回头问道。 “司马,当年讨伐黄巾之时,我听说定边叶郎会法术,能呼风唤雨。他要是万一知道了你的名字,做起法来,会不会远隔千里取人头?”队长斟酌着道。 “一派胡言,这些事情你也相信?叶郎要有这本事,还用打仗?”丁司马不屑。 队长闻言苦笑,低头不语,心想司马说的也是啊,千里取人头,可不是不用打仗了吗? “对面听好,吾乃阎将军麾下司马王曦,你是何人?”很快,丁司马气沉丹田喝道。 “我……”前一刻还在自责的队长不由瞪大双眼?王曦?你不是说一派胡言嘛? “某乃叶将军麾下九曲校尉赵小芳是也,王司马,今日我看你还有两手,劝你不要执迷不悟,与我军抗衡,就是自寻死路!倘若能弃暗投明,则善莫大焉!” 小芳气沉丹田,学着将军阵上的模样拈须喝道,心中不断提醒自己,要注意风度。 “弃暗投明?我还能听得懂,那啥善莫大焉是什么意思?”丁司马一时无言,他大概知道对方是在劝降,感觉荒谬的同时,却又有点傲气,定边九曲劝我投降啊。 “怎么不说话了?哦,要好好想想是吧?行,你慢慢想,但不要再逼我了,否则本校尉走了,换了六曲前来,他们可不会跟你废话。”赵小芳想着继续言道。 “什么?六曲也来了?”丁司马听了心中一动,他是打高兴了还是故意吓我? “啊?言尽于此,你们要,要,好自为之,走!”说完,也不等回答,小芳率军而撤。 看着敌军远扬而去,丁司马的表情明显有些沉重,记得当日听过军情,定边六曲九曲都在司隶。九曲既然能出现在这里,六曲未必不能,要是真的话? 他故意吓我,也不对啊,要是吓我,干嘛不说三曲也在?三大王牌不是更威风? 丁司马想着,派人回去通传阎行,自己则领军跟在后面远远随着,依旧十分警惕。 “咦?我听将军的话,用疑兵之计,干嘛不把三曲也带上?”赵小芳手托下巴想着,最后得出结论,我还是功力不足,换了郝嘉琪在此,说不定效果更好。 “不对啊?我走的时候,郎将军还给我带了两箱私货呢,赶紧回去。”忽然想到了什么,赵小芳立刻快马加鞭,当九曲出现之时,迎接他们的是房县友军的一阵欢呼。 “赵校尉,赵校尉,快给我说说,敌军战力如何,等会儿打起来,我还得率军发起突击。”骑兵司马徐盛第一个迎了上去,熟练的扶小芳下马,口中不住问道。 “徐司马,你把曲长们集合起来,马上有人给你们说,我要去见周将军。”小芳点点头,说完也不等徐盛了,径直奔向周必的指挥台。 “赵校尉,杀了多少敌军?”正跑着,一个声音从上方传来? 小芳抬头眯起眼一看,笑道:“游击,就干了几百人,老林,到时候看你的了。” “校尉放心,你就看好了吧,就凭我手中的家伙,让他来多少死多少。”林骄高声喊道。 “对了,就是这种霸气,不愧是陷阵军出来的。”小芳脚步不停,竖起了大拇指。 看着赵小芳一路奔来,周必知道有事儿,便到台下迎接,取了自己的凉茶递过去。 “赵校尉,快,先喝点儿,慢慢再说。”周必笑着,特地拧开了盖子。 小芳也不客气,接过来咕嘟咕嘟灌了几大口下去,擦了擦嘴道:“将军,我来的时候,郎将军给我带了点东西,两个大木箱在我们船上,你派人带着去取。” “快,跟九曲的兄弟们去。”周必还不犹豫,一声令下就有士卒跟着九曲同袍飞奔而去。 “什么东西啊?要郎将军与你交代?”九曲曲长郎骑竹,号称三大王牌第一副统领,徐州之战战功仅在臧空之下,对这员悍将,周必还是颇为尊重的。 “轰天炮啊,本来是给我对付西凉铁骑的杀手,出其不意用来破阵。没想到军情有变,如今我们要稳守营寨,正好用得上。”小芳靠近周必,轻声言道。 “轰天炮?”周必一愣随即面现喜色:“赵校尉,你说的是可以装起来的那一种?” “对啊,威力是要差一点,但胜在出其不意,用好了就有大用。”小芳认真的点点头。 “嗯,郎将军不愧是九曲的曲长,想的周到,虽是破阵用的,的确可以出其不意。”周必说着收起笑容,正色道:“赵校尉,还有一事,我要与你好生商议。” “将军请讲。”赵小芳闻言也面色一肃。 周必用力的挥了下手:“那些我也不会说,反正吧,坚守房县,我与蛟龙军兄弟们可以死在这里,但你不行,一旦敌军太多,军情紧急,你必须带九曲撤。” 赵小芳听了,嘴角立刻一撇:“周将军,你瞧不起谁呢?定边军还有怕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