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切敌人全部消灭,根本用不上防守。 这是蔡瑁口中,张辽名言的原话。 看似不合兵家常理,但叶欢和贾诩郭嘉,皆对其推崇备至。 原因吗,也很简单,张辽是不可多得的帅才,他说这句话的目的,是在提振士气,为麾下塑造出无所不能的信念。 真正到了战场上,文远的稳,恐怕仅在高顺之下。那些看似直来直去的战法,是他对双方实力做出精准估计后的选择。 铁骑营就不必说了,没有三大王牌,他们一样是天下至强。齐装满员的铁骑营,在叶欢眼中,就是无敌的存在。 二者合一,张辽才能有这样的底气,要消灭一切敌人。你让乐进李典去听这句话,得到的结论,可能会与蔡瑁有所不同。 乐将军其实已经总结出来了,青州营对江夏的攻势摧枯拉朽,犹如秋风扫落叶。原本重视的荆州军,似乎有些不堪一击。 战局顺利到了,连战将曹真都要质疑的程度。在与定边军不断的交手之中,青州营愈战愈强,忽然间换了一个对手。 从顶级王牌陷阵一军,到荆州军,其间能有多大得落差?可能无法用具体的数字加以衡量,但表现在战场上,便是强弱悬殊。 “主公,设若感觉为真,曹军一定在兖州冀州之处隐藏了部分实力,假如这部士卒,与陈留青州一般,荆州就危险了。” 叶欢的确看不见今日在襄阳的这场议论,但太原营统领于禁,在分析了种种可能之后,却给出了结论,荆州危险。 “曹军攻荆州,李典率陈留营兵压宛城,是看中了我军司隶主力,尽数被董卓大军牵制,是以攻势一起,必定要速战速决。” 于禁将军面容沉肃,将军对于战场的感觉,应该是十分精准的。 “速战速决?文则之言是也,不过荆襄之处,刘使君经营多年,民生富足。其时为了对抗袁术,亦有颇多坚城……” 叶欢看上去像是再问于禁,但说道最后,却是默然不语。 “将军,曹军若行此计,便是殊死一搏,如今看来,他们很可能对兖州冀州之局有充分的估计,那荆州之战……” “文则,你的意思是,除了兵家之事外,曹军还有安排?” “将军明见,其实江东之事,已然初见端倪。主公的感觉成立,曹军的一切都可以得到解释,如此反推,当十中八九。” “反推?嗯,文则之言极有见地,那依你,曹军会在何处发动?” 主从之间,一问一答,二人都是反应极快,太原营诸将屏气凝神,侧耳静听。生怕一个疏忽,就跟不上将军与于将军的节奏。 于禁闻言,目光在沙盘上深深扫视,随即拿起竹竿指向其中一点:“该是江夏,亦是将军当年,随皇甫将军平叛之处。” 不等叶欢出言,于禁接道:“第一,此处距离豫州最近,曹军若有暗子,多在此间,且前番对纪灵将军,有所示弱。” “其二,突破江夏,兵锋直指襄阳,且此处,乃是荆州军的水寨之一,曹军若用分进合击之法,极有可能将之拿下。” “其三,江夏往北,乃是南阳,再往北,就是宛城。李典陈留营在此,若是战局顺利,曹军可看形势,挥戈一击!” 听着于禁的分析,叶欢面色如常,众将却是连连颔首。担当太原军统领,将军的亲族大将,于将军的战场感觉极为准确。 叶欢点点头,看着于禁道:“文则,你想的比我更要周全,那看来,曹军是必定会如此为之了,乐文谦,亦是帅才。” 就在将帅对话,分析局势之时,花奇到了,他的到来,证实了叶欢的想法和于禁的猜测,来喜问出的消息,果然是荆州。 听了花奇的汇报,叶欢笑了,从于禁开始分析战局开始,这还是他第一次露出笑容。看在众将眼中,气氛当即一轻。 “文则,你若是不做太原军首领,去微尘,也是栋梁之才。”叶欢正色道,再谓花奇:“来喜与那人之处,不容有失。” “将军放心,奇已经安排了,十二队会护卫来大人周全。” 于禁则是摇摇头:“将军,那可非禁之心愿,以如今之势,禁恨不得能肋生双翼,领太原军至荆州,与青州军一战。” 叶欢一笑摆手:“当真如此,乐文谦一定拿不下江夏。”接着一叹:“眼下,不管来不来得及,都要飞报师兄……” 顿了一顿,他再度看向于禁:“文则,若你是荆州镇军之将,面对曹军攻势,又将如何应对,速速说来,传往襄阳。” “诺!”于禁身躯一正,立刻接道:“眼下之势,敌军要求速胜,荆州需反其道而行之,不可与之正面,当步步为营。” “加强江陵与襄阳的防御,收缩兵力,南阳之处,当弃则弃。” “将军,南阳之处,乃是宛城屏障,一旦放弃,倘若曹军不顾一切北上,乐进李典,联手夹击陷阵……” 于禁说道此处,叶煌不禁出言,说道最后,又觉不妥。军中论事,向来可以畅所欲言,但眼下,将军是要于将军立刻应对的。 军情如火,容不得任何的耽误,战场上,早一刻足以决定胜负。 看着叶煌面上的尴尬,叶欢却是一挥手:“无妨,此举原本就是亡羊补牢,军情如火,眼下,却也不在乎这一刻了。” 于禁并不在意,相反,对叶煌的打断,还报以欣慰的目光。下属敢说话,敢于担当,主将可能犯的错误,会越来越少。 “叶校尉,两害相权取其轻,敌军准备充足,猝然发动。若要对之,第一就是不能慌,决不能被敌军的节奏带动。” “以你看,最坏的情况出现,李典乐进联手,能拿下宛城?” 叶煌闻言心中一震,面对于禁的问题,他沉吟片刻方道:“我信陷阵,有一军在,就算没有邱泽将军,也能守得住!” 说话的同时胸膛一挺,信心十足。对同袍,尤其是陷阵军,定边军战将总是有着超乎寻常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