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兵败如山倒
兵法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东方青通过秦国正面决战,预料到了秦国的援兵已经抵达。 所以在与秦国交战之时,他选择了伏兵三万,并且其中还有一万是他麾下的禁军。 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当秦军发起进攻之后,诸国联军连消耗秦军都做不到,逼得他不得不提高派出伏兵。 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将这一场战争持续到夜幕降临,然后双方各自罢兵回营。 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所做的打算远远不是最坏的,事情往往还会有更坏的结果。 近万骑兵奔腾而来的时候,令大地都在为之颤抖。 就仿佛是一朵乌云自天边席卷而来,瞬间摧垮了东方青的意志。 “这,秦国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骑兵?” 东方青整个人都麻了,哪怕是没有亲眼见过骑兵的危机,但是一想到上万匹战马列阵冲锋的场面,他便不觉得没有准备的联军能够有任何希望。 然而此时此刻,却是必须得有一支军队挺身而出,哪怕是拼着全军覆没,也要阻拦住秦军的铁骑冲锋。 东方青是一个有担当的将领,他知道能够承担这个艰巨任务的只有他麾下的精锐禁军。 就在他准备挥动将旗,下令麾下的精锐迎敌之时,姬磊却是突然间冲了过来。 “殿下有令,令东方将军即刻退兵——” 东方青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惊愕与不解之色,此时退兵,岂不是将所有诸侯联军都摆放在秦军铁蹄之下,任由秦军蹂躏。 “不妥,此时不能…” 东方青本能的想要开口反驳,然而姬磊却是直接掏出一枚虎符道:“虎符在此,东方将军还是遵令行事吧!”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丝毫也不给东方青反驳的机会,直接转身便走。 东方青远远的看着秦国的骑兵从侧翼杀进诸侯联军的侧翼,直接将试图逃跑的联军士卒杀得溃不成军。 那些原本与秦军士卒打得有来有回的联军士卒,在秦国铁骑面前就如同一群稚嫩的童子一般柔弱。 刚刚加入战场的伏兵,大多数也都变得人心惶惶,唯有东方青嫡系的禁军,此时依旧维持着整齐的队列。 如果这支军队都撤离战场,那么列国联军便真的没有了希望。 他当即咬牙,很想要拒绝周王姬的命令。 然而当他举起手中令旗之时,脑海中却是忽然间想起那些追随他多年的老弟兄,忽然间想起他们家中的妻儿。 原本还想要违背军令下达命令的东方青停下了自己的动作,他几乎是一字一顿的开口说道:“传令,退兵——” 很快便有传令兵将东方青的将令传达到了禁军几位统领耳中。 原本已经做好了拼死一搏准备的禁军将领们都是满脸的震惊。 然而将令不可违,内心哪怕十分不愿,他们却也不得不听从号令开始撤退。 在庞大的战场之上,根本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这支禁军的离开。 等到他们反应过来之时,东方青都已经带着军队回到了大营之中。 刚才见到周王姬的面,东方青便急忙苦口婆心的劝说道:“殿下,此时退兵,必将使列国联军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末将恳请殿下,准许末将重新领兵出战。” 周王姬闻言之后却是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指着他面前的一张地图说道:“我大周贵为天子,然而统御的领土却不过数百里,就连楚国这样的蛮夷,他们统治的土地与人口都比我大周更多数倍有余。 之前本宫便一直在想,我大周为何只能够供养得起天子六军,而不是八军,十军,乃是十二,十四,十六,十八军。 直到分祚的时候,本宫方才想起,并非是大周的国土不够,也并非是大周的人口不足。 真正让大周开始衰败的,是周围哪些大大小小的封君与封国。 诸侯们与王室的血脉早已经断绝了数百年之久,哪怕他们都是武王的兄弟与叔伯之后,但是数百年之后的现在,他们又对王室有多少忠诚可言? 尤其是在攻伐蓝田之时,本宫便已经看清了他们的嘴脸。” 言语到了此处的时候,她起身走到了地图之前,用手一指指地图之上的列国封地,用极为强势的语气说道:“若是不能够为天子尽忠,不能够将天子放在首位。 那么这样的诸侯也就不配再享受百姓的供奉,也就不配再与大周共同分祚。 既然本宫伐秦不能成事,那便不如吞并诸国,以此来壮大周国。 你看,这韩虞唐,再看这蔡许管虢,还有这项陈许鄢,若是这些国家都并入我大周,我大周必可迅速崛起。 十年,不,五年之后,我大周便可恢复六军齐备的盛况,真正与秦国一战。” 听到周王姬的话语之后,东方青猛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在列国讨伐秦国之时,楚国趁着庸被秦国大败的机会攻打庸国。 这件事情传到东方青耳中的时候,他已经觉得楚王是疯了,怎么敢做出如此不义之举? 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周王姬远远比楚王更加疯狂。 楚王想要的是庸国,甚至都不是完整的庸国,只是想要在庸国身上割几块肉。 然而周王姬想要的却是整个关东诸国。 甚至包括一些南方的国家,只要与周国的土地接壤,她便想要将它们吞并。 如果之前周王姬这么做,必定会令列国人人自危,最终引发一场动乱。 然而现如今,关东诸侯的军队被秦人围攻,如果诸侯们失去了军队,那他们又如何阻止周王姬的疯狂。 此时此刻,东方青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个想法。 也许,这位王姬从来也没有想过要真正给谁封王,她不过抛出了一个鱼饵,正等待着那些愚蠢的鱼儿上钩呢! “殿下所谋所思,难道就不怕让天下人唾弃吗?” 周王姬闻言之后却是狂笑起来,片刻后突然间面色一寒。 “我一个妇道人家,要什么道德,讲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