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血流成河
罗曾,秦国老卒之后,咸阳学宫兵家毕业的学子。 当时的吴迪尚且没有进入咸阳学宫,所以罗曾的兵法大多都是靠自学。 而除了自学兵法之外,其他时间大多都是跟着儒家弟子一起习武强身。 故而,罗曾,一身武艺皆师承孔儒。 孔儒,擅六艺,射御无双,武功盖世,乃是天下诸侯各国公认的天下第一。 而罗曾作为他的记名弟子,在其他四艺当面并没有用功,但这也正是专心于射御,所以罗曾之勇,亦是勇冠三军。 张厚想要趁着罗曾奋战疲惫的机会来占便宜,但他却终归是忽略了双方之间的实力差距。 当张厚冲到罗曾近前,方才挥剑直刺罗曾之时,却被罗曾直接一刀砍断了手中兵器。 “怎么可能——” 张厚也算是蜀国大将,一身武艺如何姑且不论,单单是这一身的装备,那肯定是蜀国最好的。 他手中剑,更是由蜀中名匠精心锻造而成。 却没想到方才一个照面,直接变被罗曾斩成两段。 “这怎么可能…” 这是张厚这一生最后的一缕残念。 还没有等他想明白,已经被罗曾顺势一刀斩首,尸体直接向后栽倒了下去。 相比较于秦寿的攻营方式,秦龙骧的方式也就更加直接残暴与直接了一些。 他派遣了上千名轻骑兵顺着营寨用弓箭抛射城内的蜀军,同时又令另外一群骑兵跟在后面用套马索套住营寨上的木桩。 这些木桩虽然被钉得扎实,却始终定不住数匹,乃至十数匹战马的拖拽。 一根根木桩被拉倒,原本修缮得颇为坚固的寨墙开始摇晃了起来,并且很快出现了一条条畅通的缺口。 “龙骧铁骑——” 总攻的时机已经到了,秦龙骧没有任何的迟疑,亲自率领着麾下的重甲骑兵冲了出去。 重骑如同一柄厚重的钢铁重锤一般撞进了营寨之中,吓得前来守卫营门的巴国将领们心惊胆颤。 就在他们哆嗦着身体排好阵列准备反抗的时候,迎接他们的却是龙骧铁骑那无与伦比的恐怖冲撞。 虽然没有了自上而下的恐怖冲击力,但是龙骧铁骑的威力依旧不是肉体凡胎可以阻拦。 无数巴人被吓得丢盔弃甲,跪倒在地上希望能够捡回一条性命。 但是秦龙骧却并没有丝毫的心慈手软,直接率领着重骑从他们的身边碾压而过。 就算是有一些侥幸未死之人,也难以抵挡随后而来的龙骧轻骑。 “杀——”“杀——”“杀——” “快跑啊——”“饶命…” 各种各样的声音在战场之上不断响起,而此时坐镇中军的张扬却是彻底的变了面色。 他原本还期待着能够借助寨墙进行防守,却没想到两国士卒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他甚至都来不及支援,便直接被秦军杀穿了大营。 秦龙骧麾下皆是骑兵,在杀到大营深处之后也有些疲惫。 但是秦龙骧却并没有丝毫停歇之意,而是直接对张扬所在的中军发起了总攻。 此时张扬麾下聚集的都是两国精锐,倒不像是最开始那般一触即溃。 在一部分人舍生忘死的反扑之下,龙骧铁骑的步伐也渐渐受阻。 此时秦军已经杀得巴蜀联军血流成河就算是最后关头骑兵受阻,也只是减缓了捏样的时间罢了。 张扬眼看着兵败已成定局,并且秦军根本没有收降俘虏之意,便知自己的结局已经注定。 他失魂落魄的闯进了巴王的营帐之中,望着还躺在榻上的巴王,脑海中浮现出了往日种种,究其根本,巴蜀之地一切灾难的源头都来自于巴王。 “若非是你当年伐蜀,蜀国又怎么会引秦人前来救援。 若非引白毅入蜀,老夫又怎么会与宗伯勾结,又怎么会… 一切根源,皆来源于你。” 张扬最初只是喃喃,但是随着他所说的话越来越多,声音也就逐渐变得怨毒了起来。 周围的亲卫察觉到了不妙,刚刚想要靠近之时,却见张扬已经拔剑在手,毫不犹豫的刺向熟睡中的巴王。 连惨叫之声都来不及发出,巴王便直接葬身于张扬的剑下。 而就在片刻之后,反应过来的巴王亲卫也拔剑刺入了张扬的身体之中。 秦寿率领军队与秦龙骧汇合,完成了对最后残余敌人的合围之时,两国的统帅便已经身死帐中。 将所有巴蜀士卒尽数斩杀之后,秦国一共斩首近四万人,但是战损却低得可怜。 总共加起来,也不超过两千人。 当秦寿在帅帐之中发现了巴王与张扬的尸体之后,这一场战争也就彻底结束了。 “辛苦将军了。” 秦寿转身离开帅帐,见到了守在帅帐之外的秦龙骧。 三年的时间不见,此时的秦龙骧已经没有了往些年的英姿飒爽,身上多了一些少年人所没有的成熟与稳重。 因为带头开辟道路的缘故,他的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脸上还长了一脸的胡渣。 秦龙骧的脸上挂着崇敬的神色,语气虔诚的说道:“多亏了大王神机妙算,我大秦方才能够如此顺利的进入巴蜀之地。” 在得了葭萌关之后,巴蜀之地的门户便已经算是为秦军敞开了。 秦寿听到秦龙骧的话之后并没有直接点头,反倒是开口问出了一个他目前最为关心的话题。 “孤王已经有两个月没有收到亚夫的传信了。龙骧你可曾收到来自沱江的书信?”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秦龙骧的脸上也露出了些许的茫然。 “说来也是奇怪,我军攻占葭萌关之后,本来以为要不了多长时间,巴蜀之地便会有援兵前来夺关。 却没想到一直等到现在,整个巴蜀之地都没有什么动静。” 秦寿闻言之后略微皱眉道:“蜀地有亚夫在牵制蜀国,若是蜀国没有援兵,这确实是一件好事,但是,为何巴国也没有援兵?” 秦龙骧与秦寿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瞳孔中看出了些许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