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继岌:“此番两路大军齐出,诸位定当各立奇功,史载留名! 望众将领齐心协力,匡扶我大唐江山。 本太子在此严令:留守兖州和胶东的部队、出征朝鲜的部队以李存审和李存进两位老将军的命令为准,其他任何人的命令都不得执行,否则杀无赦! 记住,是任何人,其中包括本太子! 西征川蜀的将士,只遵本太子的命令,其他任何人的命令都都不得执行,否则杀无赦! 大家听清楚了吗?” “遵命!”全军将官齐声喊道! 子弟军将领第一次大规模出兵,都怀着无比热切的渴望建功立业。 因为明摆着,想要博得军功,在皇帝那里是行不通了。 皇帝在全国的军队和藩镇中都安插了大量的太监和伶人作为监军或刺史,监督将领们的行动,汇报将领们的一举一动。 甚至,将领们想要训练士兵,都要得到监军太监的同意。 这样的军队是不能打仗的! 而子弟军却完全不同。 将领们在命令之下,可以自由发挥,不受任何人的束缚,同时俸禄优厚,士兵士气高昂。 太子的意思很明白,联系平常太子有意无意的表露,这次两路出征,是不受皇帝指挥的! 这就又给了将官们极大的精神支柱! 明日就要出征川蜀,李继岌特意下厨房炒了几个硬菜,喊来了李存审和李存进。 两个老汉本来已经在家准备吃喝了,忽然收到太子的邀请,都是心下宽慰,迈步来到太子府邸。 三人坐定,李继岌亲自给两位老汉倒酒。 俩老汉倒也坦然接受! 他们知道,太子这是要在临行前交代一些事情。 李继岌:“两位大爷,不知小子放弃晋阳老家,二位可有什么要说的?” 李存审是一贯寡言,就等着李存进先放炮。 李存进一口红烧肉下肚,说道:“太子有了兖州和胶东半岛,想必是看不上咱河东老家了!” 李继岌有点心虚,说道:“那怎么会?只不过是战略转移罢了!” 李存审放下酒杯,看了李继岌一眼,继续埋头吃菜。 李存进:“这倒是正确,跟你皇帝老子的想法一样。 要是皇帝守着河东那几百里地,没有东出太行,占领河北,想必也不会有今日之中原!” 李继岌:“今日请两位大爷前来,是想说个事。 东征朝鲜,咱们兵力和战船是足够。 但是有两个问题。 一个是海上的航海安全,另一个是攻占朝鲜的详细策略。” 李存进:“虽然老朽是海军大总管,但咱就是代县的放羊娃,航海的事情,老子不懂!” 李继岌脑子里倒是有现成的航海路线,以及各种航海常识,但怎么能够传达到海军的将士们呢! 明天,他可要出征川蜀了! 这时候,李存审终于开口说话了。 他说:“现在来往胶东与朝鲜的商船很多,我们可以让海军的军官们作为商人,自驾商船,跟随他们来往两岸。 只要一年时间,海路就会熟悉,四季的海况也会知晓!” 李存审又说:“咱们的兖州大学和胶东大学,将来也一定要有海事学院! 这第一批跟随商船出海的士兵,一定要识文断字,详细记录航线的各种数据,作为今后培养海军官兵的重要依据!” 李继岌不禁感慨:这就是大牛! 为将者,善用天时地利人和,因时而变、因势而导、因实而用,无往而不利! 李存进此时说道:“太子,老朽有一句话,就是想知道今后您的规划! 现在看来,太子不会甘于风雨之下,想必是要掀动天下,风起云涌。 可能与我两个老汉说一说?” 李继岌不语,看向李存审。 李存审当即明了,这是太子需要自己给他打气。 李存审说道:“以子弟军现在的实力,自然所向披靡! 但皇帝还在,容不得太子随心所欲。 中原之外,皇帝鞭长莫及,当可为太子驰骋之地! 只是你这样一来,军耗无算,代价太大!” 听到这话,李继岌放心了,大笑道:“审大爷继续!本太子不缺钱!” 一声‘审大爷’,让李存审回复了青春! 他面若烂柿子,笑着说道:“如果能够先占领朝鲜半岛,然后北上控制辽东,驱灭契丹,在中原北部形成战略压制,可为天下!” 李继岌的惊讶溢于言表! 老李头是如何得知他的想法的? 李存进也沉思道:“老李的想法很不错,既可以避开皇帝的锋芒,也能更快培养自己的力量。” 李继岌脱口而出:“近大爷所言不虚!原来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李存进一愣:“你说啥?” 李继岌:“我说,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李存进:“这句话前面,是啥?” 李继岌想起来,说道:“近大爷,您说得对!” 李存进抚掌大笑,说道:“就等你小子这句呢,差点让你蒙混过关!” 这个文盲,就是想让李继岌叫一声‘近大爷!’ 否则,那不是跟‘审大爷’有了差距吗? 但李存审却是一愣,随即慢慢品味,然后笑道:“太子悟性奇高,恐无多日,太子将一飞冲天!” 由于时间太紧,李继岌也来不及安排张瓘和李彦群,就在酒桌上提醒两个老汉:东出朝鲜的部队,以商队为前锋,两年之内,以商货的售卖和情报的收集为主。 定下了兖州的策略,李继岌发兵,西征川蜀。 蜀国。 在唐朝僖宗、昭宗的时候,宦官们虽然强势,但还没有出任节度使建节的人。 但此时,安重霸就出了个馊主意。 这个安重霸是山西祁县人,年轻时在代州跟随李嗣源,后来因为犯了军规,逃到梁国,后来又逃到蜀国。 蜀国王建见他是北方人,擅长骑射,还能带兵打仗,便委以重任。 王建死后,其子王衍继位,是为前蜀后主。 王衍年幼不谙政事,大权旁落于宦官王承休之手。 王承休为了独揽朝纲,与成都尹韩昭外勾内连,大量采择奇花异草,献于王衍,使其无意过问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