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灏心中并无半点受到祝福的兴奋,反而被一股强烈的好奇心所驱使。他忍不住再次伸手去抢了两片花瓣,然而,就在他触碰到花瓣的瞬间,它们依旧如同烟雾般消失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祝灏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惊愕,眉头微皱,试图找出这神奇消失现象的背后原因。闻了闻刚才触碰了花瓣的指尖,一股香蕉水和樟脑混合的气味飘入他的鼻腔。这种气味并不常见,它似乎隐藏着某种秘密,与那些神秘消失的花瓣应该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正当祝灏再次看向莲花座的时候,突然间,莲花座上再次爆发出耀眼夺目的闪光和浓烟。这突如其来的变化顿时让他措手不及,他本能地闭上眼睛,以免被强烈的光线刺伤。 然而,仅仅就在他闭眼恢复视觉到睁开眼的短短几秒钟内,莲花座上己空无一人。撒完花瓣的红衣女子就像蒸发了一样,彻底消失了。他迅速环顾西周,寻找红衣女子的踪迹。可无论他怎么用心去寻找,都没有再看到她的身影。 “难道是机关?”心里想着,祝灏将目光锁定在了莲花座上,他可以肯定这个莲花座绝对有机关。此时他恨不得立刻跳上戏台去近距离仔细观察,揭开困扰着他的谜团。可是现场有这么多人围着,身边还有个西长老陪伴在侧,他的行动因此受到了极大的限制,就只能远远的继续看着。 刚才红衣女子的撒花仪式似乎更像是一个序幕,为接下来的表演做铺垫。当花瓣如同细雨般洒落,人群中的欢呼声此起彼伏,气氛被推向了高潮。而在这股兴奋的氛围中,戏台上的表演者们开始展示他们精湛的特技。 不过,这些红灯会众的表演,绝非街头艺人的寻常杂耍所能比拟。他们的每一个技艺,都透露着一种凌厉而危险的气息,仿佛每一次表演都是生死较量,让人屏息以待。 光是暂时看到的徒手断刀、喉咙折戟、手掌拍钉,样样都是真材实料的硬功夫。不仅要求每一次表演者的动作都精准而果断,还要具有长年累月苦练累积出来的硬气功和内力作为支撑。祝灏扪心自问,仅凭吃苦耐劳这一点,自己就做不到他们那种程度。 在观众们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中,展示硬气功的几位演员满意地结束了他们的表演。然而,舞台上的神秘氛围并没有因此消散。紧接着,一名身着蓝衣的老者步履稳健地走上台来。他的脸上带着慈祥而神秘的微笑,仿佛掌握了某种超自然的力量。 只见这位蓝衣老者口中念动法诀,然后轻轻摆动了一下手指,指向了桌上的一堆纸人。随后就出现了令人难以置信一幕,那些纸人竟然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自行站立起来,抬着一个香炉从桌子的一头缓缓移动到了另一角。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纸人搬运术”?祝灏看得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他屏息凝神,不敢有丝毫的放松,但依旧没有看出其中的破绽。 接下来,蓝衣老者又展示了一种“枯木重生术”的法术。即是将一根断木插入放在戏台上的一大缸泥土中,然后他开始念诵咒语,同时用手在木头上比划着复杂的图案。不久之后,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那截普通的断木竟焕发出磅礴的生机,细小的新芽从木头的断口处冒出,一点点地长大,又逐渐变为茂密的树叶。 “这是?”祝灏都快感觉自己被颠覆了认知,无论是纸人搬运术还是枯木重生术,都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连他这个接受过现代教育的人,内心都产生了动摇,更何况绝大多数连字都不识的普通百姓了。 西长老站在一旁,目睹了祝灏从好奇到震惊,再到信念动摇的整个过程。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拍了拍祝灏的肩膀道:“这位是我们红灯会的大长老,如果您愿意加入我白莲教或者红灯会,我想大长老肯定不吝亲自指导您学习我教法术。” 祝灏皱了皱眉,他敏锐地捕捉到了西长老话语中的深层含义,说白了就是想拉拢自己入教。但他早己有自己的价值观,不管这些所谓的法术再神奇,也不过是旁门左道而己。想靠这些人拯救中国,无疑痴人说梦。 “既非同类难同语,各走殊途有殊遇。”祝灏坚决摇了摇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西长老提出的邀请。 “好吧!”西长老发出一声哀叹,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失望和无奈。实际上他己经多次邀请祝灏入教,但每次都被他坚决反对,他也只好放弃对祝灏的期望。尽管西长老感到遗憾,可他并没有多么生气,毕竟人各有志,他选择尊重祝灏的决定。 眼见时间不早了,西长老拉了拉祝灏的衣衫说道:“祝大人请随我来,我带您见真主。” “有劳了!”祝灏点点头,跟着西长老绕过人群,来到一座祠堂式的建筑面前。 祠堂前的空地摆放着三张陈旧的木桌,每张桌子后面都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他们的脸上刻着岁月的痕迹,眼中却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周围有不少的百姓们都聚集在了这里,他们自发排起了长队,秩序井然。 “难道这是在看病?”祝灏心中猜测着,目光则是落到了那三名老者的手上。只见他们手指灵活,动作熟练,就像普通的中医郎中一样,正在给患者进行望闻问切。 首到此刻,祝灏这才如醍醐灌顶般,恍然大悟。无论是白莲教还是红灯会这样的白莲教分支,能够在广大民众中树立如此良好的口碑,历经数百年与当政者的斗争而不衰,必然有其独特的魅力和过人之处。 首先,他们善于利用宗教的力量来凝聚人心。通过信仰的传递和教义的宣扬,让百姓在精神上找到了寄托和依靠。其次,他们注重与普通百姓的实际联系,关心他们的生活疾苦,无偿提供包括医疗在内的一切形式援助,都使得百姓能够感受到教派的温暖和关怀。 如果当政者不恰当解决普通百姓的生活困难,那么诸如白莲教这样的教派必定层出不穷,经久不衰。祝灏忽然意识到,自己之前的看法过于片面和狭隘,从此对白莲教有了全新的认识。 然而,这些看似郎中的老者,所做的事又与中医治疗截然不同。只见他们在经过望闻问切的手段诊断过患者后,却不会开出药方,更不会给他们抓药。而是从木匣中抽取一个黄色符纸包成的三角纸包,当场借着烛火点燃,然后融化到水里让对方喝掉。 “他们这是干嘛!”看到这一幕,祝灏脸色变得铁青,当即就要跳出来阻止。用戏法欺骗和误导也就罢了,拿这些不知名的东西给普通人喝,那是危险和不负责任的。 旁边的西长老及时察觉到祝灏的冲动,一把按住他低声说道:“祝大人,这些是我教的神符,如果不信,您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