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军大营外。 “走吧,本将亲自送你回城!” 徐羽看了看关飞,又看了看身后,脸色颇为尴尬。 “劳烦关将军。。。” 关飞眉毛一挑。 “不信任本将?” “当然不是!” 徐羽一口否认。 “关将军如此恩重,我岂敢质疑,只是。。。” 徐羽往身后瞄了一眼,眼底忍不住抽了抽。 此行就带两名士兵,还有一人推着尸体。 就连关飞本人也是卸了甲,便装出行。 万一遭遇埋伏,不得全军覆没? “哈哈哈!” 关飞心领神会,大笑数声。 “不必担心!这二人是左骁卫麾下,远非赵广之流能比!” 两名士兵挺起胸膛,昂了昂脑袋,一副桀骜之色。 关飞拍了拍徐羽肩膀,自信道, “纵使本将一人,屠戮那些贼子也如同杀鸡!” 徐羽连连点头,不敢再有一丝质疑。 这两下拍的,险些将骨头拍散架了! “劳烦关将军,请吧!” 四人起程往南,很快便进入密林。 亲自走过才发现,原来距离镇北军大营连一里都没有。 再次亲临,阴森与恐怖气氛全然不见,反倒是绿意盎然与勃勃生机扑面而来。 徐羽放松心神,肆意享受着这股怡然自得。 淡淡花木香涌入鼻尖,嘴角不禁扬起一丝惬意的笑容。 关飞瞥了一眼,问道, “感觉如何?” 徐羽心中满是感慨。 “活着。。。真好!” 绿意盎然,生机勃勃,恰似预示大难不死如获新生! 有了关飞在,足以救下荀家。 黑衣人头目惨死,隐患暂时消除。 可以说之前遭遇的所有危机,都暂时底告一段落! 不过,离着真正的安宁还路艰且远! 拿下郑琪赏钱,也就意味着认下杀死郑琪的事实。 义寨岂会善罢甘休! 不论徐适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举,未来义寨必将成为新的大山悬在头顶,随时压下置他于死地。 徐羽不敢有丝毫大意! 不仅仅是危机,困扰也凭空添了许多。 到底是谁射杀了郑琪? 是无意间帮了他,还是有意为之? 郑琪受了谁的指使? 先是残忍‘杀死’自己丢在雨夜,后又率众截杀镇北军,只为置他于死地! 还有义寨,究竟是怎样的存在,竟能让镇北军束手无策! 所有的疑惑,就像是一团团迷雾,本该让徐羽迷失其中。 但此次镇北军大营之行,反倒给了徐羽方向。 所有疑惑若是加上一人,似乎便能联系起来。 县丞马平。 杨邈手握镇北军五千军用度,着实没必要出此下策。 指使郑琪者,最大可能便是马平! 可马平若能指使义寨,为何对他的身份一无所知? 合理似乎又不合理。 眼下也只有一个大致判断,似有似无的模糊方向。 好在关飞同行,给了徐羽极大便利。 许多疑问都可以从关飞嘴里得知答案。 “关将军,到底是谁杀了郑琪,还将他送来?” 关飞眉头一皱。 “我亲自问过巡逻士兵,没有任何发现。此事真是蹊跷。。。” 若不要赏赐,何必费力送到大营外? 的确让人疑惑。 不过这与徐羽猜测的差不多。 对方想隐藏身份,肯定不会轻易暴露。 如此询问,也是为接下来起个引子。 “关将军,这郑琪究竟是何人?义寨又是何方神圣?” 关飞并未回答,快步往前走了几步。 徐羽连忙追上。 “方才在帅帐时,我观徐帅与周主簿似有无奈之色?” 关飞向后瞥了一眼,这反问道, “你可知凤州?” 若是之前,完全不知,此刻确实知晓。 “岐州城南,过了黄河便属凤州地界。自黄河南岸往南,经过无尽山脉才可抵达凤州城池。” 关飞继续问道, “那你可知这片山脉于大夏何等重要?” 徐羽摇摇头,他的知识储备,最远也就到付家村了。 “请关将军赐教。” 态度如此谦逊,让关飞大为满意,一边比划一边解释。 “简单点说,凤州欲来岐州城,必经这片山脉。而大夏各州欲来岐州,必经由凤州!如此说,你可懂?” 徐羽岂止是懂,简直要惊掉下巴了。 “关将军,黄河水道如此便利,为何不用?” 关飞轻叹一声。 “除岐州外,北岸重镇城池皆被鲜奴占据。他们于沿岸建造水寨,打造战船,整日劫掠来往船只。如今已无人敢走水路了。” 徐羽真是有些无法置信,还能屈辱到这种程度! “难道大夏没有水军?任凭鲜奴撒野?” 关飞冷笑一声,眼神轻蔑不屑。 “他们只会在城内声色犬马,歌舞升平。” “不怕鲜奴偷袭?” “那倒不会,黄河南岸皆是重镇,抵御鲜奴进攻绰绰有余。” 徐羽暗暗啧舌。 原以为鲜奴只是烧杀抢掠的游牧民族,可如今看来绝没那么简单! 又是占城,又是建寨造船,恐怕已经是明确建立的独立政权。 大夏与鲜奴,完全是两个国家争斗! 这种顶级之争并非徐羽所能够触及。 多问无益,忙话题扯回。 “关将军,那义寨?” 关飞吐出口气,将烦躁压下。 “群山峻岭极为险要,仅有三条道路可供往来,但三条道路皆需途径南岭山。” 徐羽心中已有所悟,试着问道, “莫非这义寨,便是南岭山贼人?” “正是!” 关飞挑了挑眼眉,颇有些无奈。 “这群贼人占据南岭山劫掠往来之商队,百姓。因其只劫财,不害命,久而久之冠以义字。” “真是笑话!” 徐羽着实无语,拦路抢劫还能抢出个义字来? 当婊子还要立牌坊! “如此要道,官府视若无睹?” “如何管?” 关飞对徐羽的反应并不意外。 “南岭有四山,山山相连,互相依托。这群贼人占据险要之地,依靠山势居高临下,又有强弓硬弩,等闲难以敌之。” “镇北军也。。。” 徐羽下意识发问,但立刻后悔将嘴闭住。 关飞并不在意,并给出解释。 “镇北军负责抵御鲜奴,几十年从未踏过黄河。” 徐羽轻叹一声,还是无法理解。 “如此重要且唯一通路被贼人占据,何等可笑!” 沉默片刻,徐羽突然一愣。 水路不能走,岂不是说镇北军所需物资也要从这里路过? “莫非镇北军钱粮也。。。” 关飞一脸自信。 “除镇北军钱粮外,无人能够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