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徐郎君相助,妾身感激不尽!” 徐羽尴尬的笑笑。 自从埋了刘显返回,已不记得听到多少次这样的感谢。 “大娘子不必客气,其实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只动了动嘴,其余都是下人干的,徐羽怎么好意思接受。 每次都是婉拒。 结果荀宪比他还倔,每次都坚持感谢。 坚持认为没有徐羽开口,连埋葬刘显的机会都没有。 “徐郎君大恩,妾身永不敢忘。。。” “真不用。。。” 徐羽挠挠头,脸有些红。 太不好意思了,和拯救世界似的。 荀宪低着头,脸颊也是映着两抹羞红,比徐羽多了一分羞涩。 毕竟被王氏许诺做妾,没准回去就。。。 徐羽心知肚明,并没有解释。 两面之缘能有什么想法,不过是戏言罢了。 不解释,只是担心越描越黑。 准备回府后与荀华说清楚,由她再转告荀宪。 这样便不会误会,也能避免尴尬。 “徐郎君。” 走着走着,旁边传来呼声。 徐羽停下脚步看去,眉头顿时一紧。 县尉薛猛。 薛猛个人对徐羽没什么,可曾经镇北军的身份,却让徐羽心中发慌。 假的终究是假的。 徐羽压下慌乱,笑着拱手迎了上去。 “原来是薛县尉,幸会!” 薛猛皮笑肉不笑,点头示意。 “徐郎君去了城外?” 徐羽将埋葬刘显一事,简单说了一下,随后开口问道, “薛县尉可是有事?” 薛猛摇了摇头。 “我曾受徐帅教诲,劳烦徐郎君替我问候!” 徐羽笑着点点头。 “薛县尉放心,一定带到!” “多谢,告辞。” 看着离去背影,徐羽双眼逐渐眯起。 薛猛身材壮硕,孔武有力,一看便知并非等闲! 他到底有没有看出自己伪造的身份? 目前来看,最大的变数便是薛猛了。 “真没想到,徐郎君竟然是徐帅之子。。。” 徐羽回过头,有些疑惑的看向荀宪。 “哦?我不能是徐帅子侄?” “徐郎君莫要说笑。” 荀宪抿嘴笑笑。 “徐家三代不是一脉相传?” “什么!” 徐羽惊呼一声。 由于声音太大,惹得周围目光尽皆汇聚。 感觉自己有些失态,徐羽拉起荀宪快步离去。 直到远离,才松开荀宪的手。 “大娘子,你方才说什么?” 荀宪低着头,脸色通红,光在想方才的肢体接触,根本没听到徐羽的话。 “大娘子?” 荀宪才回过神来。 “啊?徐郎君何事。。。” “你说徐家三代一脉相传?” 荀宪有些疑惑,心想这不是你徐家的事吗? 但还是点头回答道, “我也是听刘显醉酒提及,说徐家每代仅有一子,若有误还请徐郎君见谅!” 坏了。。。 徐羽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怎么那么寸? 镇北大将军不应该宗族遍地,还能一脉相传了? 从爷爷就一个儿子? 也不对,如果是真的,杨邈,马平应该知道,一眼就能戳穿才对。 到底怎么回事? 徐羽心乱如麻,感觉一只脚又踩到悬崖边上了。 亏得荀宪提醒,不然自己还傻乎乎的沾沾自喜呢! 一路无话。 荀宪见徐羽心事重重,也不敢打扰,不知不觉走到了荀府门口。 耳边顿时传来了凄惨哭声以及嘶吼咒骂。 “畜生,天杀的畜生!呜呜呜。。。” “贼子,杨邈贼子!你不得好死!” 徐羽眉头轻皱,声音很明显,是王氏。 “怎么了?” 荀宪一脸迷茫,她也十分疑惑。 “进去看看。” 徐羽率先走了进去,到了院内一看,瞬间恍然大悟。 怪不得一边哀嚎一边破口大骂。 遭了贼了! 整个府邸被洗劫一空! 能拿走的全抢走了,带不走的全砸烂了! 下人正在收拾,将废物全都堆在了前院。 简直就是巨大的垃圾坑! 不怪王氏恨得咬牙切齿哀嚎怒骂,换做是谁也得如此! “天杀的贼子,往后可如何是好啊!呜呜呜。。。” 王氏还瘫坐在地上,崩溃的大哭。 没有收入,荀府这么多人,以后吃什么喝什么? 此举真是比杀了她还难受! 徐羽眼底微微抽搐,忍不住替荀家抱打不平。 “杨邈可真行,有罪抄家,无罪也抄家!” “你才知晓?” 荀节从一旁走来,不屑的瞥了一眼。 “杨邈贪婪成性,惯以抄家致富!京城显贵频频遭其毒手!” 徐羽撇撇嘴,心中默默同情一番。 利用权势中饱私囊,历朝历代屡见不鲜,不论何时都会如此。 只不过,杨邈过于狠了,完全不给人留活路。 荀节面色见缓,意味深长道, “奸相走狗,残害忠良,为祸天下!唯有东宫才一心为民!” 徐羽嘴角上扬,颇有些玩味。 “二娘子似乎话里有话?” 荀节也不藏着,直接承认下来。 “太子殿下德才兼备,深受百官敬重,理应。。。” “是吗?” 徐羽面露讥笑。 “二娘子是说那胆小怕事,无情无义的东宫?” “你。。。哼!” 为马平拉拢的念头,瞬间消散。 荀节怒拂薄纱离去。 恰好徐羽与不想与荀节废话。 美是美,也很养眼,但就是提不起兴致。 真可谓话不投机,半句都多! 徐羽找到一处较为清净之地,依靠在树旁默默看着眼前的乱象。 下人们忙于打扫遍地残骸,荀宴束手无策的来回踱步。 王氏仍在撒泼哀嚎,谩骂发泄对杨邈的怨恨。 古香古色颇具格调的院落,变成了垃圾坑。 数不尽的钱财被抢走,从富甲一方变成穷鬼。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连今晚伙食都成了难题! 之前洋溢的笑容,统一沦为沮丧,好不凄惨。 “呜呜呜。。。” 王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来到徐羽面前。 “天杀的杨邈贼子,他害荀家之心不死!徐郎君可要为荀家做主!” 徐羽心中冷笑一声。 先不说没这能力,就算有也不去。 落得如此下场,完全是王氏作恶多端的报应! 杨邈此举虽为贪财,但也从侧面替他出了口恶气。 耸耸肩,故作无奈道, “杨邈已走远,此事我有心无力。” 王氏抹了一把泪,哭诉道, “贼子尚未走远,若遣军士定可追上!” 徐羽脸色一沉,怒道, “遣军士追击?莫非让镇北军与相府开战?你可真敢说!” 王氏低着头,眼球转了转。 “徐郎君莫要误会,我绝无此意!只是。。。只是杨邈此举,亦有轻视镇北军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