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的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已经被消耗得没了力气的大鱼被渔夫慢慢地拉到了岸边。 那农夫打扮的青年人忙上前,抓起了抄网将一条十多斤重的大鱼给捞了起来。 “大人,这一条鱼恐怕有十多斤重呢。” 看到被扔进鱼篓里还在翻跳蹦跶的大鱼,青年人恭维说:“一般人可钓不起来这么大的鱼,您可真厉害!” 渔夫瞅了一眼青年,慢条斯理地又抓了一条蚯蚓挂在了鱼钩上。 “事儿查清楚了吗?”渔夫问。 青年走到渔夫跟前禀报道:“大人,通过我们的查探,咱们海州知州安大人的死,应该是有人栽赃陷害给张家的。” “真正的凶手应该是另有其人。” “我怀疑很有可能是从陈州过来的那一伙人。” 渔夫抬了抬眼皮问:“你怎么确定是他们?” 青年回答:“他们最近和张家因为私盐生意发生了一些冲突,还死了人,张家这些日子正在大张旗鼓的搜捕围堵他们呢。” “在这个节骨眼上,张家老爷失踪,知州安大人被杀,我怀疑就是他们的报复。” 渔夫沉吟后说:“看来张大郎手底下的人还是有一些能耐的。” “他们在张家的地盘上非但没有被抓住,还反手捅了张家一刀,有意思,越来越有意思了。” 青年站在原地,没有吭声。 “查清楚了他们的落脚点了吗?” “没有。” “这一伙人行踪飘忽不定,这些日子张家在对他们围追堵截,我们各处眼线的人也都盯着,可始终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 渔夫眉头皱了皱,脸上露出了不悦色。 “他们这一群大活人,总不能凭空消失了。” “回头再好好地查一查,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将他们给挖出来。” 渔夫冷哼了一声说:“他们搅乱了海州,搞得我们四方阁现在也很被动,可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轻轻松松地溜走了。” “是!” 青年顿了顿后又请示说:“大人,现在海州以及各县衙门都在大肆的抓捕张家的人,想要撇清楚和张家的关系。” “咱们是不是也动一动?” “不然到时候上头怪罪下来,我们不好交差。” 四方阁作为情报机构,他们的任务就是充当节度使江万城的耳目,负责搜集各类情报,监视地方。 实际上他们在海州这么多年,也没少拿私盐贩子的孝敬。 加之私盐贩子上头还有各个大家族罩着,他们四方阁一旦对私盐贩子动手,那他们四方阁绝对会成为众矢之的的。 海州知州安琦的死,可以说让海州很快就会吸引各方的关注,特别是节度府的注意。 节度府派人查的话,那张家贩卖私盐的事儿,绝对是捂不住的。 一旦张家贩卖私盐的事儿大白于天下,上上下下,估计掉脑袋的人不会少,他们四方阁失职,也会遭到牵扯。 渔夫想了想说:“将咱们这些年搜集的各家族以及海州和各县官员掺和私盐的罪证,全部送江州去。” “要是上头问起来,就说这些家族的势力很大,我们四方阁不敢打草惊蛇,一直在秘密的调查。” “如今罪证搜集的差不多了,如何处置,请节度使大人示下。” “是!” 青年知道,一旦这些罪证送江州,那在东南节度府都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毕竟张家在海州贩卖了这么多年的私盐,牵扯进去的家族和官员数目太庞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