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青年将一叠银票揣进了怀里后,旋即告辞,踩着吱嘎吱嘎的木梯离开了。 一日后,江州南街。 青年拎着一个鱼篓,蹲在临街的屋檐下,与众多的摊贩混迹在一起。 他的眼睛时不时地朝着周围看几眼,神情有些紧张。 张大郎已经是东南节度府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他一旦杀死张大郎,那他将成为整个东南节度府缉捕的对象。 他不仅仅要失去目前的权势和地位,还要像是老鼠一般东躲西藏,甚至有可能丢掉性命。 可是他没有选择。 他的家人在对方的掌控中,他也有把柄在对方的手里。 自己要是不办事的话,同样会身败名裂,家人丧命。 可要是完成了这次的差事,那他将获得一万两银子,以后可以带着家人,远走高飞。 “铛!” “张大人驾临,闲杂人等避让!” “铛!” “别挡道,往两边让一让!” “说你呢!” “耳朵聋啦!” “......” 不远处传来了江州衙门捕头的吆喝和锣鼓的声音。 一名衙门里的捕头带着二十多名捕快走在队伍的最前边,负责净街开路。 街道上拥挤的行人和商旅以及小商贩们,都被捕头和捕快们呵斥着离开了主干道,拥挤在了大街的两侧。 百姓们对此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毕竟大人物出行,他们都得避让,以免冲撞了大人们。 要是遇到节度使大人出行,他们还得跪拜呢。 张云川现在虽然是陈州镇守使,左骑军和巡防军副将,在东南节度府算不得顶级大人物。 可他与节度府的四小姐定亲了,身份地位自然不可同日而语,所以各方面的待遇都是按照大佬的级别对待。 如今看到张大郎的车驾过来,百姓们聚集在长街两侧都很激动,很兴奋。 张大郎靠着剿贼、镇压叛军,一步步爬到了如今的高位,可以说起点和大多数百姓差不多。 况且他马上就要成为节度使大人的乘龙快婿,这对于普通的百姓而言,那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榜样。 他们对张大郎那是又羡慕又嫉妒。 他们也渴望亲眼见一见这位大人,沾一沾福气。 片刻后,只见身穿着常服的张大郎骑着高头大马,在一队军士的簇拥下,策马缓缓而来。 张云川年轻俊朗,面带微笑,看起来和蔼可亲。 他自从和节度府四小姐定亲后,他就成为了香饽饽。 这些天大小官员,各个家族都纷纷的请他赴宴,以试图拉近彼此的关系。 对于那些小官员,他倒是可以婉拒了。 可东南节度府的大佬太多了,面对人家的邀约,张云川作为年轻的后辈,自然不好太端着架子,只能一一应允。 以避免落人口实,说他张大郎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毕竟他现在还不是左骑军都督,又身处江州,有些事儿,身不由己。 张云川这些天光忙着参加各种酒席宴会,让他不胜其烦,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参加。 昨日在兵马使岳永胜的府上刚喝了一顿酒,这脑袋还昏昏沉沉的呢,中午又要去另一位大人的府上去赴宴。 看到大街上缓缓而行的张云川,拥挤欢呼的人群中,有人面露凶光。 紧邻着南街的一处茶馆三楼,军情司李泽手里端着一碗热茶站在窗口。 他可以居高临下地俯瞰长街,只见自家大人在一众军士的簇拥下,沿街缓缓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