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官员、将士购置衣衫鞋袜,骑兵需要购买草料,这都需要银子。” 黎子君道:“除此之外,给光州节度府的粮食支持的有三百万石,银子也有五百万两。” “......” 黎子君一笔一笔地给张云川算,听得张云川心惊肉跳。 黎子君顿了顿说:“我们虽然靠战事缴获了不少,可花费也大呀。” “钱司长的商税司如今这几个月亲自盯着,这才收了几十万两银子的商税。” “各州府收取的田税这加起来也才七百多万两。” “要不是我们先前缴获了许多,积攒了一些家底的话,怕是早就入不敷出了。” 黎子君看了一眼张云川道:“现如今我们东南刚结束战事几个月而已。” “百姓需要休养生息,经不起折腾了,不然的话,我早就想提出加税了。” “这没有银子,啥事儿都办不了。” 听了黎子君的一番话后,张云川也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 这缺银子的确是大问题。 没有银子,别说去修水库修水渠了,这军队的军饷都发不下去。 这拿不到足额的军饷,这将士们肯去战场上拼命才怪。 他们又不是傻子。 张云川问:“黎大人,这府库里缺银子,你们可有应对之策?” 黎子君看了一眼张云川,道:“开源节流。” “官道的修整扩宽可以暂停。” “各处兵站的修建也可缓一缓。” “大帅针对军中将士的赏赐,也可减少一些。” “只要这些停下了,仅仅发放俸禄和军饷,勉强还可以支应一段时日。” 黎子君喝了一口茶水,又继续道:“至于开源嘛,一则是加税,二则是派兵去抢......” “如今民生凋敝,百废待兴,加税收不到多少银子不说,恐怕会激起民变。” “至于派兵去抢银子,我对这方面不熟,恐怕还得劳烦大帅。” 张云川面露古怪色。 啥意思啊? 自己好像挺熟一样。 只是这要出去抢,也不容易。 这东南、复州甚至光州一部分都是自己的地盘了。 能抢的对象实在是有限,而且各个实力强劲。 张云川搓了搓脸蛋子,这才发现,当这个大帅也不容易。 “大帅,黎大人,我有一言,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看张云川和黎子君两个人四目相对,满脸愁容。 站在门口的秘书令段明义犹豫了片刻后,主动开口了。 以他的这个级别,按理说在这里没有他说话的份。 可面对缺银子的问题,他还是想提出自己的建议。 段明义的开口,打破了南书房内的沉默。 黎子君转头看了一眼恭敬站立的段明义,皱了皱眉。 这年轻人好像是大帅的新的秘书令。 姓什么,自己一时间记不起来了。 只是自己和大帅都犯愁的事儿,你一个刚上任的秘书令,能有什么法子? 张云川也没有想到段明义竟然在这个时候开口了。 按理说这是不合规矩的。 你一个小小的秘书令,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你在这个场合开口,是不是想趁机出风头? 年轻人,不要那么浮躁嘛。 张云川一时间脑海里闪过了许多思绪。 转念一想,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人家只是职级低,又不是蠢。 说不定还真有办法。 张云川微微一笑:“明义,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段明义看大帅如此礼贤下士,要自己说话,他内心里感激不已。 这要是在别处,自己贸然开口,怕是会被训斥出去。 段明义深吸了一口气,恭敬地说:“大帅,黎大人,东南富庶,天下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