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正明他们几人均是从光州节度府逃难过来的流民。 在东山府的时候,做人口生意的人见他们长得还行,直接将他们给抓了,卖给了这汪老爷家。 萧正明他们也曾经试图逃跑,可在遭遇了一顿棍棒的毒打,有一人被当场打死后,他们最终放弃了逃跑的念头。 汪家的人向衙门使了一些银子后,横山县直接发给了凭证,将萧正明他们变成了汪家的奴隶。 他们自从沦为了汪家的奴隶,整日有干不完的活儿,还动辄遭遇打骂,过得是暗无天日。 吃过早饭后,管事拿了几件干净的衣衫扔给了萧正明他们。 “今日要进城,虽然你们是抬轿的,你们还是收拾一下,换上干净的衣衫,别给咱们老爷丢人现眼。” 毕竟汪老爷要进城去吃酒席,他们这些抬轿的要是穿得太过于邋遢,丢的可是汪老爷的人。 一切准备妥当后,身穿绸缎的汪老爷这才在管事的陪同下,从内宅走了出来。 这汪老爷长得白白胖胖,显得颇为富态。 萧正明几人急忙躬身行礼:“见过老爷。” 他扫了一眼萧正明等人后,微微点头,旋即钻入了轿子。 管事待汪老爷坐稳后,这才开口道:“起轿!” 萧正明等人不敢耽误,抬起了轿子。 轿杆上传来的沉重力量让萧正明的身子一沉,可是他还是很快的稳住了。 汪老爷一行人离开了汪家大宅,直奔横山县县城而去。 当他们一行人抵达了横山县一座酒楼的时候,萧正明他们几个负责抬轿子的人已经累得满头大汗。 萧正明揉着自己的肩膀,感觉无比的酸痛。 管事对萧正明他们吩咐道:“你们在外边侯着,看好轿子,不要随意走动。” 管事旋即又将几名护卫家丁唤到了跟前,低声吩咐了几句。 萧正明他们不用猜也知晓,必定是管事让家丁们看着他们几人,防止他们跑掉。 毕竟当初他们是被抓来卖给他们汪家的,并且有逃跑的先例。 如今进了城,人多眼杂,管事对他们这几个人不放心。 管事交代了一番后,这才离开。 汪老爷在这里吃酒席,管事无事,他已经告了假,准备回自己在城里的家一趟。 待汪老爷和管事都离开后,那几名护卫家丁也不愿意在这里干站着。 家丁们东张西望了一阵后,让萧正明他们几个人原地待着,他们则是钻进了旁边的一个茶楼里吃茶去了。 萧正明他们百无聊赖的靠墙坐在屋檐下,望着过往的行人,歇息的同时,也低声交谈了起来。 面对他们如今沦为奴隶的遭遇,几个人说着说着就抱怨了起来。 “他娘的,这都是什么世道啊。” “要不是打仗的话,我也不会逃难,更不会沦为汪家的奴仆。” “谁说不是呢。” “我家里还有两亩水田呢,要是当初留在家里种庄稼,总比在这里给人当牛做马的强。” “唉,可惜现在我们已经入了奴籍,一旦逃跑被抓住,那可是要遭罪的。” “......” 他们本是流民,现在却入了奴籍,这就像是枷锁一样,让他们的人生变得晦暗无光。 萧正明听着他们的抱怨,心情也很低沉。 他不是没有想过逃走,可是逃过几次都被抓回来打得死去活来。 想到那毒打,他就忍不住的一阵阵后怕。 当萧正明他们坐在墙角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的时候,旁边的小摊位上,几个人谈话的声音传入了他们的耳朵。